【千年“义利之辨”——孔夫子的先知先觉】

【千年“义利之辨”——孔夫子的先知先觉】

儒家源于何时已很难考证,但可以确定的是至孔子始成体系,独成一家。《论语》记载“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孔子在吸收发展以往儒者精髓的基础上,提出了以“仁”为核心的儒家思想体系。在孔子的言行辑录《论语》中“仁”字作为一个单独的概念,被提到了111次;另一重要概念“礼”被提到了76次;而“义”被提到了24次;“利”仅被提到了11次。通过对《论语》中孔子及弟子言行的研究,孔子的义利观可以概括为:孔子学说重“仁”和“礼”,义利居于次要。其原因有二:

一则在孔子看来仁和礼是根本,义利观系其表征;二则义利内涵在孔子时代还相对较小、不够完善。综合孔子的有关论述,其主要观点体现在:

【千年“义利之辨”——孔夫子的先知先觉】

1、孔子认为“仁”和“礼”是解决春秋社会问题的主要方法

孔子在教育弟子和宣扬自己主张的过程中,始终以“仁”为核心,并且提出要实现仁就必须通过礼。这在《论语》中有一段关于孔子的弟子颜渊问仁的经典对白:

“颜渊问‘仁’。子曰:‘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孔子一生以恢复“周礼”为理想,曾说:“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他认为弘扬“仁”道,恪守“礼”仪是春秋社会避免伦理僭越,恢复社会秩序,实现“大同”社会的唯一途径。因此,在孔子的学说中尽管已经有了“义”与“利”的基本观念,但孔子认为义利问题不足以解决春秋时代的社会现实,因为孔子主观的认为这一时期的社会矛盾主要是人不思“仁”,行而无“礼”造成的,所以在孔子思想里“仁”是目的是归宿,“礼”是途径而且是唯一途径,如何兴仁、复礼是初秋社会的主要矛盾,相比而言义利问题则属于次要矛盾。

2、孔子对“义”和“利”内涵的界定相对较小

首先,孔子所谓的“义”,更多的可以理解为“应当去做的事”。如《论语》中曾有如下记录:

\t“见义不为,无勇也。”
\t“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徒,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

当孔子提及“义”时,多讲具体的行为,或作为“利”的对立面而提出,总体来讲在孔子时代义还没有上升到向“仁”那样的高度,而是作为“仁”所要求下的一种具体的行为选择而出现,当论述国家、社会、政治这些宏观问题时孔子则更倾向于用“仁”和“礼”来解决。

其次,《论语》中“利”作为单独的概念仅被提到8次,这很符合“子罕言利,与命,与仁”的要求,在《论语》中罕被提及的“利”中,多指“私利”或“小利”。他曾说:“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或说“放于利而行,多怨。”凡是提及“利”时,孔子多将其置于反面或“义”的对立面,即使在《论语》中唯一一处被正面提及,

子曰,“因民之所利而利之,斯不亦惠而不费乎?”

“利”也仅作为手段,而非目的,因此孔子“罕言利”多因对利的界定较为狭小,至于超出“私利”或“小利”的部分,孔子基本都纳入到了“仁”和“义”的范畴里了。

3、孔子在“成人”等方面指出了“义”“利”对立关系,提出了“义利”矛盾。

【千年“义利之辨”——孔夫子的先知先觉】

尽管孔子将其研究问题的核心归结到“仁”,但孔子并没有忽视义利问题,在上述义利概念界定的影响下,在《论语》里,孔子旗帜鲜明的指出了“义与利”“义与得”的矛盾对立关系,如,在《宪问第十四》中记载:

子路问“成人”。…,曰:“今之成人者,何必然?见利思义,见危授命,久要不忘平生之言;亦可以为成人矣!”

孔子在回答弟子有关成人的问题时十分鲜明的提出了“见利思义”的论断;

又如在《季氏第十六》中,他又说:

“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甚至将义与利直接对立起来提出了后世著名的“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论断。孔子的上述论断可以说开启了中国儒家思想史上“义利”评判的先河,义利对立问题被正式提出。

【千年“义利之辨”——孔夫子的先知先觉】

4、在义利取舍上孔子做出了“义以为上”的价值判断。

在义利价值趋向面前,孔子十分清醒的认识到了,义利问题作为“成人”——做人的基本要求,必须做出准确的判断,这在《论语》中也有典型的记载:

子路曰:“君子尚勇乎?”子曰:“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子曰:“君子义以为质,礼以行之,孙以出之,信以成之;君子哉!”

孔子毫不回避的提出了“义以为上”和“义以为质”的价值判断,并将“义”作为衡量“利”的依据,要求人们“见得思义”、“见利思义”,提醒世人在“利”面前端正态度、善于取舍。

至此,我们可以说,孔子在其时代的背景下,在基于解决春秋困局的思考中,在弘扬“仁”道,恢复“周礼”的宣传实践中,以其敏锐的思维关注到了义利问题的客观性和可能形成的矛盾对立,并明确的阐述了其在义利关系和义利取舍上的基本态度,这一先知先觉的思想判断也基本奠定了之后儒家义利观的基本基调,为后期儒家义利观的进一步形成奠定了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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