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一个朋友前几天在友圈发了一段文字:

外婆说她活了80多岁了,第一次这样过一个年。很多人都会觉得今年在家特别无聊,我倒是觉得可以更好地陪伴家人。从小学毕业开始就再也没有这样跟爸妈一起相处过了,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幸福。现在要去上班了,内心里真是舍不得了。

真是道出了我们大家的心声。

我们就像天上飞的风筝,爸妈手里攥着那条线,每到过年的时候,风筝就开始收线降落地面,父母是我们心里那永远可以依恋的港湾。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这个春天格外不平静,对于国家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但是对于我们个体来说,就像收音机按上了暂停键。

我们可以好好地擦拭一下收音机上的灰尘,放下平时繁忙的工作,和父母一家唠唠家常,一起打打麻将,一起包饺子,一起蒸蛋糕,一起炸油条……

小时候没有实现的梦想,这个春天居然全都实现了。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很幸运,疫情刚刚结束不久,我就遇到了这样一本温暖的小书——陆庆屹的《四个春天》

2019年初的时候,这本书的同名电影在西宁电影节拿过最佳纪录片奖,上映的时候很多明星都纷纷转发,电影里面父母亲的细腻温柔的家庭生活感动了无数人。

这本书并不算是电影的原著,而是导演陆庆屹的个人随笔,不过个人看来,其内容比电影还要丰富动人。里面不仅仅有父母亲的故事,还有老帅、吴叔、祖方舅的人物故事,还有爸爸的书房、家里的后园、打野菜等故事,最后还有回到北京以后怀恋老家的故事,我们可以清晰地读到作者对家乡一草一木的深深眷恋,也能感受到作者回到大城市内心的纠结和迫切。

作者写下的不仅仅是他的故事,更是我们这个时代许许多多同类人的共通感情。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01 父母是一本永远写不完的书

父母亲的生命力都极其旺盛,没有什么能够难得到他们,想到什么就去做,从不抱怨抗争,似乎生活本应该就是这个样子。这大概是那些年的艰苦生活留给他们的财富。

作者笔下的父母,乐观、积极、不抱怨、不向命运妥协、苦中作乐,这样的父母形象是我们上辈子的父母的群像。

我们今天的人已经很难以想象上个世纪自己的父母成长年代经受了多少苦难,从大饥荒到wenge,到改革开放,再到各种裁员下岗,这中间经历的时代的苦难是我们很难以想象的。

但是上一辈的父母给我们的印象永远都是那样:父母就像一座山一样为我们遮风挡雨

陆爸陆妈从来都是动手能力极强的人,天生喜欢劳作,不知道累。被下放到乡间,没有煤炭柴火没法生火做饭,陆爸陆妈直接背着柴刀上山砍柴,用大铁锤凿石头开辟菜地,后面养鸡养鸭,还种下了葡萄树和李子树。

即使在那个一清二白的年代里,他们也能从穷山僻壤中开辟温馨家园。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在那样一个艰苦的岁月里,父母虽然艰难,但是始终闲不住,喜欢折腾。书中还记载了小时候养兔子的故事,父母亲被人骗了养兔子,最后兔肉吃得发愁。即使被骗,父母仍然对世界怀有巨大的善意,这份善意直到很多年后,作者才算明白过来。

作者一直到2014年才知道,父母其实一直在还债,直到去年才还清。一问才听到父母说,哥哥姐姐读书要华侨,大舅舅妈工作要帮忙安排,桂恩家里活不下去也需要救济,小舅也很困难需要援助。难以想象,父母本都是两个普通的农民,却承担了这么多不属于他们的责任。

然而,他们自己却笑着说,“生命在于运动嘛,我们就当玩了,边玩边锻炼身体,好得很嘛”,真是让人气愤,有让人钦佩,还叫人心疼。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在艰难的日子里面,更难能可贵的是,父母在生活中发现了艺术的魅力。

陆爸爸玩心很重,音乐方面,中西乐器都会,吹拉弹唱都懂,加起来有二十多种,实在是惊人。

其次还喜欢摄像和制作视频,从作者小时候开始,每一年全家人都要去独山县请摄影师帮忙照一张相,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陆妈也是,闲暇跟着老伴儿一起拉拉二胡,两个人在家里开起了演唱会,一拉就是一下午,自得其乐。

把生活过成诗一样,再大的苦难也难以打倒两颗乐观的心灵。

书中还记载一件趣事。

有一年,春节在街上看到一副对联,陆爸爸悄悄说:“真难看!”陆妈妈直接怼了说:“有本事你写!”

小两口简单的一句拌嘴,陆爸爸却刺激了,接下来几天各种爱好全都扔掉了,躲在家里不出门。原来,他偷偷买了几本书法基础书,还买了笔墨纸砚,准备偷偷练习好书法,给大家一个惊喜。

苦练两个月之后,你还别说,真不赖,隐隐有坚韧洒脱之气。

陆爸爸真是太可爱了!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这样有趣乐观的父母,养出来的孩子自然也不简单。作者最后能够以一个非专业出身拍出这么精彩的电影,自然找到了源头。

然而,小时候的作者,却是令人头疼的存在,在学校里“无恶不作”,校长都要把他赶回家去。

作者一直觉得父母更爱的是哥哥和姐姐,从小哥哥出门,父母都格外用心,准备各种辣椒面都要确保头一天做的新鲜的。对姐姐也是百般疼爱,高考的时候还给姐姐买各种奶粉,不让作者碰一下。对作者这个从小头疼的孩子却似乎不怎么上心。

然而,直到最后,父母有一年送别小陆,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早知道心理这么难受,你们明年别回家过年了,我和你爸平时清清静静了。回来没几天又走了,家里刚一热闹又冷清下来了,我们受不了。刚刚想叫你下来吃面,才想起你已经走了。

父母的爱啊,有多有少,但是对每一个子女都是真诚无私的。子女即使离开家门去了天南海北,内心里总是有一根线,那一头是父母满满的爱。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02 家乡的风景这边独好

走过了大江南北,看过了无数的奇山壮水,内心里总是觉得老家的小山包最美。

多少次魂牵梦绕,家乡的山山水水映照在我们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回去看看吧。

每次回乡,我们总要出去走一走,看看小时候玩过的水塘,抚摸一下小时候爬过的老树,还盼望着走到村口一只“小黑”窜过来围着我惊喜地叫个不停。

家乡的一草一木都是美得那么自然、亲切。

沈从文在《边城》里描写自己的湘西老家:

小溪流下去,绕山岨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只一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小溪既为川湘来往孔道,水常有涨落,限于财力不能搭桥,就安排了一只方头渡船。

三两句就给我们描绘了一个温柔恬静的湘西小镇的面目。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诗人席慕蓉在《乡愁》里这样描绘到:

故乡的歌 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 响起
故乡的面貌 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 挥手别离
离别後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在《四个春天》里,陆庆屹用一种饱含热情又单纯细腻的笔法为我们描绘出独山县这个贵州大山深处的美丽小县城。

壮阔的景色和布依族独特的民族风俗一起,给了读者一种暌违已久的新奇体验,恍惚中似乎读到了当年沈从文老先生笔下的边城味道。

1、风声凛凛,赶着水雾扑面而来,凝在睫毛上,慢慢有了重量。刚落下的雨被地热蒸起,沉积在山谷,罡风刮过,掀起一层又一层的白雾,舒卷升腾,缓缓地突过山坳,流瀑一般倾泻而下,与隔山的云烟冲突又融合,无序地翻腾流转。远近大大小小的山头,时隐时现,隐约中独有一户人家,恍在水墨里。

2、晴日和风里,高高低低的房子,把阳光切割成凌乱的斜块;在这白光黑影里出入,像是戏台上的人。人行道上,植着两人高的桂花树,平日里并不朝它们多看;但到了秋季,细碎的黄花从黑黝的树枝上渗了出来,日里夜里,满城浮动着甜甜的桂花香。

四个春天:人世间最美的风景就是爸妈的一日三餐

家乡的美景总在不经意间打动你。

我们曾经多么梦想着逃离牢笼一样亘古不变的小乡村,希望去到大城市里面打拼实现自己的梦想,可是,多年以后,带着一身伤痕回来,我们才发现,家乡才是人世间最美的天堂。

就像陆庆屹一样,多年以后回来,在老帅的带领下,他第一次发现,独山,原来那么美。

文中结尾他离开家乡,回到打拼的北京,他突然感悟到:

我突然明白,如果没有自我净化的决心,一直渴望的个人“自由”,乃至在生活中艺术化的自我放逐,不过是无聊的自悲自怜,是逃避为人责任的借口。心中长鸣的喟叹,并非我个人独有,而是每一个人心中与生俱来的悲歌。若只是廉价的自我感动,在这茫茫人海中毫无意义,在这缄默的天地间更没有任何价值。

什么是自由?什么是梦想?

苏格拉底说:不经审视的人生是不值得过的。

没有方向的逃离,失去了范围的自由,纸醉金迷的梦想,那些都只是内心里虚幻的反馈。

小山村里,那一对吹拉弹唱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活得比大多数人都明白,每一个春天,他们都没有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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