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領導一問三不知,這位狂浪的公務員是如何煉成的

面對領導一問三不知,這位狂浪的公務員是如何煉成的

這位公務員來頭不小,他的父親是鼎鼎有名的王老師,王羲之先生。他的家族來頭更大,琅琊王氏。

琅琊王氏是中國古代頂級門閥士族,晉代四大盛門之首。

我們的主人公王徽之同志這一年被桓衝看中,在桓衝下面做事,在負責騎兵馬匹的部門做一個參軍。

桓衝知道這位爺一向放浪慣了,根本就無心做事。但桓衝愛才,王徽之有才氣也是士族名流。

有一天桓衝想起來這位王同志,就去逗一下他。桓衝問王徽之:“這位同志,你在哪個部門工作啊?”

王徽之有點懵,想了想說:“我看見下屬們牽著馬晃來晃去,那我應該是在管馬的部門?”

桓衝又問:“你管馬,那我問你,你負責管多少馬匹?”

王徽之回答:“我連自己在什麼部門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管理多少馬匹?”

桓衝繼續逗他:“最近馬匹生病死了多少?”

王徽之不耐煩:“我連活的有多少都不知道,怎麼會知道死了多少。”

做為領導的桓衝只有苦笑,拿王徽之實在是沒辦法。

面對領導一問三不知,這位狂浪的公務員是如何煉成的

南北朝的風流名士大都是這個德性。

當時的名士風度,崇尚的是隱逸清高,出去做個公務員會被看不起。出門做官,也大都是為了家族的整體利益,於自己內心往往牴觸。

魏晉時期開始實行九品中正制,選擇公務員要考察德、才、家世三項的。但逐漸演變成家世這一項的分量越來越重,到後來簡直就是家世一項說了算。

公務員會不會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出身如何,家族有多大的背景。

於是士族自然就成為公務員的主要遴選對象。如果能請到個名士到衙門裡,那絕對是有大大的面子。

那麼名士是些什麼人呢?

這的確有些難做定論。

首先要有家族背景,所謂名門望族的子弟,自然可以靠著家族名聲獲取些江湖地位。還要有才氣,正常吟詩作賦,吹個簫撫個琴什麼的,該裝的時候一定要裝。

但最重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要狂浪!驚世駭俗那是最好,最能體現名士風度。

東晉時期的王恭曾經說過:“名士不必須奇才,但使常得無事,痛飲酒,熟讀《離騷》,便可稱名士。”

王恭自己就“清辭簡旨,能敘說,而讀書少。”

面對領導一問三不知,這位狂浪的公務員是如何煉成的

有錢有閒,做事情只要吩咐下去,嘴巴上的功夫要了得,但卻並不會認為自己生活無憂。

恰恰這些名士大都認為自己活得很難。難在居然要生活在這樣一個汙濁的社會。

他們面對這個汙濁社會的方法,採取的動作就是遁世。他們從孃胎中便處在體制中,卻不屑於在體制中苟活。

可笑的是,國家體制卻只需要從這些士族名流中選擇公務員。那個糾結的魏晉南北朝時期,混亂可見。

文章開篇的王徽之同志,就是這個畸形社會的寵兒之一。他狂浪自然有狂浪的基礎,琅琊王氏家族就是他的底氣。

王徽之在兄弟七人中排行第五,他的老爸就是王羲之。

事實證明,老子就是老子。

在對於處理和上級領導的關係上,老爸王羲之做了很重要的楷模式的示範。

王羲之到會稽郡做官,那時會稽郡的衙門就在今天的紹興地區。王羲之所以去會稽內史,是因為他的前任王述丁憂,就是家裡直系長輩去世,做官的要暫時離任守孝。

按理說王羲之到任上,要和前任套個近乎,也是禮數,更何況前任家裡長輩去世,要去弔唁。王羲之去了一次,但於情理,這種事情去一次往往不夠。

於是王述以為王羲之會經常來,就讓家人一直準備著。結果等了一年都沒再見著王羲之。心裡就有些怨意,感覺受到了王羲之的輕視。

王羲之當然也不會在乎,名士嘛,不按理出牌才是道理。

結果王述丁憂結束後,做了揚州刺史,正好是王羲之的上級。於是就總找點麻煩給王羲之,讓王羲之很不爽。

但王羲之哪裡是做縮頭烏龜的人,他要做一件事情,來擺脫王述的管理。

他上書朝廷,要朝廷將會稽從揚州管轄中分出去,分到越州去。只要是王述管我,我就不幹。

事情傳出去,天下名士們都樂了,說這傢伙真以為朝廷是小孩子過家家呢。

面對領導一問三不知,這位狂浪的公務員是如何煉成的

王羲之本人就是個率性風流之人,但並不妨礙他時不時裝個正經。

當時社會尚清談。清談就是名士聚集在一起,大家互相品題,臧否人物,噓枯吹生。反正就是些有的沒的拿出來大家辯論評判。

王羲之本人也是清談高手,但他對這種清談之風也有意見,覺得清談誤國。

他對他的好朋友謝安說:“虛談廢務,浮文妨要,恐非當今所宜。”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

當時還處在放浪階段的名士謝安知道王羲之的本性,笑著啐他一口,說:“秦任商鞅,二世而亡,豈清談至患邪?”

秦朝倒是沒有清談之風,用的都是幹實事的人,結果很快就完蛋了,誤國這事情能算在清談頭上嗎?咱們還是繼續浪下去吧。

可想而知,當時的名士風度是一浪還比一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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