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以絕食相逼嫁來歷不明的男子,豈料婚宴上孃家人全被迷暈

故事:她以絕食相逼嫁來歷不明的男子,豈料婚宴上孃家人全被迷暈

適逢集市開張,街上一片熱鬧,滿是小販們的吆喝聲和百姓們的討價還價聲。偶有幾個乞丐,蓬頭垢面,卻也不突兀。

可當司巧兒闖進人們視野裡的時候,她著實成了整條街子最突兀又最狼狽的。

她一頭長髮凌亂地披散在背上,衣裳本是上好的絲綢,如今卻破了好幾個大洞。整個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全然沒有以往司家大小姐的風範。

街上看到這副光景的人,都默契地降低了吆喝的音量,全變為了低低的細語。

“看來啊,這昨日關於司家的傳聞是真的了?”

“呦,還叫司家哪?再過兩天這司家恐怕就要易姓嘍!”

“唉,以前這司家多風光啊!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副光景!”

“哼,還不是那司家大小姐太過嬌蠻任性,分不清好人壞人,引狼入室。也是活該呀!”

……

司巧兒聽得見這些唏噓。

要是放在以前,她一定上前揪住那些說閒話的人的領子,讓他們閉嘴。可如今……

她自嘲地笑笑,她還有什麼資格去教訓別人?他們說得對,就是因為她,她的家才會家破人亡。若是以後再有機會,她只想替父母報仇,將自家的東西奪回來!

司巧兒抬起頭,本想擦擦眼淚,誰知卻被眼前的一棟極特別的小樓吸引住了目光。

小樓有二層,通體竟都是五彩的紋狀,煞是好看,掛著一塊牌匾,上面赫然寫著“枯蘇閣”三個字。

司巧兒不由駐了足。

這條街她以前經常來,卻從未見到過這棟小樓。而其他的百姓,竟好像都看不見它似的,視若無物。

司巧兒本覺得有些奇怪,可是心思卻莫名地被這小樓勾得癢癢的,情不自禁地就抬起腿走了進去。

樓裡亮堂得很,兩邊是架子,擺著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司巧兒好奇地環顧了一圈,也沒看出這究竟是一家做什麼的店鋪。

“你好,枯蘇閣歡迎您的光臨。”還在司巧兒打量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一個煞是好聽的聲音。

再一扭頭,她看著原本空無一人的大廳忽然多了一個女子,面容甚是傾城妖嬈,是她從未見過的絕色,卻只著一身素衣,懷裡還抱著一隻通體雪白的小狐狸。

司巧兒有些呆愣地站在原地,還未搞清楚眼前的狀況。

絕色女子見她這副模樣,輕笑道,“放心吧,我不是壞人的。我這枯蘇閣只有有緣人才能看到,以助人為樂。你既然能看見我的枯蘇閣,那你就是我的有緣人。你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會幫你的。”

司巧兒詫異得很,“別人看不到這?”

絕色女子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聲道:“只有誠心希望得到幫助的人,才會看到我們的。”

司巧兒聞言,忽然覺得自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莫名覺得眼前的女子親和得很,當下鼻子一酸,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娓娓道來。

——

司巧兒出自蘇繡世家的司家,是司家這代唯一的小女兒,所以她自幼就受盡家裡人的寵愛,幾乎是有求必應。也是因為如此,她的性子也被養得有些嬌蠻任性,可她卻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本性依然善良,默默地幫助過不少人。

司家的獨家手藝是從當今聖上到普通百姓都一致認可的手藝,說是天下第一也不為過。司家的人也都謹守本分,兢兢業業,都是人盡皆知的老好人。

可是司家卻有一個死對頭,就是同做蘇繡的薛家。這薛家一直眼紅司家的獨家手藝,私下裡給司家使過不少絆子。司家家主也不與他一般見識,只顧著做自己的手藝,不理這些旁門左道。

今年早春的時候,司巧兒去遊山,在山腳下看到了許多難民,她一時起了惻隱之心,就拿自己的盤纏去買了一些食物和衣服給這些人。

回來的時候,卻見到已有一個人在施粥了。

司巧兒上前,見是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名喚善倕(chuí)。她見他衣著普通,不像是富家子弟,卻甘願儘自己的微薄之力幫助別人,於是好感頓生,要結交這個朋友。

二人熟識以後,便經常來一起幫助這些難民,關係突飛猛進,最後竟私自許諾一生。

司巧兒將這事告訴家人後,誰知卻並沒有得到家人的支持。大哥去查了善倕的底細,竟什麼也查不出。

司家家主怕司巧兒涉世不深,遇人不淑,所以也是不同意這件事。

司巧兒最後以絕食相逼,又要脫離司家與那人私奔。司家無可奈何,為了掌上明珠,只好同意這件事。

昨日,司巧兒與善倕大婚,誰知酒席過後,司家人竟全都暈倒在地,而善倕的親戚們卻都毫髮無損。

她以絕食相逼嫁來歷不明的男子,豈料婚宴上孃家人全被迷暈。

司巧兒的意識尚有些清醒之時,看到一身紅袍的善倕拿著司家獨家的針法圖,走到一名中年男人面前呈上道:“家主,這便是司家蘇繡的針法圖,有了它,便可超越司家。”

薛匠大笑,捋了捋鬍子,“哈哈哈,善倕你這次做得非常好,不愧是我們薛家這一輩最有天分的人,哈哈哈!”緊接著,他收回笑容,臉色一變,“來人,給我把司家所有的人,都斬草除根!”

善倕猛地抬頭,有些失態,“家主,我們拿到這些圖紙,以後就可以超過司家蘇繡的地位了,怎麼還要滅口呢?!”

薛匠眼神微凜,“哼,以司家的天賦,丟了老的圖紙,還會畫出新的圖紙。只有死了,才會沒有想法!”語罷,他轉向善倕,“怎麼,莫非你真把自己當成司家的女婿了!”

善倕低下頭,“不敢,善倕永遠都是薛家的人。但善倕懇請家主可以饒司巧兒一命,畢竟她已經與我拜堂成了親,也算是我的夫人。”

薛匠點點頭,冷笑道:“這個我可以答應你,也算是給你功勞的一點回報。一個女娃娃,也很難再有什麼氣候。”

善倕再次恭敬拱手,卻低下頭看不清表情。

“謝家主。”

司巧兒癱在椅子上,聽到了所有的對話。

她有些虛弱地問,“善倕,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心裡百感交集,還在奢求會不會峰迴路轉。

善倕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面無表情。

“你知曉我叫善倕,但為何從不過問我姓什麼?我姓薛,是薛家的候選繼承人之一,我若是幫助薛家打垮了你們司家,那我就是下一任的薛家家主。”

善倕說完,蒙汗藥的藥效終於全部湧了上來,司巧兒在最後的意識裡,看到了她父母的心臟被刀捅入,院子裡一片紅色。

她閉上了眼,可眼淚還在流。

——

等司巧兒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小巷子的垃圾桶旁邊,她也變成了現在這副邋遢的樣子。

司巧兒講完這些後,早已淚流滿面,膝蓋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他為什麼要讓我活著?我寧願和我的家人一起死!”

絕色女子蹲下身子把小狐狸放到一旁,愛憐地摸了摸她的頭,“那你想我幫你些什麼呢?”

司巧兒抬起頭,眼神堅定道:“我要把我們司家的圖紙奪回來,為司家人報仇,我要讓司家重振起來!”

——

司巧兒再站到司府的門前時,已全然不是上午的落魄模樣。

她摸了摸肩膀上的小黑蛇,又想起了剛剛那個叫嬰蘇的老闆對她說的話。

“最壞的,也不過就是人心的狡詐了。這條小黑蛇叫酸與,你喚它阿與它便會聽你的話。等你見到你仇人的時候,就讓阿與看著他們,到時候,因果就會顯現了。事成以後,我要的報酬就是薛匠和善倕的人身,記住,一定要是有生命的活人哦!”

司巧兒也不知道就這一條小黑蛇究竟能有多大的能耐,她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還是賭一把!

當司巧兒推開司府的大門,看到裡面的光景後,她立刻紅了眼睛握緊了拳頭。

往日干淨溫暖的司府如今卻變得一片狼藉,地上都是扔出來的東西,裡邊還有狂妄的大笑聲。

司巧兒順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過去,看到薛匠正帶著一幫薛家的人燒著司家的蘇繡綢緞,並且還狂妄地大聲道:“哈哈哈,以後這天下,我薛家才是蘇繡的龍頭!”

司巧兒忍無可忍,拿出攜帶的匕首衝進去,直刺向薛匠的心臟,“我要讓你給我薛家償命!”

薛匠扭過頭,往旁邊輕輕一閃就躲過了攻擊,其餘的薛家人順勢上前,捆住了司巧兒。

薛匠上前冷笑道:“呦,一個小丫頭怎麼用這麼危險的武器啊!我答應善倕,饒你一條命,你倒是不知好歹。”

司巧兒瞪大了眼睛,“呸,我們司家沒有孬種,要殺就殺!”

薛匠冷笑一聲,剛要上前,卻有一條小黑蛇突然從司巧兒的衣服裡竄了出來,像有生命似的直勾勾地看著薛匠的眼睛。

薛匠竟在這條小黑蛇的注視下停下了動作,眼神漸漸渙散。

司巧兒見此,欣喜道:“阿與!”

緊接著薛匠抱住腦袋蹲下身子,十分痛苦地搖頭,“不要不要,不要扎我,不要扎我……疼,疼,疼死了,不要……”

薛家人見到他這副模樣,有些恐慌地站在原地,只有一個膽兒大的上前,“家主你怎麼了?!”

卻不想剛問完,薛匠馬上伸出手要戳向他的眼睛,“想要害我?想要我瞎?做夢!哈哈哈!”全然一副癲狂的模樣。

一會兒他又痛苦地抱住頭,“不要,不要,我也不想這樣的……”

一會又癲狂起來,“對,哼,是我做的又怎樣,我還要那個小丫頭一起陪葬!”

薛匠直起身子,眼睛已經變得血紅。他撿起剛剛司巧兒掉落的匕首,直直地衝向她,面目猙獰,“小丫頭,去死吧!”

司巧兒還被捆綁著,動彈不得。眼看著匕首到了眼前,一個身影忽然從一旁衝了過來,絲毫不退讓地擋在司巧兒面前。

司巧兒驚駭,根本沒想到善倕會來護住她!

鮮血噴濺而出的瞬間,薛匠瞪大了眼睛,受到了刺激一般,狠狠地用自己的腦袋撞向地面。

就在這時,一道白光乍現,薛匠漸漸安靜下來,暈倒在一旁。

嬰蘇走進來,一伸手便收回了酸與。

司巧兒抱著已經失去呼吸的善倕到嬰蘇面前,“嬰老闆,善倕他……”

嬰蘇只看了他一眼,便搖頭道:“匕首正入心臟,他的魂已經離開了肉身,回不來了。”

司巧兒面容哀慟,她本是應該恨這個人的,他害她家破人亡,負了她的一片真心。可他卻為何又要捨命相救?害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究竟該是愛還是恨。

嬰蘇見她這副模樣,嘆了口氣,“也罷,好人做到底。這善倕雖說是個負心人,卻也是個可憐之人,就讓你們再見最後一面,也不枉真心一場了。”

語罷,她拿出一個小布袋,從裡面掏出了一把亮晶晶的粉末灑向一處空氣中。那些粉末慢慢飄落,竟勾勒出了一個透明的人形,赫然就是善倕的模樣。

善倕先是感激地向嬰蘇拱手,“謝謝姑娘。”然後他望向司巧兒,眼睛裡是他們曾經相好時都罕見的深情。

“巧兒,我從小在蘇繡方面就天賦異稟,可我是庶出。我的母親是個普通的繡娘,只因有些姿色,才被家主看重留在身邊。所以,我和母親從小就不受重視。後來母親患了重病,整個薛家除了我,沒人管她。

“那天,我正好不在府裡,我母親只能一個人去開藥,誰知道在路上竟被兩個醉鬼給侮辱輪姦!她回來以後失魂落魄的,只和我說讓我早日成大器。不想第二日她就懸樑自盡了。打那以後,我為了地位不擇手段,不再在乎什麼人性。

“直到我見到了你。我的善良都是裝出來的,只是為了得到你的愛。可是你的善良是確實實實的。我知道,你就是一個特別單純的小丫頭,性格直爽,分得清善惡,懂得行善棄惡。

“可能我最不該的事,就是真的愛上了你吧。我害你家破人亡,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我只想讓你知道,我真的很愛你,還有很多人都很愛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將你們司家的蘇繡重新振興起來。

“巧兒,我真的謝謝你,曾經在我的身邊出現過,好好地活下去……”

粉末都飄散了,善倕的魂也消散了。

司巧兒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就抱著善倕的屍身靜靜地坐在那裡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站起身,“嬰老闆,謝謝你的幫助,現在我的仇都得報了,這薛匠和善倕,你都拿去吧。”

嬰蘇指了指還沒有恢復神智的薛匠道:“這個我要了。”又看了看善倕,“我要死人沒用的,這屍身就留給你自行處理吧。”

司巧兒感激地拱手,“謝謝……”

誰知話還沒說完,眼前就沒了人影,還有薛匠,一併不見了蹤跡。

——

枯蘇閣

嬰蘇隨手變出了一根鐵鏈,將薛匠綁在後面的柱子上,自己則給茶杯續上了茶,一口一口慢慢地啜飲著。

一旁趴著的小狐狸晃了晃腦袋,然後身子慢慢變大,最後竟變成了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

“蘇姐姐,又有‘活魂’了?”

嬰蘇慵懶地靠在身後的椅子上,“一會兒又要你幫忙了。”

小女孩嘿嘿一笑,“‘挑食’嘛,我最擅長了。”

薛匠是在全身的劇痛中醒來的。

他感覺整個人的身體像是在被上萬只螞蟻咬著一樣,有些疼得麻木了。

他抬起頭,一個絕色的女子在向著他施法,好像在從他身上抽著什麼東西似的。

見他醒了,嬰蘇淡淡道:“主魂定生死,覺魂定善惡。惡人的魂魄,不要也罷。”

薛匠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眼前一黑,臨死之至,他還十分地慶幸:太好了,終於不再受這種該死的疼痛折磨了。

嬰蘇收回法力,神色有些疲憊地將盛著魂的玉瓶扔給小女孩。

“勺子,剩下的交給你了。”

嬰勺連連點頭,“放心吧蘇姐姐,你好好歇著吧。”

嬰勺乃是靈狐一族,以邪氣為生,卻有淨化的能力。每次嬰蘇抽完魂後,都會由她來淨化,然後留下最純的魂。

——

九重天。

天帝扣下瓀明鏡,深嘆了一口氣。

亂人命薄是要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的。

若真讓她成了,那就是有那通天本事的人在,也一定沒人敢動她,就算是天劫,也一定應得過。

可若是沒成呢?先不說別的,就是她動盪三界引發的天劫,怕就夠讓她失了命的。(作品名:《枯蘇閣:巧倕》,作者:醉生夢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禁止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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