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敗走野人山後,到底經歷了什麼,叢林裡的那些女兵們呢?

覆蓋在緬甸北部,綿延而至中國雲南、西藏,以及印度阿薩姆邦的這片熱帶叢林,縱橫千里,浩浩渺渺,地老天荒,是地球上的黑三角。

一切保持著混沌未開的原始狀態。軀幹高大的喬木,枝杈叢生的灌木,低矮的草本植物,加上專門橫向生長的攀蔓附生植物,把整個叢林交織在一起,難分難解。千年古樹,百年老藤,還有一年一茬的無名花草,自生自滅,各領風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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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野人山的中國遠征軍,如同跌入沒有底的泥潭,越陷越深……

大自然的淘汰是不可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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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撤退的部隊當中,有不少女兵,絕大多數都是來自學校的學生,也有一些是歸國華僑。她們有文化、年紀輕、身體好,那是一群風華正茂、胸懷理想、充滿激情的新女性!

野人山的種種磨難,把身強力壯的男子漢也一個一個拖倒了,熬垮了。女兵們,她們那纖細的身軀如何抵擋得住黑叢林的無情摧殘?她們那無力的肩膀如何承擔得起老荒山的巨大壓迫?她們那脆弱的神經如何經受得住絕望的精神折磨?她們那星點生命的火光如何經受住洪荒世界的風吹雨打?

橫在路上的那具死屍,經雨水浸泡,像泔水桶裡的饅頭,煞白煞白的全發起來了。衣服被撐破,黃水從肚皮往外冒,白蛆、螞蝗、蒼蠅爬得滿頭滿臉都是,臭氣四溢,令人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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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前走,屍體越多。各式樣,慘不忍睹。有的躺著,有的趴著,有的靠著大樹坐著,有的蹲著,好像在解手,其實已經斷氣。還有的躺在路旁,奄奄待斃,氣還未絕呢!一大片,一大片的死屍,繞都繞不過去。

樹皮,她們啃不動;草根,她們咽不下去;野果子,她們又不敢亂吃,怕有毒。

聽人說,猴子認得野果,猴窩裡的野果保準無毒。所以,她們到處找猴窩。

野人山裡大的動物很厲害,如野象、老虎、狗熊、野豬、巨蟒,常常害人;但是一些小玩意兒尤其可惡,如蚊子、螞蝗,特別猖狂,擾得人心驚肉跳。大動物好對付,動槍動炮,打死了還可以美餐一頓;對小玩意兒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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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山的蚊子大得出奇,長得有蜻蜓那麼大,嘴上那支毒針有護士的針頭那麼粗、那麼長。在你耳朵根飛過,像飛機俯衝。蚊子那個多呀,一巴掌能拍死十幾個。據說,山裡的蚊子能把野牛活活叮死。

螞蝗就更要命了。水裡有,地上有,草葉上有,更多的螞蝗是吊在樹頂上。樹頂的螞蝗最討厭。也不知是憑耳朵、憑眼睛,還是靠鼻子,反正人一從樹底下走過,它就從樹頂掉下來,落在你的頭頂、領口、衣袖。開頭你一點感覺也沒有,等你感到身上癢癢時,它已經吸飽了血,脹得有大拇指那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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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人山裡連蝙蝠、螞蟻也在害人。在臭水坑邊,成群的蝙蝠用肥肥大大的肉翅和利牙向人進攻。在路邊,龐大的螞蟻群搬運泥土,一夜之間可以築起一座幾尺高的土堆,將一名傷員埋葬。男兵們經受不住害蟲的折磨,許多人死於非命。細皮嫩肉的女兵們更慘不可言。

在各方援助下,第5軍倖存官兵,陸續掙扎著走出了野人山。

這一天,雨過天晴,陽光燦爛。從叢林裡掙扎出來的官兵一批又一批從木橋上通過。有的拄著柺棍,有的相互攙扶,有的被人抬著,有的是爬著出來的。

劫後餘生的人們彙集到一起,沒有一個衣冠齊整的人,沒有一個健康的人,沒有一個像人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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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野人山的遺物嗎?

衣衫被荊棘撕成了布條,走起路來,隨風飄蕩,像一面面拖泥帶水的布簾子。有的人乾脆沒有衣服,扯塊降落傘,往身上一裹,弄得花花綠綠,不倫不類。個個都是獅子頭,又溼又髒又臭的頭髮亂蓬蓬,雞窩似的,鬍子也有幾寸長,泛著綠色的指甲老長老長的,真像魔鬼的爪子。每人都養了一身蝨子,衣服、頭髮、鬍子都是蝨子窩。人人缺血,臉色蒼白,皮膚鬆弛,眼窩水泡泡的。渾身上下,是一片片紅包、黑包、紫包。那是蚊子、螞蝗留下的傷口,有的在化膿,有的已結痂,通體斑駁、疙疙瘩瘩,竟像是紋了身的野人。

最後是清點人數的結果,軍部只有1205人,新22師只剩3000餘人。最冤的是女兵,進山時,共有45名,出山後,倖存者僅有4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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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小編只想說。歲月靜好,只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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