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傳》:高俅升官走紅,僅僅是因為踢得幾腳好球那麼簡單?


《水滸傳》:高俅升官走紅,僅僅是因為踢得幾腳好球那麼簡單?

高俅的發跡史,《水滸傳》裡著墨不多,簡單說就是三個人生轉折。

董將士引薦給王附馬是一重轉折;在王附馬府結識端王是第二重轉折;結識端王僅半年,偏偏端王又做了皇帝是第三重轉折。

一步一轉折,步步都踩在了點子上,可以說是指數爆棚,好運逆天,終於讓高俅從一個混跡街頭的破落戶烏雞變鳳凰,一躍成了身居要職的朝廷高官。

縱觀這個簡單的路線圖,極易讓人形成一個印象,高俅的發跡只憑兩點:一是球踢的好,二是運氣好。除此以外,再無其它。

但事實真是這樣嗎?

《水滸傳》:高俅升官走紅,僅僅是因為踢得幾腳好球那麼簡單?

我們知道,高俅在《水滸》裡就是個大反派,體現他任何“慧心巧思”的一面都是有違原文主旨的。

所以,不排除施耐庵有意拉開高俅和讀者之間的心理距離,著意營造他僅僅是個不學無術、專靠旁門左道、拍馬奉迎來贏取不當職位的角色印象,以此來凸現梁山好漢所受到的壓迫與不公。

但是,客觀的講,高俅如果僅僅是因為球技,是不足以步步走紅、身居高位的。

如果有人肯從另一個角度寫一本《高俅傳》,那麼人們對於高俅的印象,將絕不僅止於此。儘管《水滸》在高俅做官之前,對他的為人處事,言行舉止著墨不多,但如果細看,畢竟還有蛛絲馬跡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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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高俅在所謂的“仕農工商”這些正途上可能資質不高,悟性平平,但他絕對是一個不走尋常路,有想法和有追求的人。

《水滸》第三章裡開篇說高俅,有這樣一段描述:“這人吹彈歌舞,刺槍使棒,相撲頑耍,亦胡亂學詩、書、詞、賦。”

很明顯,高俅興趣廣泛,愛好眾多,從立身處事的角度來講,這使他能夠融入更多的圈子,能和更多的人找到共同話語和興趣點。

可能有人懷疑,他樣樣都學,樣樣不精通,能有什麼出息?

可反過來想,不管琴棋書畫也好,刀槍棍棒也罷,除了少數風流名士真能做到惺惺相惜,俗世凡人又有幾個真喜歡別人比自已強?

論武功拳腳,時時能把一把刀架在你脖子上;論口才文章,處處能把你駁的啞口無言,這樣的感覺似乎總是不那麼爽吧!

高俅樣樣不精,但樣樣懂,這就足夠就應付常人口味了。

相對來看,劣勢和缺點未必總是對人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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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高俅是個知人知性、情商很高的人。

高俅初到附馬附,附馬給的職務是“親隨”。

什麼是“親隨”——貼身服待,不離左右的人。而且事實證明他這個“親隨”做的很稱職,也很出色,不久在附馬府便做到了“出入如同家人一般”。

雖然俗話有“日親日近,日遠日疏”一說,但一個下人,能做到恰到火侯,讓主子久處不厭,實屬難得不易。

及至到了端王府踢球獻技那一段,端王邀他下場,“高俅拜道:‘小的何等樣人,敢與恩王下腳!’三回五次告辭不肯。“端王定要他踢時,才叩頭謝罪,解膝下場。”

由此可見他謙卑低下的功夫做的多足,高低身份的認定認的多透徹。

而且進退有據,一板一眼,既不受寵若驚,也不手足無措。

從他踢球的表現來看,也足見他球技嫻熟,心態好的更不是一般能夠企及的。

“自此遭際端王,每日跟隨,寸步不離。”比在附馬附更進了一步,那是何等的功夫,比之和珅過猶不及,和韋小寶簡直有得一拼了。

《水滸傳》:高俅升官走紅,僅僅是因為踢得幾腳好球那麼簡單?

第三、盜亦有道,高俅是有明確價值取向的人。

回到第三章開頭,施耐庵說高俅“若論仁、義、智、信、行、忠、良,卻是不會”。果真如此,且不說高俅為人,附馬也好,端王也罷,豈不都是眼瞎耳聾,雞鳴狗盜之輩?

合理的解釋是,高俅未發跡時,混跡於普通人之間,可能在“仁、義、智、信、行、忠、良”各方面確實不太講究,但不代表他對能夠掌握自己前途命運的人,也是如此行事。

在附馬府,端王看中了府馬書案上的一對鎮紙玉獅子。

如此貴重之物,第二天送到端王府去的只有高俅一人,連個監督隨從的人都沒有。

及至高俅被端王留宿,日晚不歸,附馬也僅僅是“正疑思間”,並未大動肝火,大動干戈,可見附馬對高俅信任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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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高俅一坐上殿帥府太尉寶座,就因為與王進父親當年曾有一棒之仇,命人綁了告病的王進,罵他:“你爺是街上使花棒賣藥的,你省的什麼武藝?前官沒眼,參你做個教頭,如何敢小覷我……你託誰的勢……”罵的刻薄狠毒,陰損無德,露出了他那副睚眥必報、不遮不掩的小人嘴臉和姦邪面目。

但僅從他升官發跡這一路來說,奴顏婢膝,躬身事上,他確有常人不及之處,並不僅僅是踢得幾腳好球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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