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之陰騭——長孫無忌之損


古人之陰騭——長孫無忌之損


梁大同末年,平南將軍藺欽南征,破李師古,陳徹。別將歐陽紇略地軍至長樂。深入險阻,平息諸南。時紇妻隨軍,纖白甚美。當地土人告之曰:“此地有怪,單竊少女。美者無一得免。將軍夫人如是,當謹護之。”紇不以為然,以為重甲環護,常居身邊,豈能有失?然一夕陰雲晦暗,至五更,忽然風作如濤,舉營皆驚。一時風息,早已失妻蹤跡。紇大為憤痛,誓不徒還。因上書辭疾,駐其軍,日散卒四方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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逾數月,忽與百里外坎上得其妻繡鞋一隻,雖經雨濡,猶可辨識。紇得此求之益堅。精選壯士百餘,持兵負糧,延而覓之。有旬日,出約二百餘里,忽見一山氳靄蔥秀,氣色不俗。紇統兵入,見其中有大潭,傍絕巖翠竹之間,時見紅彩,聞有笑音。軍攀附藤木而上,現一石洞,中有婦人數十,被服鮮澤,嬉遊說笑。見人皆漫視遲立。紇至,中一長者問曰:“何由來此?”紇具以對。乃對曰:“公妻與我等皆為神物所據,彼來此月餘。比來久者有十餘年者矣。現藏之與絕壁之上,難得一見。此物力能殺人,雖有百夫也難制之。今幸其未返,公宜速避之。但求美酒數斛,食犬十頭,麻繩數十斤。與公共謀殺之脫難,然來必正午後,切勿太早”。約十日期,促眾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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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遽退,依計尋醇醪與犬繩,如期而至。婦人曰:“彼好酒,往往致醉,嘗我等伺機以彩練縛其手足於石床,一踴皆斷。今以麻繩縛之,度斷之不能。然其遍體皆如鐵,唯臍下以一鐵蔽護之,此必不能御刃也”指其旁一暗洞曰:公與眾軍可隱與此,待吾等計成,招之即出。眾如其言,屏息以伺。

日落時,有物如白練若飛而至。落地即化為一美丈夫,長六尺餘,白衣素裹。擁諸婦而入。婦以玉杯進酒,諧笑甚歡。既飲數時,又聞嬉戲之音,良久乃息。有婦人出而招之,紇率眾持兵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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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怪即覺,咆哮不已,聲裂山谷。身即化為一巨型白猿。綜繩若碗口,縛其身手猶若不濟,石柱扯動欲崩。眾兵及犬齊擁而上,以刃加之,如中鐵石。百人合力持之,取其臍下鐵蔽。以刃刺之,即入,血射如注。乃大叫曰:“此天殺我也,非汝之能。爾婦已孕,切勿殺吾子,吾當佑之遇聖帝,位及人臣。否則必滅汝族!”言訖而絕。眾侍其死多時,猶懼不敢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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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天曉,紇與眾兵攀絕壁入洞。見其妻病體不勝,乃引而下。搜其洞藏,寶器豐積,綵緞如山。世所罕有珍品無數。婦人三十餘人。訊之皆十數年為其怪所攝。年上色衰者,必被其提去所食。紇甚憐之,取洞中寶玉珍麗散於諸婦,攜以各歸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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紇妻週歲生一子,狀若猿類,名其為詢。紇雖恨,因懼其言。雖不喜亦不敢加害。後紇為陳武帝所誅。友江惣愛其聰惠,收而養之。

傳此說為長孫無忌所撰!以此嘲紇子歐陽詢“面似猴”。然累其父母之譽。若果長孫無忌之為,則其無德無品。可謂陰損至極也!史傳二人交好,嘗言戲謔。一日同朝,長孫無忌嘲歐陽詢曰:聳肩成山字,埋肩畏出頭,誰家麟閣上,畫此一獼猴?而歐陽詢反嘲其肥胖:索頭連背暖,漫襠畏肚寒,只緣心渾渾,所以面團團。

古人之陰騭——長孫無忌之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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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堂君臣,聞言皆大笑不已。太宗笑曰:汝亦不懼皇后聞此?歐陽詢笑曰:“天子在此,何懼皇后?”大笑而過。

若長孫無忌杜撰此說,二人必勢同水火,不共戴天。何來一堂嘲諷之辭?或此文為後人假無忌之名杜撰,或朝堂之諷為後人所杜撰。總有一假!

古人之陰騭——長孫無忌之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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