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20年代末,曾在天津办过《天风报》的沙大风先生在撰写孟小冬的“孟话”时,山呼“吾皇万岁”。
此后,他常常撰文讴歌“冬皇”之声调,颇为专业。各地报刊也纷纷效仿,冬皇之名,不胫而走。
一、
1907年,孟小冬出生于一梨园世家——孟家,祖父孟七出身徽班,擅演文武老生兼武净,她的父亲、伯伯也都是京剧演员,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孟小冬自然而然的也走上了从艺的道路。
孟小冬自九岁开始,便和姑父仇月祥学戏,未满十二岁就在无锡登台后一炮而红,14岁开始,便在常有一流演员登台的上海乾坤大剧场、共舞台献艺。
有着这些光环加持的她从1922年开始,便由“全国第一琴”之称的孙佐臣开始亲自为孟小冬伴奏并辅导,这为她以后的腔调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这年下半年,她去往汉口演出时,成功吸引了著名女老生姚玉兰停演半月,前往观摩,两人十分投缘,结拜为姊妹。
姚玉兰长孟小冬四岁,后于1929年嫁给了杜月笙。或许连此时的孟小冬也没想到,多年之后,她也会和这“上海皇帝”扯上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二、
杜月笙是谁?他是20世纪上半叶上海滩最富传奇色彩的人物,被称为中国三百年来黑帮第一人。
他从早年穷困潦倒的小瘪三到上海滩的青帮大佬,从打打杀杀的黑道老大到一呼百应的抗日地方领袖,再从腰缠万贯的上海闻人到落魄的香港寓公。
他的一生可谓是跌宕起伏、造化弄人,他的传奇故事,哪怕说上三天三夜也道不尽。就单单他和孟小冬的爱情故事,就可以写作一本书了。
他和她初识是在她十二岁那年,那年她还在上海共舞台演出,那年的他也只是黄金荣的一个跟班。
六年之后,因上海大亨黄金荣和露兰春的爱恨情仇,他受命前往北京。而此时的孟小冬,在北京早就红了,等杜月笙再次见到孟小冬时,她已经从昔日的小童星变成了名动京津的大明星,从昔日的小姑娘变成了风华绝代的大美人。
见面时,他倒不讲露兰春的事,却讲了很多很多夸奖和赞美孟小冬的话语,或许,这就是男人对女人的爱吧。
但是,杜月笙心中也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因为此时的孟小冬正在与梅兰芳热恋着,自然不会把杜月笙的殷勤放在心上。
是啊,有着两只招风耳的帮会大佬,怎么能跟和周恩来、汪精卫、张学良并称民国四大美男的梅兰芳相比肩呢?
但没想到再过去四年后,被世人称赞的“梅孟婚恋”竟然走上了绝地,而且还闹到了觅死觅活的地步。
一番折腾下来,孟小冬成为了不幸的失败者,成为了梅兰芳的弃妇。
我今后要么不唱戏,再唱也不会比你差;我今后要么不嫁人,再嫁也绝对不会比你差。
孟小冬以这番泣血誓言,结束了那段你侬我侬的婚恋,使它成为了过往。可尽管誓言说的再硬气,也摆脱不了这段失败的婚姻所带来的结果,它严重摧残了冬皇的身心健康。
三、
就在孟小冬备受打击之时,杜月笙出现了。他在适当的时候介入了她的生活,帮她干净利落的处理好了她与梅兰芳的最后纠纷。
在杜月笙的帮助之下,孟小冬慢慢走出了梅兰芳的阴影,开始了自己崭新的生活。
杜月笙为什么会爱上孟小冬?
有人说,杜月笙在孟小冬身上看到了一个女人的真正魅力,也有人说他更折服于孟小冬的才华。
而孟小冬呢,她也在杜月笙身上看到她所扮演的一切舞台形象所具备的戏剧元素,她感受到了上海皇帝、三百年来帮会第一人的魅力。
此后,他们两人虽然聚少离多,但心中牵挂依然常在。特别是杜月笙,即便是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也时刻惦记着她,关心着她。
1947年,孟小冬应邀参加了杜月笙的六十大寿轻点演出,以一出《搜孤救孤》征服了成千上万的观众,冬皇之名可谓是实至名归。
这次演出也成了后会无期的广陵绝唱,从此,孟小冬永远告别粉墨,不再上台演出。
四、
三年后的深秋,香港杜公馆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坐在轮椅上的杜月笙和孟小冬正在举行婚礼,这一年,他六十三岁,她四十三岁;这一年,距他俩初识也已经过去了三十年整。
可以说,孟小冬遇上梅兰芳,是她的劫数,遇到杜月笙是她的幸运。
在民国那样的时代,杜月笙虽不能时时刻刻掌握好自己的命运,但是,他在大是大非之上,始终坚持着自己的做人准则,对爱人有情,对国家有义,这样的男人,夫妇何求?
也正是因为杜月笙的存在,才可以让孟小冬在人生最低谷的时候冲破阴霾,回归自我。
如果没有他,“冬皇”很有可能早就已经销声匿迹,不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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