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不得:一個理工男的七次自殺

你身邊可能也有這樣性情古板執拗的老頭,很少跟人交往,跟誰都抬槓,跟誰都幹仗。《

一個叫歐維的男人決定去死》中歐維就是這樣一個老頭:別人插隊他不幹,商場促銷跟他理解的不一樣他要上前理論,官員把車開進小區他恨不得拼命,連小區來了只流浪貓他都較勁……歐維幾乎從來不笑,說話的方式只有吼,鄰居們背後都叫他“來自地獄的惡鄰”。

在59歲這一年,歐維工作了43年的工廠突然解僱了他。這個孤獨老頭的人生似乎突然失掉了所有意義,他決定去死。梳好頭髮,抹上香香,穿上筆挺的西裝,一邊準備一邊吹著口哨……彷彿他不是去死,而是去趕赴一場重要的約會。臨上吊前,看到妻子的照片,他一貫下撇的、讓他顯得刻薄的嘴角第一次上揚了。死,於他而言,誠然是愉悅的。

求死不得:一個理工男的七次自殺

但他的自殺計劃被新來的鄰居打亂了。執拗的老頭一心求死,四次上吊失敗,他又嘗試汽車尾氣,臥軌,飲彈……前前後後七次執行自殺計劃。有人說,人將死的時候,他的一生就會像電影一樣在腦海裡回放一遍。歐維每次將死,都會回想起一段往事。

整部電影就在歐維的求死與回憶間穿插著進行。在他的回憶裡,我們看清了哈維的成長軌跡,也看到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是怎樣一步一步變成一個執拗古怪的老頭的。沒有人天生孤僻,我們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卻忘了體諒可恨之人的可憐之處。

在歐維身上有著理工男所特有的智慧與木訥、執拗與可愛。歐維學業成績好,動手能力強,包括日常修理,也包括打架,連自殺都比文科生有技術含量。歐維固執認真,每天八點必要出門晨練,就算早飯吃一半也要放下,不能耽誤晨練;小區的路面上不能有菸頭,不能有車輛進入,不能亂養寵物,看見一次,暴走一次;決定飲彈自殺了,還要把四周牆壁用塑料布遮擋好了……簡直固執得讓人發笑。歐維木訥內斂,求婚時面無表情,得知自己要當爸爸時面無表情,摸到妻子肚子裡的孩子時面無表情,轉身躲進廁所抹眼淚……不善表達自己的理科生啊,木得讓人心疼。


求死不得:一個理工男的七次自殺

影片的幽默之處在於,歐維一邊執著求死,一邊認真且固執地想掰正他看不慣的一切,一邊認真且耐心地幫助那些他整天橫眉冷對的人們。執著地求死、固執古板地較真、冷麵孔下藏著的熱心,三種情態融匯在一起,讓歐維的暴躁、執拗都顯得別有趣味,古怪得可愛。

人往往在被需要中才會發現自己存在的價值和意義。歐維求死屢次遇阻,從上吊繩套中、充滿尾氣的汽車裡、列車將至的鐵軌上、對準腦袋的槍口下出來的歐維一邊暴躁地對著打擾他去死的人吼叫,一邊耐心地幫助他們。教波斯女人開車,為亡妻學生提供住宿,替鄰居帶孩子順便把屋子打掃乾淨,帶領社區居民替多年不說話的老友趕走盛氣凌人的白襯衫……再被需要,特別是跟鄰家孩子相處的過程中,歐維堅硬的心漸漸變得柔軟,慢慢放下了求死的念頭,原本緊張僵硬的社區氛圍也逐漸變得溫暖和諧。

求死不得:一個理工男的七次自殺

總有些東西你千方百計求不得,卻在你放下的時候不期而至。自殺了7次都沒能成功死掉的歐維,在一個夜裡平靜地走了,不是自殺。臨終信裡還不忘囑咐如何給流浪貓餵食,那隻他曾經見了就煩,後來被迫收養的流浪貓。

愛出者愛返。固執古板、乖戾孤僻的歐維在求死的過程中愛上了他曾經厭惡的人與物。而影片最後的一個鏡頭,鄰居的孩子把防止車輛進入人行道的門認真關好,讓我們知道,那個可憐的、可愛的、可懼的、可敬的老頭,有人愛。

求死不得:一個理工男的七次自殺

史鐵生說,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那是一個必將降臨的節日。可能很多人都想知道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也可能不少人都有過歐維那樣求死的念頭。別急,我們都會死很久,在這之前,請認真活著,認真愛。在你傾注了愛而且也愛你的人身上,會有照亮你的光。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