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2)】長篇歷史軍事小說《東方情緣》大愛真情,超越空間!


【連載(2)】長篇歷史軍事小說《東方情緣》大愛真情,超越空間!

長篇歷史、軍事小說《東方情緣》

(上部)

(2)莫斯科-北京國際航線


彼得羅芙娜手持登機牌,纖纖作步,跟在長長的隊伍後面走出候機廳,乘坐接運旅客登機的通道汽車。下車之後,站在機場的跑道旁邊,眺望著蔚藍色的天空。晴空萬里,白雲悠悠,季風吹拂著絲絲兒雲彩,懶懶地遊弋,就跟在黑海岸邊看到的情景一樣。真是好天氣,一個值得出遠門的日子。

登上舷梯之際,她看見前面一對年邁的白人老夫妻,柔柔地牽著手,一步一步地向上攀登。她伸出手,扶了他們一把。那夫妻倆回過頭來,對她感激地笑笑,露出缺牙的口腔。她看了看跟在身後的女兒娜達莎,她興趣盎然,邊走邊觀望壯麗的莫斯科國際機場呢。她的後面跟著一群從歐洲返回中國探親的留學生,他們興奮不已,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禁不住心中暗想:這些中國孩子就要回到家裡見到親愛的爸爸媽媽了,多麼幸福啊!

旅客們魚貫地進入“空客-830”飛機。

兩位亭亭玉立的空姐,站在門口恭迎他們哩。彼得羅芙娜第一次看見如此漂亮的中國空姐,不禁流露出欽羨的神色。瞧。她們迷人的身段,高高聳立的胸脯,繃得直直的兩腿……倆人熟練地用俄語問候:“您好,歡迎乘坐中國國家航空公司的班機。”

“您好!”她微笑著致意,俯身吻了吻其中一個姑娘的臉蛋兒。

彼得羅芙娜是烏克蘭首都基輔市一箇中學的教師。在這之前,她沒有乘坐過莫斯科-北京的國際航班。在她的記憶中,有那麼幾次乘過基輔到烏克蘭各地的支線飛機,也曾在寒暑假期間乘坐火車,到黑海和波羅的海沿岸的國家旅行過。這次為了到中國尋親,她與娜達莎從基輔乘火車抵達莫斯科以後,選擇“中國國航”的航班直飛北京。

對她來說,從踏上尋親之路伊始,每走一步都感到新奇和興奮。進入莫斯科航空港的時候,她看見身著各種服飾、操不同語言的美國人,德國人,歐洲人站在一塊一塊的電子屏幕跟前,抬頭圍觀。屏幕上,那些跳動的公告,昭示著即將從航空港出發和抵達的飛行班次和時間表。她感到新奇,站著觀看之時,卻被女兒拉了一把。

娜達莎是中國人民大學“國學院”的留學生。在這之前,曾經參加過世界環球小姐的選拔賽,到過中國的三亞和北京,熟悉莫斯科-北京的國際航線。母女倆辦理登機手續和托運行李後,接受安全檢查,進入寬敞明亮的候機大廳。

恰在這時,彼得羅芙娜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俄羅斯人索科夫斯基。嘿!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捧著當日出版的一張報紙,正在仔細閱讀呢。瞧他認真的態度,所思所憶的模樣,顯然被刊登的頭條新聞吸引了。

是的。報紙上那條通欄標題就足以讓他震驚:《石油大鱷雷科夫斯基被捕之謎》。雷科夫斯基何許人也?索科夫斯基昔日所在的石油公司的掌門人。20年河東,20年河西。時鐘轉過一圈之後風光不在,因為鉅額逃稅被檢察機關拘捕了。

索科夫斯基悵然若失,放下報紙觀望候機廳內川流不息的旅客,沒曾想到竟然與彼得羅芙娜的目光相遇了!真的是她嗎?他睜大了眼睛,果然是她,錯不了!

他無比地驚訝、驚喜和興奮異常,怎麼會在莫斯科國際機場候機廳裡碰見昔日的妻子呢?一時竟不知說什麼話好了。也許東奔西走見多識廣,或者情急生智吧,他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頻頻地點頭打招呼哩。

彼得羅芙娜從他天庭飽滿的方臉上,看到了只能用“甜蜜”二字形容的笑容。心中頗為怪異:索科夫斯基,你瘋了麼!笑什麼笑,你還想回到從前的時光嗎?看把你美的!她把頭揚得高高的,從容地坐了下來,心中卻直嘀咕:“娜達莎,他就是拋棄了我和你的那個男人啊!”

長期在中國和俄羅斯從事邊境貿易的索科夫斯基自我感覺良好,今天是個不平常的日子,在莫斯科飛往北京的國際航班上見到了彼得羅芙娜!從他們的目光接觸的第一時間開始,他的眼睛便出奇地發亮:多年未見的髮妻風姿綽約,渾身露出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更為驚奇的是,她的身後跟著一個充滿朝氣、靈氣,渾身上下散發出青春活力的姑娘!他抑制不住惋惜的情感,貪婪地注視著初戀情人和她身邊倩麗的女孩兒。

當年,他與她的關係從戀愛、結婚、度蜜月,再到冰凍而分離的那一幕,毫無先兆地在眼前閃現出來——事情彷彿發生在昨天!

20年前,蘇聯解體的時候,他們正在熱戀之中。他倆與其他青春學子一樣,對突然發生的變故感到無奈、茫然和無所適從。是呀,他們曾經共同擁有的那個國家——存在了60年的“聯盟大家庭”在一夜之間消亡、變成了多個獨立的國家,俗稱“獨聯體”。彼得羅芙娜的原籍在基輔,不得不返回烏克蘭;他的原籍在莫斯科,當然留在俄羅斯的首都了。

他記得,他們分手的時候,彼得羅芙娜已經懷有身孕。眼睜睜地看著她拖著日漸沉重的身軀離去,發出一聲聲的嘆息:可憐啊,可憐……唸叨之際,突然從憐憫轉而憤恨。恨誰?恨她,她為什麼不是莫斯科人?恨自已,你為什麼要娶一個烏克蘭姑娘?生活的亂麻理難清,道路的坑窪填不平。他的心裡塞了一塊磚頭,堵得發慌啦。可是,他實在沒有勇氣與她比翼雙飛。愛情和事業孰輕孰重?他嚴肅地思考過這個問題。

“百靈鳥兒雙飛雙宿,為了愛情歌唱。你跟她到烏克蘭的基輔定居吧。”他的大腦的一半這樣提議。

“不!你是莫斯科人,理所當然留在俄羅斯的首都。”他的大腦的另一半立刻加以反對,“不要忘了,你的事業如日東昇,剛剛離開地平線啊——”

兩利相權取其重,兩害相衡取其輕。

有所得必有所失,有所失必有所得。

他把兩種意見顛來倒去權衡了幾遍,最終做出了留在莫斯科的決定。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事業”。這個理由很充分,可以說服彼得羅芙娜,得到她的原諒。因為他在狂熱地追求她的時候,她異常冷靜地說道:“人生在世,天字第一號的事情不是愛情,而是事業。沒有事業,光有刀叉盤子不頂用,還得有烤鵝哩!”

他記得,送她離開莫斯科的時間是在下午3點鐘。他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安慰、擁抱和親吻她。她別過臉去,咬緊牙關——他只能吻她的半個額頭。當他的眼睛潮熱,空話連篇地祝福她“一路順風”的時候,她挺起胸膛,頭也不回地走了。“勞燕分飛啦!”看著她孤獨、笨重和與命運抗爭的身影,現在回憶起來還於心不忍,懷疑自已當時是不是做得過分了……

索科夫斯基趁空姐準備午餐的時候,從公務艙來到普通艙拜訪彼得羅芙娜。母女倆的座位緊挨著那對白人老夫婦。他們的身邊恰好有個空位。老夫婦見他看望彼得羅芙娜,便一旁挪了挪。索科夫斯基坐下後,急切地打招呼:“您好,彼得羅芙娜!”

“您好!索科夫斯基!”

“這是您的女兒?”

“噠(是),噠。”

“請您告訴我,她的姓名可以嗎?”

“無可奉告。”彼得羅芙娜聳了聳了肩膀。

到底陌生了囉,索科夫斯基心中暗想。該怎樣拉近彼此間的距離呢?正在揣摩之際,忽聽身邊的姑娘鶯聲燕啼般叫道:“叔叔,我叫娜達莎,中國人民大學的留學生!”

娜達莎?留學生?!親愛的寶貝兒,我是你的父親啊!索科夫斯基看著儀態萬方的姑娘,差點兒喊出聲來。可是,話到嘴邊變成了日常的問候:“娜達莎,看到你很高興。”眼見長相酷似自已的姑娘坐在身旁,忍不住捧起她的玉手,在手背上貪婪地親吻起來。

“您到中國旅行嗎?”他親切地詢問彼得羅芙娜。

“不,我到中國尋親。”彼得羅芙娜自豪地回答。

“您尋誰呀?”

“尋找我的父親馬車伕,母親伊凡諾娃!”

“了不起哇,彼得羅芙娜!”索科夫斯基讚美之詞脫口而出,突然趣笑起來了。他笑自已的知識淺薄、用詞不當。“了不起”嗎?一個女人獨自帶著女兒生活十幾年,把她培養成了中國著名大學的留學生,當然了不起。可是,用在這裡是不妥當的,這裡應當用的是恭賀和祝福的詞彙:“祝賀您”或“祝您尋親成功”的貼心話,但是話已說出口,不好糾正了。

“您還在做跨國石油的生意嗎?索科夫斯基。”彼得羅芙娜記得,當年離別之時,他在俄羅斯國家石油部門工作。

“是做跨國生意,但已不是石油了。”索科夫斯基笑道。

“我們給中國的中央電視臺寫過信,請求他們幫助我尋親。他們回信告訴我,已把我的尋親信件轉交給中國的有關部門了。”

“那就是說,酒店預訂好了?”

“還沒有。”

“還沒有預訂酒店?”索科夫斯基殷勤地說,“彼得羅芙娜呀,您如果不嫌棄的話,先到我家住下,再說尋親的事情吧!”看了看母女倆,熱忱相邀,“我在北京安家了。”

“這麼說,您有一位中國妻子啦?”

“王長春。白樺林超市及東方邊境貿易公司的董事長。”索科夫斯基主動介紹情況,“我的岳父是大學的教授,岳母是電影製片廠的編劇。他們熱情好客。你們去的話,肯定是受歡迎的!”

“我們原來打算下飛機以後,再去找酒店。”彼得羅芙娜坦然說道,“如果能夠住在中國朋友的家裡,尋親可能更加方便。”

“我打包票,沒有任何的問題。”索科夫斯基自豪地說,“2008年北京奧運會期間,我們家接待過白俄羅斯客人呢。”

“別客氣。幫助您尋親,是我應盡的義務。”索科夫斯基高興地回答

彼得羅芙娜母女住宿的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波音飛機就是豪華、舒適,平穩、快捷。僅僅8個小時,便安全、準點地抵達中國首都北京的國際機場。

走出航空港之時,彼得羅芙娜希望見到索科夫斯基的夫人王長春,但是失望了。王長春並沒有前來機場迎接遠道歸來的丈夫,也沒有指定秘書或其他人接機。什麼原因呢?她弄不明白。看了看索科夫斯基,他若無其事,正興高采烈地與娜達莎交談哩。也許他經常出差,他們夫妻習慣離別,或者工作太忙了吧?!

彼得羅芙娜遐想之時,就見出租車一輛接一輛地駛來,載上客後離開了航空港。的士車不少,打的的旅客隊伍排得長長的,秩序井然。終於等到一輛紅色的士駛來,索科夫斯基打了聲招呼,見她和娜達莎上了車,這才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

“您們去哪裡?”年輕的司機禮貌地問。

“同志,我們到鼓樓,‘和諧花園’!”索科夫斯基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

司機一轟油門,出租汽車在寬闊平整的高速公路上飛奔。一路上,鮮豔的花壇,森森的林木,飛速的轎車,騰龍似的立交橋目不暇接,一閃而過,又一閃再現。娜達莎雖然到過北京,還是被中國首都的優美、寧靜與和諧感動,對全神貫注窗外風光的彼得羅芙娜說:“媽媽,這就是中國首都,人文北京。您感覺怎樣?”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國際大都市。北京,真是太美了!”彼得羅芙娜對中國的首都有了第一個印象。

(未完待續)


【連載(2)】長篇歷史軍事小說《東方情緣》大愛真情,超越空間!

胡澤煥,四川南充人。克拉瑪依文理學院退休教師,經濟管理副教授。2003年參加北京市職工文學創作班學習,從此潛心文學創作。著有長篇小說《風雲古城》(大眾文藝出版社)、長篇紀實文學《偉大的探索:中國石油拓荒秘史》(石油工業出版社),並在《新疆石油文學》《人民網》《中外名流》《軍墾文苑》《西北風》《天壇》《東城文苑》《國開老年大學》《黑油山傳奇》發表小說及散文作品,總計300萬字。北京市寫作協會會員、北京市東城作協會員、新疆克拉瑪依市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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