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子勳老師的另一種致敬與懷念

2018年10月24日 李子勳老師去世。

君子如玉,此世無雙

對李子勳老師的另一種致敬與懷念

問:心理學的普及能促進心理健康的提升嗎?

李子勳:我理解的心理健康是指:內心的接納度,現實的適應度,人際關係的寬容度,再加上讓自己的快樂的能力。

心理學給人帶來的是一種不用依靠他人,不依靠環境,不依靠物質也能獲得的自在之樂。

阿木:知識的普及是健康生活的必要,知識健全人更健康,特別是對人自身意識和心靈的探索和研究,心理學只是其中一種。

問:自我探索,李老師怎麼看?

李子勳:“自我探索”變成了一個時髦的詞語,現在市面上一部分流行的自我成長小組不能算是自我探索,只能算是心理分析,或者用被篡改、誤讀的心理學語言去重新編譯或構建我們的過去。

這樣的自我探索充滿著創傷感和悲悲切切,儘管這樣的探索背後有所謂的整合與治療,但根據我的經驗,“老師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發現”你的問題上,把痊癒的責任更多的推給了你自己。

這些自我探索激發了人們更多的負面情緒,增加了喪失感。

儘管這樣的重新解構是對過去的重新解構,但是好景不長,新的語言詮釋又會像枷鎖一樣讓你失去被解放的滋味。

“原生家庭”這個概念的過度解讀是個典型情況。

阿木:人是攜帶著全部的生命發育史在生活的,是過去和未來的共同構建在影響我們現在的生活,對自我過去的認識是不可缺少的。這認識裡還包括對重溫過去後的浸泡體味,但肯定不是為了揭露和分析批判。現在是過去的重組,但一定不是重複。

問:人際關係衝突的根源是什麼呢?

李子勳:我堅信人與人之間的矛盾大多來源於,我們沒有意識到個體閱歷和他人閱歷之間存在著差異。

阿木:是人對個體差異的忽視和否認。

問:你怎麼看待死亡呢?

李子勳:死亡是一種存在,正如生是一種存在,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過多思考死亡無異於浪費生命。

很多聲言看破生死、接納死亡的人也許不知死亡為何物,只是用這樣的心態隔離或者減輕對死亡的焦慮感。

“假如生命還剩下一天,我會做什麼?”這樣的問題逼迫我們珍惜每一刻,不再花時間去恐懼死亡。

阿木:未知生,焉知死。知生不畏死。

問:有時候,我會感覺很不快樂,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李子勳:有時候我們會感覺很困惑,放佛失去了快樂的能力,其實最簡單的辦法是讓你的軀體開心。當你善待自己的身體時,身體的舒服也會讓你的心靈恢復平靜。

阿木:這就像“永動機”只能是烏托邦的存在一樣,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急著從不快樂裡出來的結果往往是更大的不快樂。

問:當代人總會感覺自己很孤獨,沒朋友,李老師怎麼看?

李子勳:人終究是孤獨的,社交在某種心理層面上也是為了逃避孤獨。一個人即使擁有眾多好友,也依然擺脫不了孤獨的煎熬。

不喜歡或者不善於社交的人恰好是不太怕孤獨的人,他們更能直面孤獨與寂寞,自在的活著。

阿木:生命是獨立而非孤獨的。孤獨感往往來自隔離,最深的孤獨來至對對自我的隔離。

問:作為人,痛苦是不可避免的嗎?

李子勳:放棄痛苦的人意味著也放棄了快樂,人要追求快樂,就要先去體驗痛苦。

人不是僅有物質的享受就可以快樂,快樂是個精神活動,只有精神活動才會給我們永恆的愉悅感。

沒有痛苦的逼迫,人不會到達幸福的彼岸。

阿木:知其白,守其黑。就像河的兩岸,總在相互拉扯中前行,彼此的存在就是對生命的成全。

問:我總是很在意別人的看法,李老師怎麼看?

李子勳:心理學把關注別人的評價和看法,看成是一種通過壓抑自我來尋求融入他人的能力,所以沒有什麼不好。

當人成長到一定階段,精神豐滿了,與社會的適應也日趨完善,知識和經驗也讓我們有了取之不盡的內在資源和動力,別人的評價看起來就不那麼重要了。

阿木:人的社會屬性和群體性決定了我們要去在意並考慮到周圍人的感受和看法,獲得別人的認可也是正當且應當的。但人還有獨立性和個體性,擁有健康的自我認知和評價是不可少的,也是保持生活平衡的基礎。

對李子勳老師的另一種致敬與懷念

——這是我對李子勳老師的另一種懷念和感激,正如當年不多的會面和對話。所有的過去都不曾消失,也不可能消失。所有的日子最終都匯聚成了歲月,和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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