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州,不争气的百年馄饨老店

温州,不争气的百年馄饨老店

温州龙湾区永中街道

看到很多介绍温州美食的文章,也看到很多抨击,大概讥笑温州哪有美食。无论旁人怎样的心思,作为地道的温州人,我心中最钟情的美食,依旧是温州美食。

生于斯长于斯。自己家乡的才叫“美食”,其实都可以理解。

温州,不争气的百年馄饨老店

皮薄如蝉翼的温州馄饨

今天想说的是温州的馄饨。因为先入为主的意识,我从小以为,天底下叫作“馄饨”的东西,都该如温州的馄饨这般,有薄如蝉翼的外皮,包裹着新鲜的本地猪肉碎,七分瘦肉三分肥肉。在滚烫的开水里,放下馄饨去,看着馄饨在滚水里翻滚,薄皮将肉馅紧紧裹住,被烧成了皱皮的模样。尚未盛入碗,便已叫人垂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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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水分明

有一年,在上海黄埔江畔的一家顾客盈门的美食店里,吃了一碗馄饨,好厚的皮,心里疑惑,这——也叫馄饨?深不以为然。后来听人说,这是“云吞”,非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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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皮的云吞面

云吞和馄饨,有何区别?查资料,查得我生出了疑惑,到底何为馄饨?何为云吞?难道我从小吃到大的“学林馄饨”的馄饨并不叫馄饨?

想来,这是一个区域的叫法,各有各的叫法。且不去管它,我们要的,终究只是那一口清汤,以及那清汤上漂浮着的紫色的紫菜、绿色的菠菜、红色的虾皮、金黄的细蛋丝,再撒上一把葱丝------不觉就咽了一口水。

温州,不争气的百年馄饨老店

学林馄饨店的馄饨,薄皮包裹的用手工剁的鲜肉是灵魂。

吃过的几碗外地馄饨,却还是觉得温州的馄饨最为好吃。而我本人更是坚信,温州的馄饨之最,在龙湾区永中街道的寺前街上,那家已有百年历史的“学林馄饨店”。

温州,不争气的百年馄饨老店

忘记了小时候多少钱一碗。物质匮乏的年代,是家里招待客人最好的小点。用搪瓷碗盛着,要快速跑回家,否则馄饨皮很快会糊掉。最好是请了客人至店,方能最好体会那一碗鲜得眉毛掉下来的鲜货。

但“学林馄饨”渐渐透现出日落西山的稀薄感。上一次在店里吃馄饨,时隔之久,竟可以用十年起来算计。

如今无数饕餮者介绍温州的馄饨,市区的“长人馄饨”当之无愧成了花魁。但,我无数次进“长人馄饨店”,无数次失落而出。平淡寡味,实在经不起推敲,哪里有“学林馄饨”那种鲜入骨髓的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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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人馄饨

我总以为,是因为“学林馄饨”的没落,才造就了“长人馄饨”的崛起。世间的事,此起彼伏,谁因了谁,追究不了根源。如《倾城之恋》里,那城的崩倾,究竟是不是为着白流苏和范柳原?呵呵,也未必不可能。

温州,不争气的百年馄饨老店

说起“学林馄饨”百年老招牌的没落,无限唏嘘在心中,亦有纾解不开的惋惜,童年的味道只能在记忆里回味。

“学林馄饨”依旧屹立在有几百年历史的温州市龙湾区寺前街的北头桥处,从未移址。但在老寺前街人的心中,他确实是没落了。一如这条老街的没落,无声又落寞。

温州,不争气的百年馄饨老店

寺前街曾经的繁华大约只能在老一代人的记忆中追寻

现任掌柜从其母手中继承衣钵。店面虽然从一间扩至二间,但自从掌柜换人起,老寺前街人心中的惋惜与日俱增。

我几次心存侥幸,抱着想一尝那鲜味的念头,徒步至“学林馄饨”店内。我忽视门面迷一样的风格,只为心中那一碗色香俱全的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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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掌柜一手指间夹着香烟,一手在拿着汤勺在锅里舀馄饨。馄饨上来,颜值似乎依旧,然而我不敢下嘴,我怕馄饨的汤里会夹裹着烟味;我更瞥见油腻腻的不忍直视的灶台;我还看见掌柜几个孩子,穿着肮脏的衣服、伸出黑乎乎的手在灶台上拿东西吃------

或许是太过于思念小时候的味道,我终于有一次闭上眼睛吃了一个馄饨,肉里砧板洗不净的味道------很多天后想起来,还有反胃的感觉。

也许我后来还会再去馄饨店,但我知道,我还会失落而归,直到我执念渐稀。

并不是要黑谁,我是希望掌柜仰望“学林馄饨”百年老店那块牌匾的时候,能想想为什么这么多本地人后来都不去吃学林馄饨了?为什么那么多慕名而来的人,吃到一半,放下汤勺,默默付了钱出了店门?

如今你还能守着这个招牌再赚几年,口口相传,等到口碑完全坍塌的那一天,你还能靠这祖上兢兢业业积攒下来的人气赚钱吗?不痛定思痛,何来发展?

但谁能叫醒一个沉睡的人?也许,这一辈子,都只能在梦里回忆那一碗清汤中、如云般飘逸的美味。

或许,对于远行的游子,那一碗鲜味的馄饨,是心上稀释不开的浓郁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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