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深秋，寒風凜冽，枯黃的落葉鋪灑一地荒涼。望著欄杆外，那個瑟縮佝僂的身影。還是忍不住上前，丟下錢，快步離開。
下課時總習慣性的向那邊張望。不知是不是天氣寒冷的緣故，兩週都沒有再見到她。
一日，在校門口修理自行車。坐著，聽門衛大爺的老婆和修車師傅的老婆在一邊閒聊。
“聽說沒？老香婆去世了。”
“什麼時候的事？前些日子我還給她送過飯呢。”
“說是心絞痛，夜裡去的。死了幾天，才被人發現。”
“唉，她也真是個苦命的。嫁了個窩囊廢，不掙錢，只會喝酒拿老婆撒氣。這些年，不是她一個人辛苦支撐，那殘廢和兩個兒子早喝西北風去了。”
“可不是，辛苦半輩子，臨老了，兩個渾兒子還被那不中用的爹教唆著，不認她這個娘。”
“她也真是實誠，忍著一身病痛，捨不得買藥吃。把積蓄都給了兒子，偏人家還不領情，把她攆到窩棚裡住。”
“可不是，我家老伴也是看她可憐，跟領導申請，才准許她賣東西。我每次來送飯，都會給她留一份。”
“還是城裡的老僱主聞訊趕來，出了錢，才順利辦了喪事。那家人還狠狠罵了她兒子一通。”
“唉，這外人倒比家人有良心。這老姐姐真是苦阿。你注意看沒，她那雙手關節變形得多嚇人，真不知道那些年在外面遭了多少罪……”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望著校門口那片空地，一陣旋風捲起落葉在空中盤旋著。許是沙石迷了眼，淚水滾滾而下。
“拋夫棄子”的她，果然沒有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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