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可以不“焦慮”的

小時候,經常聽老人講“伍子胥過韶關,一夜愁白髮”的故事。

這個歷史故事說的是公元前522年楚平王聽信讒言,廢了太子建,並殺太子師伍奢及其長子伍尚,伍奢的次子伍子胥慌忙逃命。當伍子胥逃到吳楚交界的韶關時,遇到重兵把守,一夜焦慮成白頭,後在東皋公的安排下,藉著白頭喬裝過關(《史記·伍子胥列傳》)。

其實,可以不“焦慮”的

這說明焦慮對人的衝擊力有多大!

當下,越來越多的人正經受著焦慮這頭莽牛的衝撞。

據原國家衛生部組織開展的大型流行病學調查顯示,目前我國成人精神障礙終生患病率達16.57%,其中,焦慮症終生患病率為7.6%,全國約有8000萬名患者,是患病率最高的一種精神障礙性疾病,在臨床上表現為緊張、不安,伴有頭暈、心悸、震顫、呼吸困難等不適症狀,給患者、家庭和社會帶來了痛苦和負擔。

其實,焦慮是一種心性能量,適度焦慮可激發潛能、助力前行,過度焦慮則會損傷認知能力和社會功能,即俗話說的“人慌無事”,嚴重者會伴發其他精神障礙性疾病,如狂躁症、抑鬱症、精神分裂症等,如不及時診治,會演化出個人極端或厭世輕生行為。

過度焦慮最先、最大、最普遍的負產品就是失眠。

據統計,全球人的失眠率達到30%左右,也就是說,3到4個人中就有一個人在經受著失眠的痛苦。有資料顯示,在我國的成年人中,睡眠障礙的發生率高達38.2%,總量超過3億人,由此還催生出所謂“睡眠經濟”的新業態。許多人該睡時睡不著,不該睡時醒不來,甚至有的人躺在床上通宵達旦地醒著,是一種真正的煎熬!

從理論上講,焦慮的本質上是“一種伴有痛楚的情緒體驗”。以弗洛伊德為代表的精神分析學派認為,焦慮是因為人無時不在“分離”之中:從出生時離開母體產生的原始焦慮開始,延續到嬰幼兒期對母親依戀和離開母親的緊張,進入青春期乃至成年期,隨著“超我”(即社會性的我)意識生成,抑制著諸如性、攻擊、貪婪等“本我”(生物性的我)的衝動,加之“自我”(現實中的我)存在空間的不時變換和行為選擇的困惑,每個人都面臨著由確定性轉向不定性的擔憂。就是在這種時時不安、事事惴惴中(即由確定性場景向不定性場景的轉換“分離”),導致了人的精神心理上的焦慮。

這種“分離”焦慮論契合了李澤厚的“人類學情本體論”:現代社會中的每個人都置身於面對未來預期、價值判斷和行為選擇的心理迫力之下,尤其是社會轉型期的價值觀念碰撞激盪、生活形態快速流變、高新技術層出不窮,加之社會競爭加劇,使人處於懸浮奔忙之中(快速分離焦慮),處於時刻面臨不確定性風險的夢幻般焦慮之中(情境變化焦慮)。焦慮人人都有,只是程度不同。有的人能及時有效排解,有的人則淤積在胸,難以紓解,逐步累積加重。

事實上,焦慮與對象及時空有關。不同對象,不同時空,焦慮程度不同,理性能力兩樣。美國經濟學家漢斯拉姆(Haslam,1992)等曾做過如下實驗:當人們在可即得的10單位貨幣和一週後獲得11單位貨幣之間進行選擇時,絕大多數人選擇了即得而不願等一週多獲得10%;如將時間拉長一年,人們又多傾向於為增加10%的收益而甘願多等一週(即一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一週)。這個實驗表明,人們在長期行為選擇中,會理智地比較成本與收益,作出正確選擇;反之,時空越狹小,人們理性能力越弱,即得性越強,如吸毒、不潔性行為、過量飲酒等,都是為了滿足即得偏好而不顧及風險成本的。

“人生在世,如意事十之一二,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無論從行為科學講,還是從社會要求看,開闊心胸,登高望遠,從長計議,放大心理空間,該拿起的拿起,該放下的放下,考慮有價值的事,不要整天糾結於雞毛蒜皮的小事,人就會活得輕鬆;養成做事緊前不緊後的良好習慣,避免時間到了,事情還八字沒一撇的慌張焦慮;盡力而為,“盡吾志而不至者,於人無譏於己無悔”,不好高騖遠,不盲目攀比,順乎自然,心安理得,就能少受比較傷害(人比人,氣死人);同時,“君子不器”(不要使自己成為只會做單一事情的工具),科學佈局興奮點,實現自身全面發展,適時轉換分散注意力,在能文能武、能上能下、一張一弛中,科學緩釋焦慮,保持身心和諧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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