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金楷理到中國是想傳播基督教,誤打誤撞卻進入了中國官場

晚清洋員在推動中國軍事、近代科學技術、實業等領域向前邁進的同時,也推動了西學的東漸。晚清中國,清廷的一些有識之士目睹了中國幾次被動挨打的現實,一反傳統虛驕的心理,提出了“師夷長技以制夷”的主張。

在大清的許多官員看來,“師夷”就是為了“制夷”,要“制夷”又不得不“師夷”。在這種矛盾的心態中,中國開始了向西方學習的艱難歷程。向西方學習,師法西方,並不意味著所有的中國人都認識到了自己的落伍。在大多數中國人的觀念裡,古代中國輝煌的文明成就,“天朝上國”令“四夷”臣服的帝國威望,根深蒂固的優越感並沒有因為洋槍洋炮的打擊而喪失。人們一時還難以從尊己卑人的自大心理中擺脫出來。

美國人金楷理到中國是想傳播基督教,誤打誤撞卻進入了中國官場

江南製造局翻譯處


優越感的慣性使大多數人仍然沉浸在天朝的虛妄之中。就連李鴻章這樣的洋務大佬也說,“中國文武制度,事事遠出西人之上,獨火器萬不能及”。對西方情況比較瞭解的鄭觀應也說,西方“禮樂教化,遠遜中華”。被容閎稱為“清代第一流人物”的曾國藩則說,“外國之所長,度不過技巧製造、船堅炮利而已。以夷狄之不知禮義,安有政治之足言?即有政治,亦不過犯上作亂、逐君弒君、蔑綱常、逆倫理而已,又安足法”[1]。

面對盛行的虛驕之氣,帶有“文化侵略”印記的西學,以傳教士、西方外交官、洋員等為代表的群體,他們在中國,或以傳教或以開啟民智或文化擴張的種種目的,拉開了西學東漸的大幕。

西學東漸,晚清洋員在其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金楷理、赫德、李提摩太、傅蘭雅、林樂知、丁韙良等等都是值得提及的人物。就拿美籍洋員金楷理來說,他最初只是以傳教的身份來到中國的,卻鬼使神差的進入大清官場,成為向中國傳播西學的一位智者。

美國人金楷理到中國是想傳播基督教,誤打誤撞卻進入了中國官場

徐建寅像


金楷理1839年1月出生於德國薩克森州一個小鎮,年輕時隨家人移居美國,後考入美國羅切斯特大學,這是美國浸禮會資助的一所大學。他大學畢業後,應召於1866年來華,開始傳教工作。但是金楷理來到中國後傳教工作開展得很不順利,因為當時江南百姓時有排斥洋教事件的發生。

1867年,金楷理所在的佈道站被寧波百姓拆除,正當他為自己的前途擔憂之際,卻得到了江南製造局的邀請。鑑於他中西貫通的語言能力,他被聘為江南製造局的教習之職,即後來的廣方言館。並參與譯書館的譯書工作。此間,他譯書 23種。1875年,金楷理又調離江南製造局到福州船政局再任教習,並被清廷授予四品官銜。

金楷理到江南製造局任教習之時,製造局翻譯館正在籌建,當然,這也是適應洋務發展的需要。主導成立江南製造局的曾國藩等洋務大僚明白,推行洋務運動,要實現富國強兵的目的,重要的是學習西方先進的科學技術。作為洋務運動的開創人物,奕訢在創辦同文館時說,“思洋人制造機器、火器等件,以及行船、行軍,無一不自天文、算學中來,現在上海、浙江等處,講求輪船各項,若不從根本上用著實功夫,即學皮毛,仍無裨於實用”。[2]

洋務派既然認識到了學習西方科學技術的重要性,認識到了學一些皮毛,無補於實用,除開辦同文館外,翻譯西書也成為重中之重。當時,曾國藩主導的江南製造局、李鴻章創辦的槍炮廠等相繼成立,如何培養掌握近代科技的人才,更迫切的成為現實問題,江南製造局在聘請洋教習幫助培養人才外,設立翻譯館介紹西方的先進科學技術也在醞釀之中。

美國人金楷理到中國是想傳播基督教,誤打誤撞卻進入了中國官場

本文根據《晚清官場洋大人》改寫


1867年,曾國藩會同李鴻章將江南製造局由虹口遷至高昌廟,擴大了投資,完善了建制,成為當時中國最大的軍工企業。企業的發展比以往更需要人才和技術,跟隨曾國藩多年的徐壽、華蘅芳向曾國藩建議,在江南製造局設立翻譯館。同為江蘇無錫人的徐壽與華蘅芳在曾國藩安慶設局時,就參與其事,他們通曉西學,成為曾國藩得心應手的人物,也開始著手翻譯了一些近代西方的科學著作。此後,江南製造局發展壯大,徐壽便提出,“將西國要書譯出,不獨自增識見,並可刊印傳播,以便國人盡知,必於國家大有裨益。”[3]

徐壽的建議,曾國藩大為贊同,立即通過各種渠道聘請了當時在華的傅蘭雅、偉烈亞力、金楷理、林樂知等外國傳教士與學者幫助籌建翻譯館,與中國學者徐壽、華蘅芳等人一起翻譯西書。


參考文獻:


[1]劉福祥:《智者的迷惘》,吉林文史出版社1990年版,第9頁。

[2]朱有瓛主編:《中國近代學制史料》第一輯上冊,第13頁。

[3] 傅蘭雅:《江南製造總局翻譯西書事略》,見張靜廬輯注:《中國近代出版史料初編》,群聯出版社1953年版,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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