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宗主好福氣,就算金丹沒了也有人心甘情願捧出一顆來【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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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幾人聽了一陣,實在毫無營養,無用至極,八卦的天性使然,這幫所謂仙首修士便忘了現下靈力才被禁制,外面還圍了據說是裡三層外三層的走屍,當然,也可能是有魏無羨這個夷陵老祖在,眾人根本從一開始就沒有在意過走屍的問題。似乎只要不是他召來的,就儘可不必擔心,等著那人揮揮手把外面那一層又一層的走屍弄走。

門生狼狽進來稟報因靈力受到制壓,無法施展,實在抵擋不住時,眾人也只是齊齊轉了視線望向魏無羨與藍忘機而已,並沒有半分驚慌失措。

直到再有人稟報,走屍後遠遠跟了兩千修士時,才隱隱慌起來,夷陵老祖再厲害,那是對鬼道的,含光君雖然修為高深,畢竟雙拳難敵四手。

直到有一不怕死的少年興奮喊道:“阿爹,是不是又要見到夷陵老祖駑屍禦敵的英姿了!”

那少年雖然被他爹一把拽著坐下了,但眾人確實心頭一亮,十幾年過去了,差點忘了這可不就是夷陵老祖專長嘛。

魏無羨道:“那些招陰旗全清了嗎?”

有人應道:“都除了。”

魏無羨:“那便請蘇宗主先替你主子受一受他施的計吧。”

蘇涉終於慌道:“你想幹什麼?”

魏無羨嗤笑:“你說呢?”

伸手去探腰間的隨便,藍忘機自避塵上取下一道劍芒,予以他道:“莫汙了靈劍。”

那人展顏一笑,如三月春風照面拂來,藍忘機只覺如拔開黑雲濃霧見明月,千樹萬樹梨花開。

魏無羨控了那抹劍芒,於蘇涉身上一陣亂舞,劍劍入肉,後者哀叫不停,不一會衣袍上滲透的血跡,便現出清晰的紋路圖案,竟是一面活人招陰旗。

"把他丟到走屍堆裡!”魏無羨吩咐道,俯身輕蔑的拍了拍蘇涉的臉,附在他耳邊,陰聲道:“倘若你能活著出來,我就放了你。”

不一會,塢外便傳來了蘇涉絕望的慘叫,有少年惴惴道:“這樣是不是有點殘忍......”

江澄瞪了他一眼:“今晚若我們全死在這裡,屍身滿地,那才是殘忍。”

那少年便不說話了。

魏無羨心裡暗道:今日我若不狠一點,立了這個下馬威,明日便會如當年金家一樣,各方壓力又要壓向江澄,到時難道又要像當年一樣來個假意決裂?重來一次,當然要一步到位,把這些人蠢蠢欲動的心思扼殺在搖籃裡,且教他們永遠也不敢說出口。

且說兇屍群很快便蠶食掉了蘇涉,因沒有了招陰旗的指引,便沒了方向,只在原地打轉,時不時一陣屍吼,後面跟著的修士發覺有異,沒多久便退了。魏無羨取出陳情,置於嘴邊,吹了一段,那群兇屍似又有了指引,循著修士們退去的方向追去。

藍曦臣道:“無羨,適才你吹笛的時候,我只覺靈脈處似有反應,不如你再吹一曲清心曲,我看能否破解禁制的邪曲。”

魏無羨便又吹了一曲,只是無甚作用,確也有反應,但又不是想要的那種反應。

江澄便道:“含光君奏琴試試,興許同源同宗的才能起效。”

藍忘機便置琴於身前,信手一拔,高潔的琴聲隨著手上動作,緩緩淌出。

藍曦臣歡聲道:“是了。”

一曲下來,眾人感覺靈力已恢復到七八成,運轉金丹無異,都面帶喜色,一時都感慨含光君真是琴藝高超,修為高深等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似是都忽略了魏無羨才救了在場眾人的性命,驅了一大群兇屍,間接逼走了那二千修士。

藍忘機察覺其中差別,臉色再度冷了下來,對眾人的奉承毫不理採。

魏無羨自然知道他在意什麼,便挨近他,低聲道:“人心如此,二哥哥何必惱氣,不如我們坐下繼續把酒言歡,多享幾刻逍遙,豈不快哉。”

藍曦臣道:“無羨所言極是,虛驚一場 ,不必在意。”

臉色卻驟然難看起來,他自懷裡取出一枚紙鶴,那紙鶴髮著靈光,必是傳信專用無疑了。

藍曦臣道:“懷桑叫阿瑤擄了,我需得去看看。”

江澄杏目半瞪,極是銳利,危險地道:“阿瑤?”

藍曦臣改口道:“金宗主擄了聶宗主,此事不妙,我還是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江澄道:“你如何得知,就這隻鶴?”

“聶宗主軟弱,自大哥去後,時常要求上雲深不知處來,雜事小事都要問過意見,才敢定奪,我便給了他這隻信鶴,裡面有我和他的一滴心血,如有事情或情況危險,只需心裡默唸,我便能感應得到。”

江澄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藍曦臣又道:“不若晚吟隨我一同前去看看。”

江澄道:“大家一起去吧,現下諸位想是也沒有喝酒的心思了。想回家的各自散了,要求個清楚明白的,一同跟上便是,殘席自有弟子前來收拾,不必掛心。”

藍曦臣,江澄領頭,魏無羨黏在藍忘機身邊,身後跟了金凌並藍家那幫少年,還有十來個不怕事大,好奇心大過水缸的修士,當中當然也不乏有一兩個滿身正氣,口碑凜然的一方仙首。

直至一處觀音廟前,藍曦臣道:“是這裡了!”

金光瑤正獨自站在觀音廟正對門的位置,默默垂首,似在沉思。

藍曦臣叫道:“金宗主,你把聶宗主怎麼了?”

金光瑤被他嚇了一跳,神色鬆動間,隱隱有一絲悽然:“怎麼,知道了背後這些真相,二哥連名字也不願叫了麼?”

藍曦臣看了一眼江澄,勸道:“金宗主,事已至此,不如伏罪吧,聶宗主也是受害者,何必又要多傷無辜?”

“無辜?哈哈,二哥,你小看這位聶宗主了,我可被他耍得團團轉呢。一邊自我這裡盜了赤鋒尊的頭顱,一邊又裝作什麼霧麵人,去破了我義城的佈防,還沒歇口氣呢,那邊告發信又送到雲夢了,厲害啊,不是最後一刻,當日赤鋒尊四肢自動集成的非常時刻提醒了我,我還沒想到呢,這才是真正的借刀殺人啊,高,我竟被玩弄於股掌之中。”

江澄道:“娼妓之子!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你先搞出這一番風浪,何以招人惦記至今也要除掉你?”

藍曦臥道:“晚吟——”

江澄又瞪了他一眼,卻並不理他,只咄咄逼人的看著金光瑤。

後者微笑道:“我出身低微,要點什麼,都要自己拼了命要爭取,同一個爹,那人一身貴氣,高高在上,我卻滿身狼狽,總在擔心哪一天會像其他叫不出姓名的私生子一樣,隨時被掃地出門。自然沒有江宗主的好福氣,自小錦衣玉食長大,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是金丹叫人化了,也有人心甘情願捧出一顆來,還要怕你不肯用,死死捂著秘密身消魂散。”

魏無羨面色一白,便聽江澄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話:“你說什麼?!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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