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她獨自月下飲酒的寂寞,不是你我都懂得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她獨自月下飲酒的寂寞,不是你我都懂得

我是個平常的人,我不能盼望在人海里,值得你一轉眼的注意。——徐志摩《愛的靈感》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是由奧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創作的短篇小說,它講述一個女人在她生命最後的時刻給她暗戀了一生並默默為他生下兒子的作家寫了一封訣別信,在信裡,講述了她情感的痛苦、喜悅與隱忍,日復一日的等待以及期待被作家認出來的憧憬。

2010年,徐靜蕾換湯不換藥的,將這個故事文本搬上中國的熒幕,1948年的北平,男作家41歲生日,他收到一封沒有署名、厚厚的信件,一個愛而不得的悲情故事緩緩展開。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她獨自月下飲酒的寂寞,不是你我都懂得

一 為什麼選擇“信”為載體,來展現這段日復一日、無望的愛情故事

日本很多影視劇裡,喜歡用寫信的方式告白主角情感,對此,日本著名編劇阪元裕二曾在接受採訪時,說了一段這樣的話:

因為人與人在對話的時候,並不能真正做到說真心話。人們在說話的時候,多少都會帶點謊言,不管是出於人與人之間的人情,還是為了隱藏自己。如果用心把他們真實的想法展現出來,看的人也會為之一震,內心也會起波瀾。

我想要展現人與人交流時顯得困難的那一面,也想要表達出相互交流時會有的感動,在這兩點上,用寫信的方式再合適不過。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裡面,當男作家打開那封信,一段看似塵封已久的情感往事漸漸顯現出來,這個故事對於男作家來說異常悲壯、莫名的恐慌,而對於女主來說是愛得其所。

在這封信的開端,女主一遍遍強調: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是真的,對於一個將死之人,她是不會說謊的

。男作家在讀這個信的,他的內心應該有強烈的情感起伏。

如果不是這封信,而是一個女人坐到身旁,哀婉講述:自己這麼多年來是如何暗戀你,如何波折的為你生下一個孩子,現在唯一寄託的孩子生病去世了,自己也將鬱鬱而終,現在必須要把這段感情表達出來,要不就覺得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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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如何處理?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麼?你的臉上又會流露出怎樣的神情?

都說藝術作品來源生活,又高於生活。現實中,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你是同情這個女人,還是覺得這樣的愛很偉大,或者說覺得這愛的病態的悽美。

可是當一段感情在一封信裡緩緩流淌,一段真摯、持久、飛蛾撲火般的暗戀,心裡一定有別的情愫在騰昇。

不管是小說還是電影,都用了“信”這個載體,可以說相當明智的,既將當面那種交流的尷尬、交流的困難解決掉,也將那份最深層次的感動、愛,展現出來。

畢竟這感情就如《戀愛的犀牛》裡面講的那樣:你是我溫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帶著陽光味道的襯衫,日復一日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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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讓女主淪陷的除了“戀父情結”,還有她的執念

拋開電影本身,假設女主的父親健在,可能很大程度上,她不會愛上男作家,即便愛上,她也能迴歸正軌,最終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她現在愛上的是她生命裡一直缺失的父愛,還有那永不消逝的執念。

畢竟男作家沒有對她做過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她怎麼就淪陷了呢?看似是純愛,其實她愛的是自己的執念。

通過電影中展現的兩段臺詞,女主可能有嚴重的“戀父情結”:

①“你肯定想不起我,想不起那個寒酸的小學教員的寡婦,和她那尚未成年的瘦小的女兒。”

②“是作家,在報館工作,有文化的人。”

“你有那麼多的書,我只有十幾本書,都是普通紙做的封面,很便宜,而這個人有這麼多漂亮的書,還有這麼多外國書,這個人應該長成什麼樣子呢。”

假想男作家一定是一個和善,溫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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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中沒有出現過當小學教員的父親,那個時代的教書人,是值得被人尊敬的,有一種曲高和寡的感覺。而女主住的那個四合院北屋的夫妻總是吵鬧,打架,對鄰居們也是惡語相向。一天,他們搬走了,聽說一位作家要搬進來,她的世界似乎不一樣了。

一位作家和小學教員的父親有一種天然的親密感,和諧感。這種感覺,在少年女主的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稍微有點雨露陽光就會瘋狂生長。

她生命裡的雨露陽光是什麼?

是那一堆堆她不曾擁有的書籍,類似父親的淵博;一個不老,還溫文爾雅的年輕男子,類似父親的形象;一扇神奇的大門,燈光、音樂、舞蹈、香菸、絲綿被以及一切有質感的事物。

當女主低著頭,小步奔跑,毫無意識的扎進男作家懷裡,她一生的命運走勢就已經定型,情就從這一秒起,一往而深,至死不渝。

“我毫無閱歷,毫無準備,我一頭栽進我的命運,就像跌進一個深淵,從那一秒起,我的心裡只有一個人,就是你。”

雖然她熱愛讀書,最終也考進北平女子師範,可這一切都是奔向自己的命運---男作家。

都說少女的情懷是一首詩,正如邵洵美的詩《季候》裡說的那樣:最後見你是我做的短夢,夢裡有你還有一群冬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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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擱置腐爛的蘋果,就是她一生的寫照

整部電影裡,最大寓意的道具可能就是那個被兩人分別咬了幾口,卻擱置在窗臺上,最終變質、腐爛的蘋果。

那是他們第一次真正交匯,隨後要分開,男作家要出門一段時間。

他對她說:“我一回來就去找你。”

女主也充滿期待,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開始。可是他回來後,一次也沒有去找她,他根本不記得她,似乎生命中從來沒有出現過這個人。她從一個新鮮、甜、可口的蘋果,慢慢萎靡下去,她的期待變的不值一文錢。即便後來發現懷孕,她也是一個人獨自承受,決不去打擾他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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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數年,她和他在相同的圈子裡混,照面,握手,交談,跳舞,他對她毫無印象,一無所知。

再次在那熟悉的屋子交歡,他對她說著曾經說過的話:“我一回來就去找你。”

她看著他的眼睛,有星星在閃耀,瞬間熄滅。

她:“太遺憾。”

他:“指什麼,國家還是咱們。”

她:“所有。”

這個男作家從未記起過女主,把她看做和其他風月場所的女子一樣,臨走的時候,在她的手脖裡塞上錢。遠不及管家那句:“早啊,小姐”,扎心、淚崩。

這是對一個女人感情最大的褻瀆,因為她說過:“你的聲音有一種神秘的力量,讓我無法抗拒,經過十幾年的變遷,依然沒有變,只要你叫我,我就是在墳墓裡,也會湧出一股力量,站起來,跟著你走。”

《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她獨自月下飲酒的寂寞,不是你我都懂得

《西西里的美麗傳說》裡,男主曾有這樣一段獨白:歲月匆匆,我後來愛上過很多女人。她們在我的臂膀中問我愛不愛她們,我都會說,愛。但是我最愛的女人,卻從未問過我這個問題。

原來人會口是心非,也會說出令人心動的情話。對一千個人說,和對自己企盼的那個人說,內心真實的感受絕對不一樣。可是《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裡,男作家對誰有過真情呢?他是金魚嗎?只有7秒的記憶?還是他逢場作戲已習慣,早已沒有愛人的那顆心。

張曉風說:樹在,山在,大地在,歲月在,我在,你還要怎樣更好的世界?

有一個女人這樣愛你,你還需要怎樣更好的世界?

愛到忘記自我,愛到不能再愛,愛到不能回頭,愛到忘記生死,這深沉的愛卻從未有回聲。

真的是“玻璃晴朗,橘子輝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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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再有不會有人每年生日給你送白玫瑰,一年一度的在你四周吹拂著微弱的氣息。看著空空的花瓶,穿過時空隧道,男作家似乎懂了,似乎什麼也不知道。而那張透過窗欞稚氣的臉,看向的是她一生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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