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四中社会实践修学团在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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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中溜走,一恍高考已过去了一个多月,部分考生已被理想的学校录取,准备进入人生新阶段。就在今年高考期间,有这样一个群体,带着炫丽的青春色彩,来到怀来,分别走进长城脚下的外井沟和瑞云观中心校,渡过他们人生中特殊的修学周。

他们就是来自北京四中高二年级的四十名同学和他们四位老师。他们来怀来不过短短六天,即六月三日至六月八日,却给山村带来了新鲜的气息。我和他们的接触,也不过半个小时,我前去走访,其实更是送别。因为我到时,已是的七日下午的四点半了,而他们在第二天午饭后,就要返京了。

我们会面只这一时半会,但热情的老师,可爱的孩子们,却一直让我心心念念的。再当我慢慢品读他们的日志,翻看他们的活动照片,看老师为他们整理的记录,总是很激动,感觉有很多东西在翻腾碰撞。

过去我也曾接待过很多希望工程团体,国内、国际,本地,外地。或许过去活动频繁,或许过去都是以成人为主,或许过去仅日本留学生在这里居住过一晚,其他都是短暂停留,还或许是我年龄大了,对老师、对学生、对教育感怀更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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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三日,在孩子们的日记里,一出了北京境内最后一个收费站康庄,进入紧邻的怀来县,一切就都不一样了。路不再平坦宽广,周边不再整齐干净,特别是进入乡间路后,大巴车不仅超高超长,还被路上的土堆堵路,不得不向附近的老乡借工具,清路障,再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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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前曾对要去的学校有过很多的幻想,也从很多的高三学长口中听说过教学点的情况,旱厕,不能洗澡,听起来不是去支教,而是去体验生活的,内心变得不安"

"到了学校以后,为客人们安装床架、床板的"校工"竟然是校长、副校长、总务主任…….刚刚支好床铺的校长又拿起工具修理二层的上水管......祁老师悄悄的将打好的两壶开水放到备课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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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来的大多学校,这早已习以为常,大家爱说的话就是"不是我是什么,是需要什么,我就是什么"。小地方的的生活,就这样走入他们的眼里,心里。

六月四日,他们的支教生活开始,超大的班容量,带队老师也都有些头疼。可在怀来,就沙城实验小学来说,曾经给班主住的班容量超额补贴基数是六十人,一般的班级都在八十人以上,每个老师上课都是要带扩音器的,不然光靠喊,真声肉嗓是很难完成正常的教学任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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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课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等下课时,个个汗流浃背,眼睛里闪烁着满足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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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五日,"英语老师夸我课堂是充实的,而我多处有动情的即兴补充。有这样的孩子,我感到一种被回馈的满足和讲台上的自由,我没料想到这种交流的体验是这样快乐的。也许是因为我们借鸡生蛋,只接受了这样的快乐,而未承担相应的更多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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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孩子在反思,"之前在语文阅读课上读到了柴静写的与卢安克的采访,感触颇深,但也有些不解:为什么一个德国人会跑到中国的乡村?他为什么没有做写轰轰烈烈的事,而只是待在孩子们身边,每天爬爬山,被猴子一样好动的孩子们挂着?"

他们在幸福地快乐着:"我们第一次体验了当老师的感觉。孩子们的笑容像阳光一样,打进了我们的心里。灿烂真的不足以形容他们,在这个校园里,到处都是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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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六日,山村里有着大量的单亲孩子,有些孩子出生不久,妈妈就不知去向,妈妈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他们的生活中更多的是,已经年迈的爷爷奶奶。"我问她们音乐课教的歌曲最喜欢哪一句。她们告诉我,最喜欢'每个孩子都值得被宠爱'"宠爱,在这个地方,够奢侈。

我和她边跑边聊。"她的一个哥哥在读博士,学历很高,我心里一惊。她的姐姐高一辍学,现在要生孩子了,我心里又一沉。我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勇气去问她:那你想读到哪个阶段?我不知道,在一个三年级孩子的眼里,读书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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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七日,他们徒步到了旧校区,当年的中心校,而今只有低年级的教学点。生活在富足,对未来有很多规划,对世界有很多想法的他们,看到他们那位充满激情,感性长着娃娃脸的老师凯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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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昨天我们的负面情绪也让他一直处于崩溃边缘"。他还一字一顿的说:"你们以为你们这次来这里是为了帮助孩子们吗?我告诉你,不是的,你们是在用他们这一周多的时间换取你们自己的成长,你们成长的代价是他们的牺牲。"

"今天的最后两节作业辅导。我第一次独自一人站在讲台上,努力地跟二年级的小朋友们强调吃早饭的重要性。这是我直到这节课之前为止,能知道的最简单、最直接的,能帮助他们、改变他们一点的地方。"

六月八日 在中心校的最后一天。

"孩子们吵着嚷着,让大哥哥、大姐姐给他们签名。做完课间操,我们和每个年级的小朋友们都合了影。在我们回到北京之后,我们会把冲印好的照片给孩子们寄回去。合影留念后,大家赶去给孩子们上最后一课。在临别时,大家纷纷给孩子送去自制的礼物,来纪念我们这难忘的6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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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孩子们放学之后,我们也要出发了,纵然有千万般不舍,也要为孩子们而坚强起来。这次离别,竟然很淡定。走之前,没有一个人情绪崩溃。即使被一大堆嚎啕大哭的孩子们簇拥,也能很平静地拍拍他们的背,和他们说最后一次拜拜。"

"这,就是成长。成长,总是要有代价的。我们的成长,建立在孩子们离别的痛苦之上。但成长,仍然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有了成长,我们才有能力去做出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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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生活条件,还说不上艰苦,但与有质量的生活 仍有一定的距离。在学校的五天里,吃不到水果,不能洗澡,有的孩子甚至顿顿靠老干妈下饭,但他们对优越或落后的认知或要求却很少。"

"生在大山里,不应该让大山遮住了你们的视线。世界那么大,等着你们去看看。"

我只能选取他们日记的一点点,在和老师们交谈中,了解到,北京四中很国际化,过去一直都有学生去日本韩国等国家去研修,现在重心放在了国内,让受到最好教育的他们去乡村体验农村教育,培养激发他们的家国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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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来到这里,还是因为长城结缘,这两所长城脚下的学校,近年来校园建设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可大山下的孩子们,还在被阻挡着,他们很希望插上飞翔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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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哥哥姐姐告诉了他们山外的世界,介绍给他们天安门,英语世界里的小玛丽,和他们一起唱歌,学习、游戏、劳动、表演节目,还有就是情感的陪伴。

北京的孩子和怀来山里的孩子追求,其实一样美丽而纯洁:"在阳光下微笑的感觉真好,一群孩子们浸在微笑里的感觉真好。原来孩子,笑容,纯真和阳光真的是世界上最容易触动人心的事物,所谓真与善与美——这才是生而为人,所追求的最美好的事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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