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球》:只讨论人性


《羊脂球》:只讨论人性

妓女这个身份一般都具有较大的争议,因此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外国历来都受到作家的关注。

莫泊桑的文章结尾一向令人称奇,他对人物形象的刻画也入木三分,从上层阶级到底层劳动群众、乞丐、残疾甚至是傻子,他笔下的人物都有典型的代表性。短篇小说《羊脂球》是法国作家莫泊桑的成名作。



故事发生在1870年的冬天,普法战争进入下半场,法军节节败退,普鲁士军队侵占法国本土,逼迫其割占阿尔萨斯和洛林。普鲁士军队占领鲁昂后,一些市民准备离开鲁昂。于是有这样十个人不约而同的搭乘同一辆大马车(类似现在的公共汽车)中前往法国北部城市迪耶普。车里有三对夫妇、两位修女、一个民主共和分子,以及我们故事的主人公羊脂球。三对夫妇中有做葡萄酒生意的鸟先生和他太太,是暴发户;纺织企业家兼省议会议员卡雷·拉马东及其太太;省议会议员贝尔·德·布雷维尔伯爵及其夫人,这三对夫妇代表的是法国上层社会阶级。两位修女则代表法国天主教,民主共和分子科尔尼代,是主流人眼中的危险分子,是个破落的富二代兼酒鬼。羊脂球所代表的则是法国下层社会阶级。因为在鲁昂,羊脂球是名妓,她体型丰满,面容姣好。她一上车,所有人都认出她了,三位夫人小声议论以表示对羊脂球的厌恶,四位男士则贪婪的看着她,这辆大马车里的每个人内心都装着鬼。

走了十几个钟头之后,因为走的匆忙没有准备实物,再加上一直没有打尖住宿的旅馆,大家都饥肠辘辘。这时羊脂球从自己的座位底下取出了一只大篮子,里面装着肉类熟食和水果、酒,羊脂球先是取出来自己吃,随后就分给每一个人,不得不说,这部分情节充分展示了其他乘客难看的吃相,鄙陋而又自私,也影射了当时法国上流社会无视、剥削和压迫底层人民的伪君子形象。

酒足饭饱之后,这一车人竟然尊称羊脂球为“夫人”,虽然依然是有些鄙夷的语气,但与之前相比态度可是差太多了。终于,马车在一家旅馆前面停下了,这家旅馆由一位普鲁士军官控制,十个人下车把通行证给店主以供普鲁士军官检查。但是普鲁士军官并未放行,大家都很不解,三位有名望的丈夫联合求见普鲁士军官但并没有什么用。直到第二天早饭时店主过来询问羊脂球对于那件事她考虑的怎么样,大家这才明白军官原来是想让羊脂球陪他一晚上,当然羊脂球是拒绝的,其实她之所以逃出鲁昂,原因就是她不想让混蛋的普鲁士士兵住在自己家里。大家也似乎都义愤填膺并背地里辱骂这位普鲁士军官。

以后的两三天吃早饭的时候店主都来问羊脂球,羊脂球都没有答应,当然不答应就不可那被放行。僵持了几天,大家的态度都发生了变化,对待羊脂球的态度也有了翻转,他们趁着羊脂球去拜访附近的教堂的时候开始一起商量怎么说服羊脂球去陪那个军官了,理由有三:羊脂球的职业决定;军官长相气质不错,要是法国军官这几位太太肯定先下手了,不可能轮到羊脂球;自古有很多女人奉献自己的身体很侵略者周旋保护国家和人民,这是非常光荣伟大的行为,但羊脂球并没有因此动摇。此时,两位修女说话了,她们本来是要赶往阵地医院护理几百士兵,只要耽搁一阵子就会有很多法国士兵死去。接着贝尔伯爵一副长辈的样子对羊脂球说:看来您是宁愿让我们滞留此地,如果普鲁士军队在战场上失利,我们就得像您一样受到他们的种种暴行,您就做一件您之前经常做的事又有何不可呢?是否愿意跟普鲁士军官睡觉是羊脂球的自由,但是面对这九个人无耻的看似强大的逻辑攻势,羊脂球妥协了。这天晚上,羊脂球去陪了这名军官。其他九个人在餐厅喝酒庆祝,酒是羊脂球的,食物也是。在庆祝之余有人竟说出“可别把这女人给搞死了”!

故事还在继续。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兴高采烈的把各自的食物和行李拿上马车,准备出发了。这时羊脂球出来了,笑着跟大家打招呼,可是大家就像没看到她一样谁也不搭理她。终于上路了,又是数个小时过去了,马车里没有一个人愿意跟羊脂球交谈,甚至都鄙夷地看她。大家拿出自己的食物津津有味的品尝着,羊脂球却因为太匆忙没有准备食物,自己之前留下的食物也被这群无耻之徒吃了个精光而忍受饥饿,她发出呜咽的声音,谁也没有听见、没有看见。愚昧的自我崇拜的民主共和分子唱起了法西斯国歌《马赛曲》……这似乎是要证明自己是个爱国的人,恶心另外几位逼迫羊脂球献出自己的人,但他的确恶心到了读者。



众生平等,不论贫富贵贱。羊脂球是在贩卖肉体的妓女,但是她的灵魂是自由的,她本质是自由的个体,她为什么不能选择自己愿意的想做的事情,没有一个人理应当为另外一个陌生人、一群陌生人做任何事情,这不是义务,法律也没有规定这样的权利,除非是商业交易,但这不是,这也不是道德能够约束的,因为道德是人们约定俗成规矩,没有哪一条规矩是赞颂为了和敌人凯旋而献出自己的身体的。如果《金陵十三钗》里的十三个妓女活着,或许她们依然是被人唾弃的婊子,这些是能从那些在战争中受到敌人侮辱却活下来的妇女的故事里看到的,他她们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下偷生,似乎这是她们的错,除非她们死了,人们投给她们的也只是嗤之以鼻的可怜之情,而不是觉得她们有多伟大。伟大历来不被她们这个群体所拥有,甚至伟大这个词对女性来说都是有些奢侈的。

我们都在这辆马车上,抛去阶级和政治眼光,这辆马车上的人都不是完美的。人是自私的、假清高的、贪生怕死的、懦弱的、自大的、意志不坚定的、容易被旁人影响的、冷漠的、毫无感恩之心的、对比我们弱的群体是残忍的……这不是人类有多么坏,我们再怎么高级也是动物,这些都是动物的本能。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这些本能放大再放大,而是运用我们的智慧规避这些本能对他人造成伤害。自净其意,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如此,才称得上一个真正的人。


《羊脂球》:只讨论人性

人性的“逼良为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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