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评:宋辽“澶渊之盟”缔造的百年和平隐藏的货币战争

社评:宋辽“澶渊之盟”缔造的百年和平隐藏的货币战争


㈠宋辽两只刺猬通过战争和谈慢慢靠近

契丹首领耶律阿保机统一各部,于后梁开平元年(907年)即可汗位,神册元年(916年)称帝,国号契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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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辽基业创始人耶律阿保机

契丹人髡发,服装通常为长袍左衽,圆领窄袖。契丹人住所为毡帐,皇帝的御帐称为捺钵。(四时捺钵就是说皇帝一年四季四处巡查国境,震抚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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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太祖赵匡胤

显德七年(960年),后周诸将发动陈桥兵变,拥立赵匡胤为帝,建立宋朝,定都东京开封府。

自大宋建国以来,继承后周政治遗产,一直视契丹为头号大敌,(979年)宋太宗攻灭北汉后,冒进北伐契丹失败。(986年)雍熙北伐再次失败。宋辽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汉唐疆域的继承者,涿鹿中原,统一全国是终极目标。


宋真宗(997年)继位后,在李忼、寇准等人的支持下勤于政事,守成之君。

辽圣宗(982年)继位后,萧太后垂帘听政,室昉、韩德让及耶律斜轸、耶律休哥等以为辅佐,年轻有为,开拓进取。

宋真宗景德元年(1004),辽国萧太后与辽圣宗,亲率大军南下深入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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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军八牛弩

大宋举朝哗然,“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宋真宗想南逃避祸,因宰相寇准的力劝,才至澶州督战。宋军坚守不出,又在澶州(河南濮阳)城下以八牛弩射杀辽将萧挞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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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辽和平是以打促和完成的

辽由于自身原因,很早就通过降辽旧将王继忠与北宋朝廷暗通关节。宋真宗也赞同议和,派曹利用前往辽营谈判,于十二月间(1005年1月)与辽订立和约:

辽宋约为兄弟之国,宋每年送给辽岁币银10万两、绢20万匹,宋辽以白沟河为边界。因澶州(河南濮阳)在宋朝亦称澶渊郡,故史称“澶渊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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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辽《澶渊之盟》

此后宋、辽之间百年间不再有大规模的战事,礼尚往来,通使殷勤,双方互使共达三百八十次之多,辽朝边地发生饥荒,宋朝也会派人在边境赈济,宋真宗崩逝消息传来,辽圣宗“集蕃汉大臣举哀,后妃以下皆为沾涕”。

㈡宋辽和平是战争打出来的

既然要谈判解决问题,双方就要斟酌彼此间的筹码与底线。谁先摸清楚对方的底牌和思维逻辑,谁就是谈判桌上的优胜者。否则,空有嘴炮轰炸也无法靠口水获得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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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燕云十六州自古以来就是中国故土

从大宋来看,燕云十六州是必须收回来的,不然大宋枉为中原正统。但是宋军步军打不过机动性能强的辽国骑兵,北伐失利后大宋朝廷“恐辽”情绪蔓延。

后周太祖郭威、周世宗柴荣、宋太祖赵匡胤、宋太宗赵光义这些政治强人都没能收复燕云,宋真宗这样的官二代更没有魄力勇气去收复故地了。

此外战争拼的是后勤,耗费钱粮国力。宋军出征军费常年居高不下,国库空虚,投入产出不成正比,从长计议比较好。

再者和谈是萧太后先低头的,宋真宗也抵触战争,只要不割地,赔款多少都是可以接受的。于是双方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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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幽云十六州战略地位至关重要

从大辽来说,虽然刚开始的时候,攻伐瀛洲不顺利,但是南侵大宋总体来说是占据上风的。但是大辽的国体不同于大宋,它是游牧民族建立的落后的奴隶制国家,辽太宗“藩汉分治”虽然抵消了汉地的反抗,但是契丹贵族“圈地”运动屡见不鲜。南侵大宋反而使得南方领主封地扩大,不利于皇权集中。

此外宋真宗御驾亲征,大辽先锋大将萧达览被射杀,宋辽士气转变,战争僵持不下不利于稳定大辽的仆从军,见好就收才能利益最大化。

再者,宋辽战争持续了25年,国力消耗严重,契丹贵族腐化堕落速度很快,已经没有阿骨打建国时期的勇猛无畏。大辽贵族也不想打了。

“关南之地”看来收不回来了,那就问大宋要“岁币”补偿一下也是可以接受的。

㈢澶渊之盟隐藏的“货币战争”

宋辽双方签订和约后,双方都知道奈何不了对方,于是在宋辽边界开榷场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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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朝商业繁荣昌盛

①宋朝版的国际贸易“剪刀差”

大宋的出口产品大都是高附加值的深加工产品,价值较高,丝绸茶叶书籍奢侈品化妆品等产品深受契丹人的喜爱。相反的是大辽的产品主要是原材料低附加值的产品,羊肉羊毛马匹矿石等畜牧产品,价值较低。

这样的话就形成了国际贸易剪刀差,大宋长期保持顺差,大辽长期保持逆差,大辽的大量资源流向大宋,大宋给大辽每年的“岁币”在国际贸易差额面前就是“毛毛雨”,根本不值得一提。

②大辽放弃“铸币权”缺乏战略眼光

大宋的经济管理已经有了现代经济管理的雏形,国内经济的繁荣促进了国际贸易的昌盛,国际贸易硬通货就是大宋通宝,而且大宋通宝质量好,发行量大,百姓认可。大辽的钱币质量粗糙,发行量少,百姓也不认可。久而久之,大宋通宝就成了国际交易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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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造型精美的大宋钱币

大辽的统治者也没有意识到铸币权的重要性,反正大辽国内的大商家也是宋人,既然宋钱值钱,还省的铸币呢。大宋在国际贸易中抢得先机。

③宋辽“货币战争”推动契丹汉化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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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版书籍

大宋通宝在宋辽贸易的通行,使得大宋的奢侈品横行契丹贵族圈,大宋的审美和化妆品流行契丹贵妇圈,大宋书籍文化影响契丹读书人,平民百姓在贫困中还在使用有汉字的宋钱,大宋的文化软实力使得契丹国全面模仿大宋,润物细无声的汉化使得大辽皇帝都感慨“吾契丹彬彬不异于中华”。

④宋辽和平下的“货币战争”挖空了契丹国的经济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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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宋辽百年和平下的“货币战争”使得契丹国的经济极其脆弱,饥荒连年,甚至需要大宋救济。契丹单一的畜牧经济根本竞争不过大宋的全方位贸易,大宋相当于将大量的产品倾销大辽,大辽就是大宋的下游原材料产地,长此以往,宋辽经济贸易绑架了大辽的贵族,宋辽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战争根本发动不起来,否则就损害了双方的利益。

⑤宋辽“货币战争”软刀子杀人,杀人不见血

宋辽和平虽然刚开始是契丹占据上风,以俯视的姿态蔑视大宋,军事实力稍弱的大宋只能每年“岁币”给大辽买和平,许多文人愤青认为“大宋病夫”屈膝投降,没有骨气,迟早被大辽所灭。不过他们忽视了大宋强横无比的经济文化软实力,这可是一把软刀子,百余年就把契丹弱化了。(参考宋金的“货币战争”,金人也是迅速腐化,不复进关前的武德)

㈣宋新社追评:

宋辽百余年和平下的“货币战争”是在宋辽军事战争处于弱势的情况下的被动本能反应,也是硬实力弱的大宋面对军事实力强横的大辽做出的“从长计议”,依靠时间换取空间,拖垮契丹,迟早契丹会被大宋收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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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室南渡后国际政治环境更加恶劣

可惜的是大宋的国际政治环境着实恶劣,契丹~女真~党项~蒙古轮番上阵,大宋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宋室南渡后和金人划江而治,在蒙古进攻下坚持了45年。

可以说,宋辽“货币战争”很成功,但是时间不等人,宋金“货币战争”也很顺利,“岁币+自由贸易”模式真的是一招鲜吃遍天,屡试不爽。

可惜遇到了更加野蛮落后的蒙古军队,蒙古统治者很抵制汉化,警惕自由贸易,大宋的这一招也就失效了。

宋辽“货币战争”在现代社会也能找到影子,美国“布雷顿森林体系”通过美金硬通货全球扫货,集中全球资源,一跃成为全球霸主。


那么,作为弱势一方,我们能借鉴学习大宋的经验教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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