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男孩》:借我一縷月光卸下偽裝,賦予我直面內心的勇氣

引言


時代週刊(TIME):a story about being closed off from the world until you realized that there's no way forward unless you join it.


《月光男孩》:借我一縷月光卸下偽裝,賦予我直面內心的勇氣

前言


影片改編自耶魯戲劇教授、黑人同性戀者塔瑞爾·阿爾文·麥克拉尼帶有強烈自傳色彩(甚至不能算是劇本,按照tarell本人的說法,只是artist try to figure things out)的劇目《月光下黑人男孩很憂鬱》(In Moonlight Black Boys Look Blue)。


原劇作者Tarell Alvin McCraney與導演在1980年代生長於邁阿密的同一非裔貧困社區之單親家庭,上同一小學,母親都有可卡因毒癮(且為艾滋病毒攜帶者),也都有在學校被凌霸的經驗。


家中時而沒有食物,或缺水斷電。McCraney 童年時,也的確受到一位毒販的保護,並被教會游泳。Chiron的故事,幾乎是他們自傳性的私密記憶。


飾演胡安女友特麗莎的非裔歌手演員Janelle Monáe拍攝時落淚,因為片中這些人物,就是她故鄉堪薩斯城中的親戚朋友,有的販毒,有的因性取向不見容於世而痛苦不堪。


如果我們拋開“黑人”和“同性戀”這兩個標籤去看這部電影,它講的是一個男童成長為男孩,最後到男人的故事。從故事類型上,它是一部Coming-Of-Age電影,與之前提到的《少年時代》同屬同一類型,甚至連故事脈絡都幾近相同。


而一個臉譜化的角色往往是很容易預測的、符合刻板印象的,內心戲可以被人一眼看透,所以只需要一張臉。《月光男孩》正是用各種手段來反對這種標籤的塑造。

little


剛剛與觀眾見面的Chiron沉默寡言、對人心存戒備,因為即使同為黑人,他在整個族群中也因為太過little被歧視,就算胡安刻意表達的善意,也被他拒絕。


Chiron的媽媽對Chiron缺乏關心。作為單親母親,生活的壓力只能逼迫她從毒品中尋找慰藉,為了維繫毒癮只能出賣身體,她對Chiron的怒吼實際是對自己失望情緒的宣洩。她的掙扎來自於生活所迫,當然Chiron無法理解,所以恨她。


在沒有撞見Chiron的母親吸毒之前,胡安竭力想充當父親的角色。當知道真相之後,他對於Chiron的愛也因為他毒販的身份使他倍感痛苦。他的掙扎來源於情感上的無能為力,所以更多的是無奈。

《月光男孩》:借我一縷月光卸下偽裝,賦予我直面內心的勇氣


凱文作為Chiron的童年夥伴出現,他天真的認為只要反抗就能不被欺負,實際上kevin只是Chiron成長經歷的旁觀者,他想靠近Chiron,但是處於萌動期的孩子只會介意誰的小雞雞像花生。


而第一次關於月光男孩的解釋出自胡安之口:你一邊跑一邊與光影重疊在月光下,黑人小孩看起來就是藍色的,所以你就是藍色的。


藍色代表著憂鬱、內斂,像極了眼前的大海,浩瀚與包容。

Chiron

第一個特寫聚焦在Chiron盯著的男人嘴唇與下課之後同學之間逐漸疏離的長鏡頭相對比,凸顯Chiron與身邊同學的格格不入。


當聽到kevin述說他的風流韻事的時候,Chiron的表情是微妙的,他並不能確定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他應該喜歡的那個人。


而媽媽的狀態還是處於崩潰的邊緣,在胡安活著的時候,想要有人充當父親的角色,她拒絕了。而現在作為母親她為Chiron做的居然還沒有特蕾莎多,她是嫉妒的,做為母親她是痛苦的,但是在毒癮面前,我只能屈服,即使面前是她唯一的兒子。


當Chiron被語言暴力的時候,他試過反抗,但是他明白他自己的情感是怎麼樣的?而自己的母親是怎麼樣的?我無力去改變這樣的現狀,所以面對欺壓,他只能放棄反抗。就像他捏緊之後又鬆開的拳頭。


同樣是微風拂過的沙灘,關於月光男孩的話語還歷歷在目,而這初次的試探,Chiron害羞的像個孩子,也許就像胡安說的那樣,你想做什麼樣的人,不要讓別人改變你的想法,因為只有這樣,你才會發光。


所以,那個月下海灘的吻才變得異常珍貴。在這個吻之前,沒有人真正走入他的內心,帶給他愛撫。可能是那晚的夜色太溫柔,那樣一個吻卻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月光男孩》:借我一縷月光卸下偽裝,賦予我直面內心的勇氣


面對自己深愛的人揮來的拳頭,他沒有退讓,他逐漸昂起的頭顱告訴kevin,你朝我揮來的拳頭,打在我的臉上,也打在你的臉上,這代表著你為了自己並沒有選擇我,而是放棄了我。這時候我的眼淚不為你而流,而是為我自己而流。


當流的血化成憤怒,當決絕的眼神化為失望,也許Chiron的情感就此塵封。一個長鏡頭和幾個乾淨的碎剪,目的明確,執行到位。

Black

這一幕是對愛的求證之旅,對於母親的愛,對於kevin的愛。


一通電話就能將自己所有的偽裝都卸掉,這一刻Chiron猶豫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本該塵封的情感不應該再有波瀾,但是他還是想再去確認對話那頭的他,之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麼多年之後,對於媽媽的道歉,對於媽媽遲遲沒說出的愛,Chiron哭了。這一刻,她的身份是母親,而Chiron是兒子。


當kevin給Chiron看自己女兒的照片的時候,他再一次知道,Kevin確實不懂他,不懂他的偽裝,不懂他的專一,不懂他的含蓄內斂。


當這句話說出來的一剎那,我知道我跟過去的自己和解,也跟你和解了。


《月光男孩》:借我一縷月光卸下偽裝,賦予我直面內心的勇氣

寫在最後

《月光男孩》:借我一縷月光卸下偽裝,賦予我直面內心的勇氣

《月光》三段式敘事結構的靈感,詹金斯說來自侯孝賢電影《最好的時光》(2005),尤其檯球室一場——他在弗羅裡達州立大學學電影製作時,休學一年,博覽電影雜誌及世界影片,尤其亞洲電影。除了侯孝賢,在《月光》中也易看出王家衛《春光乍洩》與《藍莓之夜》的痕跡。而使用的西班牙歌曲“Cucurrucucú Paloma”曾出現在《春光乍洩》;


表現異性戀的電影通常的命題是:我如何更愛你;


而表現同性戀的電影,除此之外還要完成一個命題:我應不應該愛你。


所以導演選擇這樣一個故事設定來拍,就是為了展現在外部、內部多重衝突之下,一個人如何長大,如何學會去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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