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村子裡只有女人,進來的男人都沒了音信(續3)

這個村子裡只有女人,進來的男人都沒了音信(續3)

“啥?你說莊子曦死……死了?!”麻婆的話讓我完全凌亂了。

“是啊!我告訴你,莊子曦都死了大半年了,她就是被第二個來這兒打更的男人強行禍害的受害者,也是殺死那第二個打更人的兇手,在大仇得報後,投死在我們東古河裡!”

“麻婆,你在逗我吧?如果她真死了,那你們怎麼還讓她接我來東古鎮?”

“你說什麼?接你來東古鎮的是莊子曦?”

“對啊!當時她開著寶馬X6接的我!”

“不!這不可能!我明明安排的是你們保安部的大隊長任戰聰送你來的!”

“任戰聰個屁!”

“總之不管怎麼說,莊子曦確實是死了!這是鐵打的事實!” 麻婆斬釘截鐵。

“開玩笑!她要是死了,我難不成坐鬼車來到你們的古鎮?我大白天的見女鬼,扯犢子呢?!”

“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她的墓地看看!”

“看看就看看!”

麻婆說莊子曦死了,我是一百個不信的。

就這樣,麻婆在前,我在後,我們奔著古鎮西山的一個叫‘安魂坡’的地方。

據麻婆介紹,這個安魂坡是他們古鎮逝者集體的墓地。

到了安魂坡,我放眼一看,幾百個墳頭如疊起的梯田,錯落有致的排列著。每一個墳頭前都立著一個石碑,石碑上除了刻有死者的名字外,在石碑最頂端有一個凹槽,凹槽裡嵌著死者的照片,有的是黑白的,有的則是彩色的。也許是時間的關係,很多嵌在上門的照片都碎掉了,憑添了幾分悲涼。

跟著麻婆走了沒多久,我們就來到了刻著莊子曦名字的那個石碑前。等我往石碑上的照片一瞅,我不信都不行了!

石碑上的照片是彩色的,照片上的人跟我見到的那個莊子曦的容貌是一模一樣!

“這特麼……不會這麼邪門吧?”

真正來到這個墳頭前,看到石碑上的名字和照片,這種視覺的衝擊感,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刺激的太多了。

“這下你信了嗎?你要是還不信,用不用我找人扒墳看看裡面的屍體?當然,你若是心裡還有疑慮,回頭也可以跟古鎮上的其他人打聽打聽莊子曦到底死沒死。”

麻婆這話我壓根兒都沒怎麼聽進去,現在的腦子裡是一片混沌。

“我說你小子別愣神兒了!話說你確定你看到的莊子曦就是石碑照片上的這個人?”

麻婆一聲吼,我立刻回過神,有些結巴的回道:“沒……沒錯!就是她!”

“這怎麼可能呢?不應該啊!不應該啊!除非……”

“除非什麼?”我忙問道。

“除非你見到的那個人壓根兒就不是莊子曦,而是她的雙胞胎妹妹莊子月!”

“她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妹妹?”我愕然。

“沒錯,她這個妹妹很特別,大家都覺得她這人腦子有問題,總是疑神疑鬼的,沒事兒總說自己的眼睛跟別人不一樣,說能把人看成各種不一樣的顏色。我記得她曾經說我是黑色的,說我得死,可到現在,老婆子我都活的好好的!”

“啊?真是這樣?!”

“那當然,不過後來莊子月因為姐姐死了,受了刺激跑出這個古鎮了,再就沒人看見過她!”

聽了麻婆的話,如果她沒有騙我,我所見到的這個女人沒準兒真是莊子月來著。而且麻婆還特別提到了自己曾被莊子月說成了黑色,說她得死,但她一樣活的好好的,這不由的讓我鬆了半口氣。

在我腦子裡尋思這些的時候,麻婆在我耳邊提醒我道:“小子,你知道莊子月這女人現在具體在哪裡嗎?”

“這我倒是真不知道,她沒跟我說過。”

“這樣啊,下次你見到她跟我通個氣兒,我也想見見她!”

……

跟麻婆離開了安魂坡,路上,我想起了麻婆竹屋的情況,想到諸多不合理的地方,就小心的問了起來。

“麻婆,我昨天去你的竹屋找你,話說你的竹屋木柵門上,為啥會放著一個紅皮小鼓啊?”

“哦!那鼓是我身份的象徵,每一代古鎮的掌事人,家門口都必須掛著這樣的一面鼓,這是老祖宗的規矩,至於原因嘛……我就不方便說了,希望你理解。”

“哦!對了,還有你竹屋……內什麼,哦!沒事兒了!哈哈!”

我接下來準備問她竹屋牆角,為啥會放那些帶血的泥罐子和帶血的器皿,可話到了嘴邊,我打著哈哈又咽了下去,總覺得,這種問題,還是不要問的好。

當時麻婆微微一笑反對我問道:“我聽我女兒小葵說,你進了我的竹屋,還跟她說了兩句話對吧?”

“是的!”

“那你肯定有看到她的臉吧?沒嚇到你吧?”

“怎麼會呢!話說她臉怎麼搞的?”回憶起她的那張臉,我又生出了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都是她自己做的孽!要不是我用竹屋瓶瓶罐罐裡裝的那些五毒之血為她治臉,她的臉早就爛沒了!”

“五毒之血?”聽到這個詞兒,我眉頭深深皺起。

“五毒之血分別對應的是蛇血、蜘蛛血、蛤蟆血、蠍子血和蜈蚣血。”

“這麼恐怖?這樣的東西能治臉?”我大驚失色,覺得這不是在治臉,而是在害命啊!同時我也想到了,麻婆說的瓶瓶罐罐應該就是我所見到的那些有血跡的泥罐子和器皿。

當時麻婆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眯著眼睛,透著幾分神秘的對我問道:“你相信詛咒嗎?”

她這話,讓我搖了搖頭,又點了一下頭。實際上詛咒這種事兒挺玄乎的,我們老家還真就有人被詛咒過,一輩子都過不安生,所以我打小對詛咒這種事兒都半信半疑。

“我告訴你,我們東古鎮實際上是一個受到詛咒的地方,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和禁忌,如果一旦沒有去遵循,就會遭到詛咒的,我那不爭氣的女兒就是因為壞了個禁忌,導致被詛咒毀了自己的臉!五毒的血乍一聽很可怕,但卻能起到治她臉的奇效。要不是我用毒血壓制,不僅僅只是臉,人都得爛沒了!”

“算了,不說了,你也挺困的吧,有空再聊吧!”跟我說完關於這方面的事兒,麻婆就跟我揮手告別了。

跟麻婆告別後,往木屋回去的路上,我百感交集。

雖然麻婆跟我說了很多,但我並不認為她的話就十分可信。再想到什麼五毒之血,我總覺的,她比任何人都來的危險!

半路上,我撿起了被我丟在地上的銅鑼、梆子和馬燈。

回到木屋,準備推開門的時候,我感覺腳下有些溼。低頭一看,竟發現,順著木門的縫隙,從我的木屋裡,往外滲出了大量冒著熱氣的血!

看到從木屋向外滲出這些熱騰騰的血,我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在確定沒眼花的情況下,心臟都跟著直突突。我心道:這是咋了?木屋裡出啥事兒了?該不會死人了吧?

慢慢的推著房門,等房門被我推開到差不多四指寬度的時候,只聽吧唧一聲,從房門內側的上方掉下來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伴隨著這個黑乎乎的東西落地,地面上的鮮血噴濺了我一身。

突然整這麼一出,搞得我心直抖。等我平復心情,把門徹底推開,我才看到,在木門內、門口的位置處,躺著一隻黑貓!

這貓體型很大,差不多有半米長,就跟一條大狗似的。

黑貓看起來已經死了,不過駭人的是,它的眼睛卻瞪得大大的,那如琥珀一般的雙眼,看得我是一陣心慌。

它的頭部像是被什麼鈍器鑿了一般,破開了一個血洞。就是通過這個血洞,向外湧出了大量的鮮血!

“這什麼情況?好端端我的木屋裡怎麼出現一隻被砸死的貓?”

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但直覺告訴我,背後肯定有人在搗鬼!

由於黑貓死在我住的木屋裡,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它。

略一猶豫,我最終還是決定讓麻婆來這裡看看。畢竟她是古鎮的掌事人,在這個古怪的鎮子、發生了這麼多古怪的事兒,我不能擅作主張。

匆匆去了竹屋找到了麻婆,跟麻婆說了這個情況後,麻婆就跟我來到了木屋。

但讓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再次回到木屋,死貓不見了!就連地上的血跡也都不見了!

“怎麼可能?我明明有看到的啊!”我瞪大了眼睛盯著門口的地方。

“我看是你熬了夜困大勁兒花了眼吧!這啥都沒有,趕緊休息吧!我老胳膊老腿的,經不起這麼折騰。”麻婆不耐煩了。

對我說完話,她就離開了。

麻婆走後,我半天沒想明白,我確定我絕對沒花眼,可死貓哪去了?地上的血呢?

思前想後,我覺得,死貓和血肯定是搞鬼的人趁著我去找麻婆的檔口,給處理了!

可是誰會這麼做呢?目的又是什麼?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這個,沉甸甸的坐在床上,我準備躺下來先睡一覺。

鬱悶的是,我明明很困,眼皮子都撐不住了,但卻怎麼都睡不著。

我在想很多事兒,很多很多事兒!

首先第一點,麻婆說這個東古鎮有很多禁忌,要是觸犯了就會遭受致命詛咒,就類似她女兒那樣。那既然是這樣的話,這個東古鎮還怎麼發展成為旅遊景區供外人來觀光旅遊?

我相信外來的遊客很多不懂規矩的,不經意間就會觸犯這兒那兒的規矩,到時候就由著他們被詛咒?

這不可能吧?

還有,到底打更人這個職業招不招邪?超市老闆和阿雅(不確定她到底是莊子曦還是莊子月),把我的這個職業形容的那麼邪乎!可若是按照麻婆的意思,這個職業根本不招邪!我特麼該信哪一頭?

就這麼迷迷糊糊的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終於睡著了。

下午兩點鐘,我被餓醒,準備去餐館填飽肚子。

簡單收拾一下,我走到門前,伴隨著木門被我推開,那消失了的死貓突然就映入我的眼簾,而且在我眼前晃著,給我嚇得一個趔趄!

這死貓這會兒是在木屋前的一棵歪脖子樹上掛著的!

這東西怎麼突然又出現了?看來搗鬼的人是沒完沒了了!

緊了緊拳頭,粗喘了一口氣,隨後我走到吊著死貓的樹前。

靠近後,我驚訝的發現,在死貓垂直對應的地下,像是用血寫出了一個字——死!

這死字寫的是極具氣勢,看上去就跟一個張牙舞爪的血色惡魔,像是能把我吃了似的,這看的我是渾身一抖。

皺了皺眉頭,我決定不去管它,就讓搗鬼的人自己玩自己的,我就不相信他永遠都露不出馬腳。

到了餐館,我竟沒看到那個纏人的店小二,這挺讓我意外的。吃飯的檔口,我特意詢問了一下餐館的老闆娘知不知道莊子曦這個人,想從她的口中證明麻婆的話是真是假。當時老闆娘告訴我,古鎮確實有一個叫莊子曦的女人,她確實是死了。

老闆娘的話表面上雖然做實了麻婆的話是真實的,但我總覺的她說話的口吻有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從餐館出來,我並沒有回到木屋,而是奔著山外走去。

我當時的想法是到了山外,用電話找信號,只要有了信號,我就能給任戰聰打電話,到時候就可以問問這個孫子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我翻過了山。等到了山的另一頭,拿出手機一看,果然有信號了!

迫不及待的撥通了任戰聰的電話號碼,可是讓我鬱悶的是,任戰聰的電話我打不通,始終是關機狀態。

按照我對任戰聰的瞭解,他的電話白天一般都不關機的。我現在給他打電話竟然處於關機狀態,是不是他知道些什麼?怕我聯繫他,可能已經把我拉黑了?

完全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方面,我就有點急了,後怕之感也愈來愈濃!

任戰聰聯繫不上,我又不敢下山去公司找他,怕晚上趕不回來,到時候真讓阿雅說著了,那可就糟了!就這麼想著的時候,我猛然間反應過來,今天好像是週六!

按照合同上的規定,我週六週日有雙休,也就是說,我今晚不用打更才是!

既然不用打更,我特麼完全可以利用這兩天的空閒,快速回到公司,找到任戰聰,好好跟他聊聊!

有了這個想法,但當時我並沒有付出行動,而是返回古鎮自己住的木屋裡。有道是出門必須錢鋪路,我的錢包被我放在木屋的床底下,我得求來錢包才能走人。

還沒走到木屋,隔著老遠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這身影就出現在木屋的歪脖子樹下。

這個身影不是別人,就是怪難吃餐館的店小二。

而讓我怎麼都沒想到的是,這會兒,這店小二竟然拿著一把刀子,給掛在歪脖子樹上已經死了的黑貓——剝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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