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
庚子年不一樣的春天,瘟情肆虐地球村,百年未有之大變局顯現,命運共同體各國攜手並肩。異域文化異彩紛呈,
貴在跨文化同理心溝通,理應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1
詩歌作為心靈溝通情緒宣洩的文學表達,被視為思維表達的最高形式。讓外國讀者讀懂古道西風瘦馬,是譯者追求的最難達到的境界。譯者難在精準解構形式與內容的衝突,譯作呈現通常是漂亮不忠實,忠實不漂亮,很難信達雅,再現原作風韻。要使讀者領略唐詩宋詞之美,譯者至少雙語功底要得。僅拿唐代詩人杜牧《清明》為例,有的人冒然如此斷句翻譯:
清明時節雨,
紛紛路上行人,
欲斷魂。
借問酒家:
何處有牧童?
遙指杏花村。
On the mourning day,
Many people walk in the rain
with a broken heart.
I ask the host where the cowherd is?
I am told that he is in the cot
amid apricot flowers.
原詩屬七言絕句,有嚴格的格律。被逗句至此,意形有變,翻譯隨之改變。如此譯作,曲解原意,貌似創新解構,實則和仄押韻意境之美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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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歌解讀之道:“從心所欲不逾矩”。“不逾矩”,不逾越規律,“從心所欲”,遵循規律,發揮主觀能動性。為此許先生極致發揮,譯作堪稱典範。
A drizzling rain falls like tears on the Mourning Day;
The mourner's heart is going to break on his way.
Where can a wineshop be found to drown his sad hours?
A cowherd points to a cot amid apricot flow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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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受益中國傳統哲學和諧統一觀,將原作、目標讀者、時間、空間、文化差異等要素融為一體,譯作呈現音美、形美、意美。
(1)音美
音美則指譯詩的節奏及韻式與原詩呼應。音美主要體現在節奏和韻式上。
從節奏上說,原詩採用七言四頓。平仄對應音步。一個重讀音節和一個或兩個輕讀音節構成一個音步。七言絕句譯為12個音節。譯文為抑揚格,一到三行都是12個音節,最後一行14個音節。
從韻式上說,第二和第四句最後一個字同屬平聲字做韻腳,即“魂”和“村”。譯文采用AABB押韻方式,韻腳分別為ei和au。
(2)形美
形美則指譯詩也應有英詩的形式美。詩歌的形美主要針對“體裁”。中國古詩遵循嚴格的格律,在形式上獨具特色,譯文采用詩體對應翻譯,詩行與原詩一致。譯文句長為10,10,11,9,均衡地體現了“形美”。
(3)意美
意美則指要再現原詩的意境美。意境為中國古典詩詞獨特的審美範疇,具有典型的民族特色。意美應忠實地再現原詩的物境、情境、意境和象境。
譯者將第一行中清明節意譯為“the Mourning Day”。“雨紛紛”則為“a drizzling rain falls like tears”,加喻體“tears”,發揮“從心所欲”的想象力,表現“雨下不止”場景,主人公則“淚如雨下”悲傷。雨仿淚狀,淚如雨般,令讀者無限遐想。
第二行"行人"翻譯為“the mourner”,將行人的內心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與“the Mourning day”前後呼應,流暢自然。譯者將主語換成“the mourner’s heart”。“路上”沒直譯為“on the road”。否則會讓讀者覺得,主人公只在道上才有“斷魂”之感。
譯者“不逾矩”地調整第二、三行文本結構。把“酒家”譯成“wineshop”,欲借酒消除心中哀愁之意。譯作沿用原文的問句形式,又加入“借酒消愁”的情愫,即譯本中的“to drown my sad hours”,對原文進行增譯,將前文的“紛紛”和“欲斷魂”發揮到極致。譯本巧妙地將“意”編織在西方人的習慣思維之中。
“牧童”一詞具有典型的中國文化色彩。使用“cowherd”與原文意象貼近。牧童“一指”以主動動詞形式points to把富有動感的畫面帶給讀者。“杏花村”意譯為a cot amid apricot flowers,在杏花叢中的小木屋,意境應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生機盎然,意境深遠。
結語
綜上,翻譯是美的再造,神似勝於形似。譯文三美,意美最重,音美次之,再次形美。原文意美,重點傳達,兼顧三美齊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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