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古代志怪故事——鹽亭舊屋,鬼酌,金酒缸

鹽亭舊屋

鹽亭那一帶的老房子裡,經常發生怪異的事情,沒有人敢居住。吳地的一個戲班子路過這裡,有幾十人,想在這裡借住。屋主人告訴他們屋子不太平。戲班的人說:“沒事的,我們人多,就算有厲害的妖物,哪能一下困住我們幾十個人呢!”於是主人同意了。

晚上,別人都睡了,有三個演員喝醉了,畫上戲妝,穿上戲服,打扮成關公,周倉,關平的樣子,點著蠟燭,看看有沒有怪異發生。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鹽亭舊屋,鬼酌,金酒缸

不一會,呼呼的颳起了陰風,一個人突然跪在他們面前,滿身鮮血,大聲號哭。這一下,把三個人嚇的不輕,那個鬼卻又站起來,弄滅了蠟燭,然後離開了。大家聽到聲音起來,這三個人都死了,身上的戲服也被撕壞了。

唉!這三個人有點過分,偽裝正人君子,尚且不能長久的欺騙世人,何況假冒關帝欺騙鬼神,不是自取其禍嗎?現在的豪門望族,經常在晴朗的夜晚找戲班演古代的戲,不也是褻瀆神靈嗎?

【原文】鹽亭舊屋一區,多怪異,人無敢居者。有吳伶數十人,過其地欲僦寓焉。主人告以故,伶曰:“能無懼,魅縱厲,烏能困我數十伶哉!”晚,眾皆寢。其三人夜飲醉,塗面著優孟衣冠,妝關帝像暨周將軍、關平侯侍焉,秉燭以觀其變。俄而風格磔響,欻見一人血糊滿身,號而入跪於前。三人懼。鬼復起,大號滅燭而去。眾聞之起,獨三人僕而死,冠冕皆毀裂。

  甚矣,人之不可以偽為也。畸人正士,尚不容以襲取一時,況冒天帝、假聖神,自取厲也?固然無足怪。又見豪門大族,每於“曉風殘月”之中,翻演“大江東去”,不亦褻之已甚也乎?



鬼酌

博山很多好風景,有個叫尚可法的百姓,晚上登山賞月。到了半山腰,聽到有人喊自己,於是一起坐下喝酒。那個人把酒斟到酒杯裡,酒水高出杯子一寸多,卻不溢出來。後來喝的大醉而歸,酒醒了,才想起那個人叫孫起,因為酗酒死了好幾年了。第二天到喝酒的地方探查,只有空酒杯在那裡,尚可法也一直安然無恙。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鹽亭舊屋,鬼酌,金酒缸

【原文】博山多佳山水。有市井人尚可法,夜欲登山玩月。至半崖,有人呼之,遂與共坐,傾酒共酌。其斟杯皆凸起寸許,隆然不溢涓瀝。既而大醉,酩酊而歸,於時惘然。夜半微醒,因憶其人是孫姓名起,死於酒已數年。

  翌旦,往視其坐處,空樽在焉,竟亦無恙。


金酒缸

登州某縣令奉旨進京,有個姓金的候補官員去替他管理政務。這個金縣令帶的行李很少,僕人也就兩三個。但是他特別好喝酒,斷案子的時候也經常把大酒壺放在桌子上,心情好,就統統從輕發落,不高興的時候,就一概棍棒交加,痛責人犯。縣裡人討厭他,送個外號叫“金酒缸”。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鹽亭舊屋,鬼酌,金酒缸

一天,有個神父請他吃飯,回去的時候醉的歪在椅子上,登不了轎子,手下人只好連椅子帶人一起抬回去。神父嘲笑他說:“真是你們儒教的罪人啊!”

後來,“金酒缸”得了熱病死了,屍體還沒入殮的時候,派了四個人看守。晚上,這四個人就坐在地上喝酒。三個人背對著屍體,一個人面朝著屍體。金縣令的屍體忽然坐了起來,面對著他的那個僕人嚇的暈倒了。另外三個人急忙回頭,屍體已經跳了過來,大家大喊大叫,隨手拿起辦喪事的東西胡亂擊打,屍體倒下了。天亮的時候檢查,發現屍體的右手拿著僕人們喝酒的小瓷壺,緊緊的握著,掰都掰不開。

而暈倒的那個僕人也死了,喉嚨裡塞了一個小酒杯,摳出來以後,也沒緩過來。聽說這個僕人曾經偷過主人的酒喝。

【原文】登州屬某邑令奉調入簾,有金姓候補者往攝篆務,車從簡少,惟廝僕二三人而已。金好飲,嘗理民詞,登堂以大瓢置案頭,當其喜則以糊塗了事,其怒則捶楚交下。邑人惡之,名曰“金酒缸”。一日,為司鐸邀請,大醉不能升輿,遂就其坐椅,群舁之歸。招搖於市,司鐸某公送之,謔曰:“堂上翁今滿載歸,真可謂名教之罪人也。”後金偶得熱症,暴卒。屍未殮,僕役四人邏守。

  夜深,相與席地共飲。其三人背屍坐,一人坐東而西向者則對屍。屍忽起,西向者見之驚僕。三人回首,見屍下,眾譁起。屍躍於席,眾急以掛錁哀杖亂擊之,乃倒。比曉,視屍右手捧握黑磁椎壺,牢不可破。其西向之僕亦死。探其喉間,有一小粗磁酒杯呃於嗓,為之抉出,而氣亦不復續。聞是僕嘗貪主人之餘瀝者。

《小豆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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