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金瓶梅》:为潘金莲和西门庆牵线搭桥的王婆到底有多坏?

且不说王婆在《金瓶梅》中下场如何,只说在给潘金莲和西门庆牵线搭桥这件事儿中,我们就可以完整的看到王婆这个人的品行。

在一些人的口中,认为王婆是那个时代的女强人,丈夫早逝,留下一个儿子给她独自抚养,后又开了一间供人们吃茶的铺子以谋生,能在当时复杂的社会环境下,有一片自己的立足之地,堪称女中豪杰。

对这一观点,我坚决反对。王婆平日里做的是茶水铺子的活计,殊不知暗地里又做得是哪些勾当。《金瓶梅》小说中是这样描述的“迎头儿跟着人说媒,次后揽人家些衣服卖,又与人家抱腰收小的,闲常也会作牵头,做马百六,也会针灸看病。”

让我们仔细看看王婆平日里都在做什么。说媒,天底下的媒婆少又好名声的,倒卖衣服,所谓“抱腰”就是接生,“收小”就是给那些大户寻找物色合适的女子,此类也泛指人口买卖。而“马百六”,则指的是撮合男女搞不正当关系的人,这项技能自然是最合西门庆的心意了,然后会些简单的针灸看病的活儿。

王婆的这些技能,无论在哪个朝代,也不是些正经的勾当。哪里称得上女强人,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坏”。

再说那日潘金莲的窗棍掉下来砸着西门庆,两人眉来眼去的一幕,被在隔壁的王婆看了个真真切切,眼见有活儿,王婆自然少不了要做这一单生意。但是这王婆久历世事,又极为奸诈,反而对西门庆用起了攻心之计。

那时王婆心里想的是“这刷子踅得紧!你看我着些甜糖抹在这厮鼻子上,交他抵不着。那厮全讨县里人便宜,且交他来老娘手里纳些贩钞,嫌他几个风流钱使。”王婆心里是心怀鬼胎要在这单生意上多赚西门庆几个钱。

西门庆起先是在王婆跟前旁敲侧击追问,那个阁楼里的女人是谁家的娘子,又问这娘子年纪有多大,再问家中是做什么工作等问题,皆被王婆搪塞,几番追问才肯说来,这是王婆故意要磨一磨西门庆的性子。

西门庆也有他自己的计量,想用给王婆的儿子找一份差事来讨好王婆,殊不知在这件事上,王婆倒比他精明的多。

就这样磨了西门庆数日,最后假意为西门庆说媒,探得西门庆虚实。西门庆也假意让王婆猜一猜自己的心事,才袒露了对潘金莲的垂涎之意,两人一拍即合,便收了西门庆好些钱财,开始实施为西门庆和潘金莲牵线搭桥的计划。

这王婆在这些事情上,确实有些手段,心思缜密,又知悉人性,对她来说是各取所需,所以能够在潘金莲和西门庆二人之间两头获利,想来这样的事儿也并不少干,足以见其坏。

王婆能在这种事情上如鱼得水,做的风生水起,他的那一张嘴皮子功不可没,书中对王婆的嘴皮子功夫以同夸赞,但是却展现的都是些不伦不类、颠倒黑白之事,只道是虽然巧舌如簧,但是尽是些歪门邪道。

已知西门庆的心意,王婆计划的第一步便是要探听潘金莲的心意,毕竟这件事,需要两厢情愿。为此王婆的计划如下:

大官人如干此事,便买一匹蓝绸、一匹白绸、一匹白绢,再用十两好绵,都把来与老身。老身却走过去问他借历日,央及他拣个好日期,叫个裁缝来做。他若见我这般说,拣了日期,不肯与我来做时,此事便休了;他若欢天喜地说:‘我替你做。’不要我叫裁缝,这光便有一分了。我便请得他来做,就替我缝,这光便二分了。他若来做时,午间我却安排些酒食点心请他吃。他若说不便当,定要将去家中做,此事便休了;他不言语吃了时,这光便有三分了。这一日你也莫来,直至第三日,晌午前后,你整整齐齐打扮了来,以咳嗽为号,你在门前叫道:‘怎的连日不见王干娘?我买盏茶吃。’我便出来请你入房里坐吃茶。他若见你便起身来,走了归去,难道我扯住他不成?此事便休了。他若见你入来,不动身时,这光便有四分了。坐下时,我便对雌儿说道:‘这个便是与我衣服施主的官人,亏杀他。’我便夸大官人许多好处,你便卖弄他针指。若是他不来兜揽答应时,此事便休了;他若口中答应与你说话时,这光便有五分了。我便道:‘却难为这位娘子与我作成出手做,亏杀你两施主,一个出钱,一个出力。不是老身路歧相央,难得这位娘子在这里,官人做个主人替娘子浇浇手。’你便取银子出来,央我买。若是他便走时,难道我扯住他?此事便休了。他若是不动身时,事务易成,这光便有六分了。我却拿银子,临出门时对他说:‘有劳娘子相待官人坐一坐。’他若起身走了家去,我终不成阻挡他?此事便休了。若是他不起身,又好了,这光便有七分了。待我买得东西提在桌子上,便说:‘娘子且收拾过生活去,且吃一杯儿酒,难得这官人坏钱。’他不肯和你同桌吃,去了,此事便休了。若是他不起身,此事又好了,这光便有八分了。待他吃得酒浓时,正说得入港,我便推道没了酒,再交你买,你便拿银子,又央我买酒去并果子来配酒。我把门拽上,关你两个在屋里。他若焦燥跑了归去时,此事便休了;他若由我拽上门,不焦躁时,这光便有九分。大官人你在房里,便着几句甜话儿说入去,你先把袖子向桌子上拂落一双箸下去,只推拾箸,将手去他脚上捏一捏。他若闹将起来,我自来搭救。此事便休了,再也难成。若是他不做声时,此事十分光了。

读到这里,我们足以见识到王婆在这类事情上的用心险恶,可谓是坏的厉害。如此一来,王婆设了这个局,只等潘金莲来钻,恰巧潘金莲对西门庆也是多有思想,在王婆的极力夸赞下,潘金莲越发的鬼迷心窍、意乱情迷,这圈套便顺风顺水,没有出一点意外,终于让西门庆如愿抱得美人归。

但是这并不是结局,王婆的坏是早有预谋,他策划了这件事,不能惹祸上身,还巧施妙计将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抽离出来,仿佛自己是个受害人一般,将过错都推在潘金莲身上。

王婆说道:“好呀,好呀!我请你来做衣裳,不曾交你偷汉子!你家武大郎知,须连累我。不若我先去对武大说去。”此话一出,潘金莲自是不肯,便连连央求。

王婆在这里更流露出其无比奸诈的一面来。她要挟潘金莲自此以后无论什么都要依西门庆的意,但凡西门庆来她的茶铺,潘金莲便要抽出身来与西门庆私会,否则就将此事告诉武大。

潘金莲无奈只得应允。王婆还不罢休,非得讨要潘金莲一件随身物品作为证据,最后留了一方汗巾,这便是留下了威胁潘金莲的证物,以后便可以以此为要挟,强迫潘金莲,将这趟生意做成了长久。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潘金莲最初的一时糊涂,终使他在自我的放纵中一步步走入更深的歧途陷阱,乃至于后来毒杀武大郎。殊不知,毒杀武大郎的计划,正是王婆所设。

就说王婆在计划毒杀武大时的那种胸有成竹,我们就可以断定她早已轻车熟路,杀条人命如同儿戏,简直歹毒之际,王婆的坏,远远没有底线。

常言道,善恶终有报,如此丧尽天良的王婆,作恶多端的同时,也将自己慢慢送进了地狱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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