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反思

動物都是有靈性的,如狗兒一見人彎腰就要逃竄。但凡能發出聲響的大大小小的動物,在面臨宰殺一命嗚呼之際,總能發出幾聲無助的哀鳴,鳥之將死,其鳴也哀嗎?!

屬於動物族群的語言,我們聽不懂。曾幾次見過韁繩下候宰的禽畜,見到人們磨刀霍霍、手舉寒光閃閃的屠刀時,常常是眼噙淚水。要說任人宰殺的唯一理由,那就是它們一身的美肉,或烹煮、或烤涮,都適合人們的口味。

那驢馬牛羊雞鴨魚鵝不就是讓人們享用的嗎?的確,人們享用七禽六畜沒有問題,養殖屠宰也是一種行業和產業。可殊不知,時下各種野生動物並不鮮見地擺上了人們的餐桌,那五花八門的離奇吃法,真的是讓“心太軟”限制了你的想象力。什麼“生離(梨)死別(鱉)”呀、“三叫”呀等等,可以說,天上帶翅膀的除了飛機、地上帶腿的除了桌椅板凳、水裡遊的除了漁船不吃之外,幾乎沒有人們不敢吃的動物。

餐桌上的反思


眼下,這場大疫已在全球多個國家肆虐蔓延,人們已付出了沉痛的代價。究其根源,或許與人們餐桌上的蝙蝠、果子狸等野生動物有關。

作為高級動物和凡夫俗子的我們,要常懷一顆敬畏生命、敬畏自然的良善之心,更不該將貪婪獵奇的目光投向珍禽異獸,恣意放縱自己的口腹之慾。

我不是素食主義者,更不在戒這戒那的善男信女行列,筆者平日裡的餐桌上也不乏見肉食。

記得兒子三五歲的時候,吃食相當寬泛,風格也有些生猛。小區門口售賣豬頭肉的攤販跟我家人都熟,就因為那一盆豬部件中最不好賣的豬尾巴,往往是我家給他解決困難。時間久了,攤主都是先把它給我兒子留出來,偶有碰到來買者,答曰:賣了!

那個時期,我曾惡作劇地做了一次測試,給兒子買了一個豬鼻子。飯時,邊吃邊看的他奇怪地問是何物,答曰:藕!兒子認真地自言自語道:爸爸買的藕怎麼兩個眼兒呢?

呵呵,不管藕也罷,鼻子也罷,兒子吃得乾乾淨淨,沒有剩下一點兒骨頭。但笑過之後,對兒子這種來者不拒的彪悍風格很是不解,還有一點多慮和擔心。從小看大,兒子這等“吃貨”,難道對世間萬物缺乏愛心嗎?

餐桌上的反思


一個週日的清晨,我以犧牲週末睡到自然醒的代價,自編自導了一幕情景劇。

天剛亮,早起床,我騎車去六街菜市場買回了幾個鮮活的河蟹。回到家,兒子還沒起床,我便把憨態可掬的小蟹子放到了洗菜盆裡。有它們相互掣肘鉗制的本性,我放心地到一旁歇著去了。

兒子醒來,得知我買來了小動物,興致勃勃地搬來小板凳,站在上面趴在盆邊盯著觀察。手裡還攥根筷子,好奇地玩弄著,久久不願離開。不聲不響間,灶已開,火已著,半鍋的水早已預熱了。

水將燒開,我拉開洗菜盆邊的兒子,告訴他要煮螃蟹吃。他聽後似乎沒有一點反應,只是嚷嚷著要看煮螃蟹。我便順手抱起兒子,蒸騰的熱氣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興致:斜探著身子,目光在鍋和螃蟹之間頻繁地切換著。

此時我心想,螃蟹要逐個地放,看看究竟用幾個小生靈能喚醒激發起他的同情心,消除他強烈的口腹之慾和好奇心。

我挑選了一個體型大些、估計年長一些的提在手裡,告訴他螃蟹為何拼命逃竄不配合,它在想什麼,沸水裡的它又會是何種的痛苦感受,生命是如何犧牲再也見不到蟹媽媽和同伴的……順手扔進了鍋裡。我一邊對他講著,一邊偷偷瞥著他眼神和表情的變化。

鍋裡的小螃蟹狂奔狂奔——動作遲緩——垂死掙扎——靜止死亡……動物應激反應的一幕幕在兒子眼皮子底下毫無保留地上演著,旁邊還有一位以誘導為目的的解說員在富有煽動感染性地做著解說。

“爸!爸!我不吃了,都不吃了!”兒子猛地將頭扭向一邊,突然大哭起來,央求似地喊叫著,幼小的身體在我的臂彎裡扭動著、掙脫著,不停地伸出小手劃拉打火灶開關……

餐桌上的反思


瞬間,我的眼裡也滾出了熱淚兩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也說不出有什麼含義。

十七八年的時間,就這樣在餐桌邊不知不覺中過來了。當前這場大疫,給警醒後的人們一個大大的教訓,也讓大家想到了很多很多。瘟疫過後,痛定思痛的人們若反思而不行動,必定會有更悲壯的下一次!

心想,無論時勢如何變遷,在這個有著無數種生物族群、無數個生命個體賴以生存的美麗星球上,大家看到的是同一片天空,一同接受著日月星辰的照耀、陽光雨露的滋潤,是共生在這個美麗家園裡的一個個不可或缺、無以替代的角色。其實,這是最好的選擇,最完美的搭配。

餐桌上的反思


惟願飛禽見到人類不再驚恐飛散,走獸不再敏感逃竄,惟願人們的餐桌上,不再有泣血的野生動物在面目猙獰地呈現!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