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孔子的榮耀

孔子是中國的聖人,歷朝歷代備極榮耀,就是在美國,也享有極高的榮譽,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大樓東廳三角形門楣上就有孔子的雕像,另兩個是中間端坐的摩西,以及其左手的梭倫,孔子端坐於其右手。或者說從左到右分別是孔子、摩西和梭倫。他們分別象徵著教育、宗教、和法律,可見孔子所享有的地位之尊崇。

不過,其實孔子本身的思想究竟怎樣在中國曆朝歷代並不是最重要的,也不是據以評價的重點,關鍵是孔子影響後人的是哪些思想,被歷代統治者利用和看重的是哪些思想,這些才是對中華文化和治亂髮生重大關切的東西。如果這些東西的主流對中華文化和治亂是發生了正面的影響,那孔子就是正面的,如果發生了負面的影響,那孔子就是負面的。

孔子不是作為一個純粹的個體來被歷史評點的,而是作為一個與歷代治亂的緊密關聯者來被歷史評點的。古代被稱為聖人是因為孔子的學說對維護中華大帝國的統治有利,近代五四運動提出打倒孔家店這是因為孔子的學說對中華民族應對千年變局,挽救國家和民族的垂危命運不利。綜合看,孔子學說有利於大一統的帝國的治理,但不利於諸國亂世的互相征討,尤其不利於挑戰千年變局下的救亡圖存。而在一半競爭征伐的亂世,一半相對和平的國家內部治理環境的局面下,孔子學說就既有適應,也有不適應之處。這就需要高水平把握各種學說和理念的配合了。歷代的統治者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是外儒內法,或者說儒表法裡,又或者說是王霸兼用。而且,這是一個動態的過程,各個時期的側重點不同。

總之,孔子學說具有高度的政治性和倫理性,不像孫子兵法那樣是個純粹的技術工具,所以,對孔子的爭論很多,但對孫子兵法卻是歷代無有抗辯的,幾乎是一致擁戴的。當然,作為一個技術性人才,孫子侷限在兵法戰策方面的影響,其重要性和對社會的總體影響與孔子是不可同日而語的。甚者,睽諸未來,人類命運共同體語境下的世界,肯定更需要孔子的大同理想,有教無類,仁者愛人這類的理想主義資源,孔子的聖人的榮耀恐怕還會越來越高,其全人類聖哲的地位也會是毫無疑義的越坐越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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