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雲外飄
我們都知道在事業上成功的人身邊自然不會缺乏志同道合的人,韓愈這個唐朝後期集文學,改革,政治於一身的大家自然不會缺乏好朋友。今天就讓我們一起了解位列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韓愈為何與同時期的孟郊、賈島更有共同語言。
三人出身
- 韓愈人稱韓昌黎,相傳他自詡是郡望昌黎,出身名門,河南河西的大家族。可能是為了勉勵自己,取字退之。三歲而孤,少年時期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但他愛好學習,三試不第的他終於在貞元年間考中了進士。一生之中做了不少位置,不同級別的封建官員,履歷清晰,更是古文運動的倡導者,集文學哲學於一身。
- 孟郊有“詩囚”之稱,年少貧苦,但孟郊有一個慈母,為了他曾三次搬遷,可見孟母之愛多麼的深沉。“孟母三遷”的典故也由此而來。兩試不第,直到四十六歲才及進士第。從這點看,與韓愈頗有相似之意。
- 賈島出身貧寒,屢試不第,還曾出家為僧,從這點看賈島的性情頗具浪漫。而後結識韓愈、孟郊、張籍等好友。
文學造詣
- 韓愈生平提倡古文運動,其所作《馬說》廣為後人傳唱。千里馬常用,伯樂不常有。讓後人明白自身才能更加重要,機遇的創造也很重要。留給後世的《昌黎先生傳》讓我們更加走進韓愈的一生。孟郊的《遊子吟》教導我們母愛的偉大。與賈島並稱“郊寒島瘦”,說明二人在文學方面後人非常認可。孟郊代表作《徵婦怨》、《感懷》、《殺氣不在邊》、《傷春》;《遊子吟》、《結愛》、《杏殤》《徵婦怨》、《感懷》、《殺氣不在邊》、《傷春》;《遊子吟》、《結愛》、《杏殤》等。賈島因做過長江主簿,後人稱其賈長江,著有《長江集》。三人文學造詣的排名毋庸置疑,在歷史上都有一流的存在,韓愈以七言詩為主,孟郊以五言詩為主。在創作方面,有相似共生之處。
三人情深意切
生逢亂世,唐朝國運衰退,又逢安史之亂。韓愈多次遭遇貶謫,看管了百姓的苛捐雜稅,以及戰爭之下的百姓民不聊生的畫面。孟郊的詩多寫世態炎涼,民間苦難。在作詩上孟郊賈島更為形似。在韓愈是京兆尹的時候,賈島衝撞了儀仗隊,韓愈不加怪罪,反而更看重他的才能,這才有了二人的相識相愛。孟郊在韓愈的雕琢下,詩的高度更上一層樓,孟郊去世的時候,韓愈更是為他營葬。三人的關係在我看來就是師生關係,韓愈是老師,無論是在哪個方面,韓愈都有帶頭做事的大哥範,惺惺相惜,友誼長存。
仕途高度不同
我認為三個人的仕途生涯沒有產生碰撞,這是他們成為好朋友的重要原因。三個人中,以韓愈的仕途生涯最高,擔任京兆尹、御史大夫、吏部侍郎等正部級官職,而孟郊賈島仕途高度較低,差不多也就是個處級幹部,幾個級別的檔次差是他們在宦海生涯中沒有太多交割。舉個例子,同時代的李紳,就跟韓愈在仕途過程中產生過碰撞,時任御史中丞的李紳參核韓愈,自然兩人的關係可想而知。在政治生涯中對韓愈沒有威脅的孟郊賈島讓韓愈願意與他們相交。
韓愈與孟郊賈島的相識相交不失為一段假話,有才能的自然要與有才能的做朋友。
阿柴歷史筆記
唐代很多名士之間,無論社會地位、身份、貧富,只要志趣相投就能成為莫逆之交。
而表露志趣最佳的文體就是“詩”,所以詩人之間的情誼往往比較深厚。李白、杜甫如此,韓愈與孟郊、賈島也是如此。
苦吟派和韓孟詩派,詩歌之中的審美情趣有共通之處
同一時代的各種“詩派”都不是孤立的,他們之間往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內在裡創作風格有相近之處,外在表現就是幾種流派裡都有同一個詩人群體。
就比如說,孟郊和賈島是屬於“苦吟派”的代表作家,而孟郊同樣也是“韓孟詩派”的中堅人物。
那麼,“韓孟詩派”和“苦吟派”之間,必然在很多方面都有相似之處,這與詩人對於詩歌創作的理念和審美的情趣有著直接關係。
先來說說韓愈的詩歌。
韓愈是“唐宋八大家”之首,被稱為“天下文宗”,連一代文豪蘇軾都稱讚其“文起八代之衰”。
韓愈的主要成就也是在散文領域,其詩歌卻並沒有文章那麼出色,甚至顯得有點怪異。
佶屈聱牙和以文為詩,這是韓愈的詩風。
因為韓愈的精力在文章領域極多,是改革了一代文風的存在,所以在詩歌創作上往往就會出現“以文為詩”的弊端。
而韓愈推崇的文章又是先秦兩漢的作品,極為反感六朝以來的綺糜文風和駢儷色彩,所以在詩歌寫作上就會出現“佶屈聱牙”的弊病。
文學理念之間是相通的。
所以,在具體創作上,韓愈的詩歌表現為煉字和奇峻上。
讀韓愈的很多作品總會有一種感覺,彷彿讀的不是詩歌,而是一段很繞口的文字。
比如下面這幾句:
壯非少者哦七字,六字常汙一字難。
山作劍攢江寫鏡,扁舟斗轉疾如飛。
露泣秋樹高,蟲吊寒夜永。
無論是古詞奧語還是俚言俗語,被韓愈組合起來總有一種奇峻、生澀之感。
而其中的煉字技巧又比較明顯,這與賈島、孟郊等人的詩歌風格又有了相同之處。
賈島煉字的故事比較著名,傳說其創作《題李凝幽居》的時候,因為對頷聯“僧推池邊樹”還是“僧敲池邊樹”遊移不定,不小心衝撞了韓愈的車駕,於是引出了韓愈和賈島的一段“推敲”佳話。
而與之相似的故事其實還有一個,是說賈島在錘鍊“落葉滿長安”的對句時,不覺衝撞了大京兆尹劉棲楚的車駕而被逮捕。後來才出現了“秋風吹渭水,落葉滿長安”的絕妙一聯。
賈島的這種創作精神和韓愈是非常接近的,因為對於形式的追求,韓愈的在創作時同樣講求煉字,兩人惺惺相惜,關係極好。
在韓愈被貶潮州的時候,賈島還曾經寫詩《寄韓潮州愈》相贈,為其鳴不平。
而“鳴不平”正是韓愈和賈島、孟郊相交甚深的另一重原因。
韓愈、賈島、孟郊仕途坎坷,不平則鳴體現得更明顯
韓愈在三人當中的仕途還算是比較順暢的,官做得也不是太小,朝廷也比較倚重。
但是文人都有一個通病,除非是做到那種極致的程度,或者進入到核心的層次,否則總會有一種懷才不遇的感覺。
更別說韓愈還經歷過貶謫一類的事情。
韓愈的被貶潮州實在是驚心動魄,韓愈只不過是想要抑制一下宗教的影響力,但最初得到處罰卻是極刑處死,唐憲宗此舉一出,朝野震驚,於是群工大臣、皇親國戚紛紛求情,這才改為被貶潮州。
被貶之後,韓愈還寫了那首著名的《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州路八千。欲為聖朝除弊事,肯將衰朽惜殘年!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而從韓愈晚年的仕宦經歷來看,也是比較曲折的。
那麼,不平之氣自然極多,這也很容易和那些沉淪下僚的文人們產生共鳴。
孟郊和韓愈其實早有交集,孟郊要比韓愈大十七歲,兩個人曾經一起參與過同一場科舉考試,韓愈登第,孟郊落榜,韓愈曾經對孟郊有過贈詩寬慰。
而有意思的是,考中進士的韓愈仕途坎坷,而沒有考中進士的孟郊同樣憤懣不平,兩者的共鳴其實都是懷才不遇的感慨。即使後來孟郊也有過“春風得意馬蹄疾”的經歷,但也同樣沒有做過什麼重要的官職。
所以“韓孟詩派”的形成和他們都不滿足於現有政途的相似經歷有關,韓愈也好,孟郊也罷,其詩歌中的不平之氣都是極深的。
而賈島的不平之氣估計要比以上這兩位更大一點,因為他還俗之後也是屢試不第,其經歷還不如孟郊。
我們來看他的《劍客》詩: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很多人將其解讀為賈島想要為人間鳴不平的理想,其實這首詩給人更深的感覺是前兩句的“十年磨劍”卻未曾有機會一試鋒芒。
箇中辛酸,實在是讓人感慨。
這種不平之氣使得其和韓愈同樣有著極深的共鳴。
所以說,韓愈、賈島、孟郊雖然三者詩歌各有特色,無論是從創作風格還是內容表達上都有著一些比較明顯的差異,比如韓愈的奇峻、賈島的枯澀等等,但是其中所蘊含的不平之氣卻是相同的。
最重要的是,這股不平之氣還是由同一種原因而產生,更是讓三者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
“詩”在古代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文體,甚至可以通過它來評價一位文人的品性,這就是“言志”傳統。
那麼,如果能在詩歌上有著相通的方面,尤其是在內涵上有著極深的共鳴,這樣會大大促進詩人之間的情誼。
韓愈、賈島、孟郊,無論是在詩歌的煉字上,還是在不平的表述上,即內容和形式的追求都能產生極深的共鳴,其私交自然就會極為深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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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曉兒
先說說韓愈和孟郊:
在《祭十二郎文》中,韓愈一再提到孟郊:“東野雲,汝歿以六月二日;耿蘭之報無月日。蓋東野之使者,不知問家人以月日;如耿蘭之報,不知當言月日。東野與吾書,乃問使者,使者妄稱以應之耳。其然乎?其不然乎?”
韓愈與孟郊,同為“韓、孟詩派”的創始人,詩歌主張和風格比較接近,而且交往較多,情誼深厚。孟郊比韓愈大17歲,彼此相交22年,自始至終關係一直非常親密。792年,韓愈與孟郊同考進士,韓愈榜上有名,孟郊卻名落孫山。孟郊落榜後心情壓抑憤懣,作《長安道》以宣洩。詩曰:胡風激秦樹,賤子風中泣。家家朱門開,得見不可入。長安十二衢,投樹鳥亦急。高閣何人家,笙簧正喧吸。。韓愈來看望他,並寫詩安慰《長安交遊者一首贈孟郊》: 長安交遊者,貧富各有徒。親朋相過時,亦各有以娛。陋室有文史,高門有笙竽。何能辨榮悴,且欲分賢愚。
韓愈雖然自己登第,但他深切理解窮書生在落第後的複雜心情,因而他安慰和勉勵孟郊是情真意切的。他們的結交,大概就從此時開始了。孟郊離長安東歸,韓愈又寫《孟生詩》舉薦他入徐州張建封幕。孟郊接受了韓愈的建議,在準備前往徐州之前,作了一首和詩《答韓愈李觀別因獻張徐州》以回應韓愈。詩中用了孟郊式瘦硬的風格來寫離愁:“富別愁在顏,貧別愁銷骨”“離弦不堪聽,一聽四五絕”;寫自己的現狀:“懶磨舊銅鏡,畏見新白髮。古樹春無花,子規啼有血。”兩人始於精神契合和相互扶助的友情已然起程,其後兩人又有過八次重逢,其中有四次留有唱和作品,由此更加深了友情。
796年,孟郊中進士,並與韓愈聚首。期間兩人作詩應和,相得無間。孟郊799年,韓愈為孟郊作詩“……,吾願身為雲,東野變為龍。四方上下逐東野,雖有離別無由逢。”韓愈生平自負,輕易不讚許別人,但對孟郊十分敬重。他把自己和孟郊的關係,以李白與杜甫相比,說明他們之間的情誼之深,更表明他渴望與孟郊在詩壇稱雄的志向。同年,汴州暴亂。韓愈逃亡徐州。處境困窘之時,更加懷念知心老友孟郊,為此作《與孟東野書》,抒發內心苦悶: 與足下別久矣,以吾心之思足下,知足下懸懸於吾也。各以事牽,不可合併,其於人人,非足下之為見而日與之處,足下知吾心樂否也!吾言之而聽者誰歟?吾唱之而和者誰歟?言無聽也,唱無和也,獨行而無徒也,是非無所與同也,足下知吾,心樂否也!
再看看韓愈與賈島
韓愈與賈島的相識,可以寫成一部小說,很具有戲劇性,當年賈島由於家境貧寒,於是被家人送去了寺廟出家,無非是為了減除家庭負擔,也希望他可以在另一個環境下成長,所以賈島儘管沒有上過私塾,但是一樣能夠識文斷字,畢竟每天跟著寺廟裡的老師傅誦經,慢慢地自然而然也就識字,也能夠讀文章,後來又自己開始學習寫詩。有一天他在長安的大街上一邊走路一邊想著詩句,不成相一頭撞在了韓愈的馬車上,當時的韓愈可是一代文宗,並且是身居高職,覺得讀書人的追捧。
賈島當時很惶恐,連聲道歉,但是韓愈沒有責怪,聽說是在想詩句時,也來了興趣,從馬車上下來,兩人於是開始討論起了詩句來。賈島正是在寫《題李凝幽居》,裡面有兩句:“僧敲月下門。”不知道應該用推,還是用敲,最後經過韓愈的點撥,還是使用了現在的這個“敲”字,從而也使得這首詩最終是成為一首經典名篇。
那麼兩人的這次相遇,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韓愈勸說賈島還俗,還去參加了科舉考試,但是很可惜沒有通過。此後他跟著韓愈,名氣也越來越大,成為了“韓孟詩派”最重要的一位詩人。賈島的成功除了自身的努力,還有過人的才華之外,韓愈對於他的提攜那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為此韓愈還寫過一首詩給賈島,也就是這首《贈賈島》,充分地肯定了他的才華。
《贈賈島》
唐代:韓愈
孟郊死葬北邙山,從此風雲得暫閒。
天恐文章渾斷絕,更生賈島著人間。
韓愈在這首詩中以一種很悲情的口吻來描寫,畢竟自己也老了,當時的孟郊也逝世了,這也使得“韓孟詩派”受到了挑戰,而他正是希望賈島能夠撐起這一詩派,讓它能夠發揚光大。事後也證賈島沒有辜負韓愈,成為了一這詩派後期最具有影響力的一位詩人。
賈島被稱為苦吟詩人,也被後世稱為“詩奴”,他寫詩很慢,但每一句都是精雕細琢,為此他自己還寫詩評價過自己:“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正是這種精益求精的態度,令他的作品別具一格,最終能夠在唐朝詩壇佔據一席之地,這本身就很了不起,要知道那個時代湧現出大批的詩人,可是賈島在其中又是獨樹一幟,所以說非常的難得,“孟郊死葬北邙山,從此風雲得暫閒。 ”,這開篇的兩句,便是寫得很是傷感,現在孟郊早已逝世了,而且就葬在了北邙山,他的逝世也是詩壇的一大損失,從此風雲突變,整個天空都變得暗淡。在這兩句詩中,正是告訴了賈島“韓孟詩派”失雲了一員大將,以後要靠你們這些年輕人。“天恐文章渾斷絕,更生賈島著人間。”最後這兩句更是表現出了悲天憫人的情懷,韓愈正是害怕會後繼無人,所以內心是很傷感,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文章會斷絕,會沒有繼承人,但是好在還有你賈島,你在這人世間,也就使得這文章能夠代代相傳。在這兩句中,韓愈高度讚揚了賈島的才華,說明他是很欣賞賈島。
韓愈與孟郊組成的“韓孟詩派”,正是講究以奇制勝,往往每一句詩那都是精雕細琢,正是這樣的一種創作理念,也是深深地影響了賈島。而在這首詩中韓愈更多的是褒獎了賈島,同時對於他也是有著很高的期望,認為他會成為一代文宗,一定會在唐朝的詩壇大放異彩,事實也正中如此,可見韓愈的眼光是很獨到。
由此可見三人的關係是非常不錯。
M墨墨M
這道題瀟生來答。
如果想了解為何韓愈推崇孟郊和賈島,那麼我們就先要知道孟賈兩人之間有何共同之處?
孟郊,字東野,由於兩試不第,四十六歲才中進士,欣喜若狂之下吟誦出“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然而即便如此,仕途依舊不順,一生顛沛流離,他的詩中蘊藏著太多民間疾苦。
賈島,字閬仙,同樣是屢試不第,後因誹謗被貶黜京城所以他的詩文也多描寫荒涼枯寂之景,多發苦寒之辭。
孟郊與賈島雖然年齡上相差二十八歲,但二人同為苦吟詩派代表人物,人稱郊寒島瘦。同時孟郊被稱詩囚,賈島被稱詩奴,二人均喜在詩文的遣詞用句之間仔細推敲,一字一詞反覆琢磨。既有“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的苦苦追尋也有“一生空吟詩,不覺成白頭。”的仰天哀嘆。
兩人早年間雖未曾會面但神交已久。
可以說孟賈二人是靈魂契合度極高的摯友,那麼韓愈對二人的看法是什麼?
韓愈,字退之,是唐朝出了名的大文豪,鄙棄魏晉流傳的駢文,崇尚恢復秦漢之時的文賦傳統。韓愈的文章雄健紮實,氣勢磅礴,邏輯性與說理性都極強,被後人尊為唐宋八大家之首,蘇軾更贊他為“文起八代之衰”(東漢、魏、晉、宋、齊、梁、陳、隋八代正是駢文逐步發展之頂峰的時代)。
韓愈的詩風與他的文章同樣注重遣詞用句,對字詞的把控都精準到了細微之處,《唐才子傳》中記載了大家都耳熟能詳的一件小故事,有關於賈島的《題李凝幽居》:
閒居少鄰並, 草徑入荒園。鳥宿池邊樹, 僧敲月下門。
過橋分野色, 移石動雲根。
暫去還來此, 幽期不復言。
這其中的推與敲,正是年輕的賈島與時任京兆尹的韓愈,兩人之間第一次觸碰。
但後代史學家在思考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時予以了否定,因為賈島與韓愈並非在韓愈就任京兆尹時期結交成友的,所以這個故事應當為後人偽造。
當時的中唐文壇正在經歷著改天換地的變革,以韓愈、柳宗元發起的古文運動正如火如荼的開展。他們對文章詩句用詞的精準和力道都十分在意,甚至到了嚴苛的地步,而賈島與孟郊也同樣推崇這樣的做法,所以雖然這個故事不一定是真的,但是對於他們而言是有可能的。
賈島實則是在京期間,對當時的一條禁令:“禁止僧人午後外出”寫了幾句牢騷詩,詩文被韓愈發現,兩人就此結交,更在韓愈的勸諫下還俗(韓愈本人很厭惡佛學),從而參加科舉。
賈島對孟郊的推崇被韓愈看在眼裡,而孟郊也是韓愈多年的老友了。《新唐書》記載:
郊為詩有理致,最為愈所稱孟郊的詩風韓愈非常欣賞,韓愈對比自己小了十七歲的賈島也很照顧,而郊島二人也神交已久所以韓愈才會邀請孟郊來與賈島相見。同時賈島才會寫下千古名篇《投孟郊》:
我知雪山子,謁彼偈句空。必竟獲所實,爾焉遂深衷。錄之孤燈前,猶恨百首終。一吟動狂機,萬疾辭頑躬。生平面未交,永夕夢輒同。由於篇幅原因,瀟生在這裡只選中間一部分抒情的語句,表達了三人相遇,賈島對孟郊的狂熱崇拜之情。
正因為三人對於詩文寫作的觀點一致,同樣對詩文的語句反覆琢磨,對詩文字詞追求精準力道。韓愈才會對孟郊與賈島如此推崇,三人的友情才會日久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