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明清之譚嗣同

望門投止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

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每次我背誦起這首如歌如泣、蕩氣迴腸的慷慨悲歌,眼裡總是飽含熱淚。思緒飄向了1898年9月28日的北京城,一列囚車緩緩行走在街頭,朝菜市囗行進。路邊圍觀的京城百姓,雞蛋蔬菜齊飛,砸向頭車上一人衣衫襤褸、垢面蓬頭的青年,他鎮定自若,望著那些面無表情的冷漠的看客,瞧著那些忠君愛清的憤怒奴才。高呼“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這就是“戊戌六君子”之一的譚嗣同。

大話明清之譚嗣同


世間無物抵春愁,合向蒼冥一哭休。

四萬萬人齊下淚,天涯何處是神州?

譚嗣同湖南瀏陽人,1865譚嗣同出生在北京宣武城南孏眠衚衕,他父親譚繼洵當時是湖北巡撫,實實在在的“官二代”。

1895年中日甲午戰爭,中方失敗,簽訂了喪權辱國的《馬關條約》後,譚嗣同常常思考著國家的前途和救國的道路,他認為國家要強盛唯有變法圖新。

大話明清之譚嗣同

1897年身為江蘇候補知府的譚嗣同,寫成了改革維新的哲學鉅著《仁學》,“作獅子吼,作大海潮音”意欲喚醒沉睡的國人,被當時封建奴才稱為“駭俗之文”。並在湖南倡辦時務學堂,辦了《湘報》,宣傳中國要強盛只有變法圖新,發展民族工商業,廢除科舉制度、興辦學、開採礦藏、修建鐵路、改革官僚制度,引進西方民主政治等主張。並痛斥清政府賣國求榮、喪權辱國的政策,從此開始,湖南一地風氣大開,成為全國施行新政的楷模。

同樣希望通過變革來拯救病入膏肓中國的光緒,1898年頒佈《定國是詔》,把譚嗣同徵召入京,光緒說:“汝等所欲變者,俱可隨意奏來,我必依從。即我有過失,汝等當面責我,我必速改”。光緒帝變法的決心和信賴使譚嗣同非常感動,決定為變法肝腦塗地,在所不辭。譚嗣同授四品銜軍機章京,與楊銳、林旭、劉光第同為“軍機四卿”,參預國政。可代光緒批閱奏章,草擬諭旨,權重一時。

然而,歷史並沒有因為理想美好而變成現實,變法毫無疑問就是個利益再分配的過程,自然會遭到既得利益者的強烈反對,維新派幼稚的“圍園劫後”計劃也最終觸怒了慈禧太后,導致了光緒皇帝被囚,並下令逮捕維新派人士。

大話明清之譚嗣同

捕者既不至,則於其明日入日本使館與餘相見,勸東遊,且攜所著書及詩文辭稿本數冊家書一篋託焉。曰:“不有行者,無以圖將來;不有死者,無以酬聖主。今南海之生死未可卜,程嬰、杵臼,月照、西鄉,吾與足下分任之。”遂相與一抱而別。初七、八、九三日,君復與俠士謀救皇上,事卒不成。初十日遂被逮。被逮之前一日,日本志士數輩苦勸君東遊,君不聽。再四強之,君曰:“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

上文是梁啟超記述的《譚嗣同傳》,不管是梁啟超,還是別的朋友都勸譚嗣同離開,但是他卻選擇了留下。置自己的安危於不顧,籌劃想營救身陷囹圄的光緒,最終留給了世人一段悲壯。

大話明清之譚嗣同

譚嗣同成為了一個殉道者,正如他所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他的偉大,正是對麻木國人思想的啟蒙,也是譚嗣同意志堅定,不改初衷,寧願人頭落地也不肯流落他鄉的原因。他要用自己的鮮血喚醒同胞,也才有了後來有良知、有正義感的同胞們,前赴後繼,赴湯蹈火一次又一次進行革命,最終埋葬了封建帝制。

譚嗣同死後,他父親寫了一幅輓聯:

謠風遍萬國九州,無非是罵;

昭雪在千秋百世,不得而知。


看著這副對聯,我不禁黯然淚下,一百多年過去了,回看歷史和人性,才發現譚嗣同死得多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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