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是皇后,誰敢動手!”
唐清歌驀然抬頭,一聲清斥劃破雪夜!
“啪!”
牛皮長鞭呼嘯著抽了下去,她身軀一顫,素衣滲出一道血痕!
大雪紛飛。
唐清歌被綁在庭中的銅柱上,蓬頭垢面,身上的素衣髒得不辨顏色,唯有眼神依然驕傲矜貴。
“皇后,你可認罪?”男子坐在暖榻中,容顏絕世,然而一雙眸子卻比冰雪更冷。
“皇后娘娘害了臣妾腹中骨肉,求皇上做主!”他懷中的美人裹著貂裘,哭倒在他懷中。
男子攬住美人,眼神更是寒了幾分,“唐清歌,莫要逼朕動刑!”
不是已經動手了嗎……
唐清歌垂眸,胸口一陣鈍痛。
身上的血染了素衣,緩緩滴到雪地上,像極了故鄉巫原那漫山遍野的蔦蘿。
記得第一次遇見蕭景年的時候,她才十五,是巫原族長最驕傲的小女兒,笑起來聲若銀鈴,能撩動所有少年的心。
他是北國四皇子,奉旨鎮守邊關,卻不知怎的愛上了她的婢女,不惜遠赴千里,獨自登門求娶。
他銀甲白袍,年少英俊,她看了喜歡,便給他下了情蠱,逼他娶了自己。
至於那個懷了他孩子的婢女,被她弄瞎了眼,毒殘了聲,當晚便投井自盡。
如今一晃七年過去,蕭景年如願登帝,她一路相隨,替他剷除無數仇敵,只是孤伶伶的坐在這後位上,早已忘了怎麼笑。
“臣妾無罪。”唐清歌揚頭,字字泣血。
七年前洞房花燭夜,他拔劍架在她脖子上厲聲質問,她答的也是這四個字。
只可惜,他不信。
“世人皆知你是毒婦!”蕭景年走下暖榻,扳起她的臉湊近,漆黑鳳眸裡皆是恨意,“你這雙手最擅蠱毒之術,若不是你,憐妃中的寒毒又是從何而來!”
憐妃滾落在軟榻,在雪地上痛哭,“娘娘嫉恨皇上恩寵,便下毒謀害臣妾!”
蕭景年擁她入懷,眼神疼惜,轉頭時眼底卻凝結成冰。
“皇后既不認罪,就怪朕不念舊情。”
一把竹拶抬上來,夾住唐清歌纖細的十指,兩名武士一左一右,用力收緊。
“啊!”唐清歌一聲慘呼,渾身劇烈顫抖。
這七年來,他對她何曾有半點情意?
只怕是滔天的恨!
十指連心,她痛得眼前發黑,不多時便昏厥過去。
朦朧中,意識似乎回到七年前的大婚之夜。
他挑起她的紅蓋頭,她羞澀抬頭,眼裡卻映出明晃晃的刀。
身穿喜服的少年執劍厲喝,“毒婦,你殺我妻兒,罪該萬死!。”
唐清歌掀了蓋頭,起身迎向劍刃,“臣妾無罪!”
北國和巫原城交戰,他化名前來,身份還是被洩露。
巫王要殺他,他要是不和她成親,便會死在城裡。
是她救了他,何罪之有!
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他便一劍刺來,血光濺開在她欣喜的眼裡。
他刺得那樣深,如今胸口的傷雖然痊癒,可傷痕之下的心,至今仍隱隱作痛。
“皇后娘娘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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