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結束後,她就聯繫不到周延希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不然周延希肯定不會這麼久不聯繫自己。
她點開查成績的網址,看著自己名字下方“開始查詢”四個字,沒有動。
如果成績不理想,那也太丟臉了吧。
“笑笑,怎麼不查詢一下?” 媽媽端了一杯牛奶坐到她身邊,“你是藝術生,不用對自己要求太高。”
“我跟人打了賭,要是我考上青溪大學,他就送我一臺鋼琴。”
媽媽有點驚訝,還是心平氣和地告訴她:“鋼琴可不是隨便能送出手的東西。”
“他既然答應了我,證明他有能力買鋼琴。如果不能,那他又何必拿鋼琴做賭注?”譚笑說著,下定決心似的狠狠點擊鼠標左鍵。
“啊呀,568分,笑笑,你太棒了!”
譚笑愣了一下,臉上終於展開笑容,她立刻翻身去拿手機,迫不及待想要告訴他。
她從來沒有那樣心跳過,彷佛在一片玫瑰花海里經歷了一場海嘯。
“跟你打賭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媽媽小心翼翼地開口。
“他?是一個奇怪的人,但他更是一個很好的人。”
媽媽不再詢問,默默關上臥室門。
又是通話中。
“奇怪。”譚笑放棄了電話轟炸,給周延希發了一條消息:我肯定能被青溪錄取,我的鋼琴你好好準備吧,對了你呢?
後幾天的電話直接告訴譚笑對方已關機,她與周延希失聯的狀態持續了兩星期。
直到她遇見趙南一。
趙南一送鋼琴到樓下的那天已是兩個星期後。夜晚,夏天的雷雨轟轟烈烈的寵幸了青溪市,清晨時,僅留下滿地的水漬,還有透過陽光的雨珠。
他便是這樣出現的,坐在灰色皮卡的駕駛室,身後是燦爛的朝陽,還有一臺黑色的斯坦伯格的三角鋼琴。
“你好,我叫趙南一,南柯一夢的南一。”
“南柯一夢?”譚笑下樓,簽了訂單,裝作不經意地問道:“購買這臺鋼琴的人呢?”
“這是一年前預定的。”
他低著頭,沒有下文。譚笑也陷入沉思,一年前的今天,是他們約定的日子,所以不管自己有沒有考上青溪,他都會把鋼琴送給她嗎?那他有沒有收到消息?譚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周延希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
幾個工人將鋼琴運上樓,趙南一跟譚笑走在後面。他突然開口:“購買這臺鋼琴的人,讓我親自送來。我對鋼琴也有一些研究,你如果有什麼鋼琴上的問題,可以問我。”
“那他,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留了一封信。”
一年前留的信嗎?周延希什麼意思。這次消失,是早就料到了的?一連串問題湧現在她腦中。
“什麼年代了還寫信。”雖然有些嫌棄,譚笑還是小心翼翼地打開信封。
裝好鋼琴,工人相繼離開,趙南一沒走,他靠著鋼琴問譚笑:“需要試一下嗎?”
譚笑面無表情的扔掉信,坐在鋼琴前,抬手彈奏了一曲。
信紙無辜地躺在地上,露出幾排內容:阿笑,很抱歉。鋼琴我不能親自送過來了,我會拜託信任的人送來,以後你好好生活,不必太掛念我。落款是熟悉又陌生的簽名,趙南一緊抿嘴唇,移開視線。
譚笑認真地彈奏,趙南一默默地聽著,要留在她身邊,打破她對自己的戒心,就要常常站在她的思維角度去看待問題。
只有足夠了解她,才能更好的保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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