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孫自可留

王孫自可留


文|三柳


南唐王孫去了另一個世界,聽到朋友發來的消息,不敢確認,也不願相信,又打了幾個電話,是事實,他真的故去了,就在昨天。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都說天佑好人,為什麼上天要帶走這樣一個有趣的靈魂呢,才四十多歲正當壯年,天妒英才天不假年,那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

三柳 | 王孫自可留


十年前在南陽網白河文學社認識了南唐,還有慕容真子,中意你,都是比較活躍的網友,互相點評文章,有點四人幫的味道。南唐的文章質樸細膩接地氣,有點淡淡的感傷,如同薄霧中的荷花。他也喜歡《紅樓夢》,偶爾還寫一些紅學文章,兩個老男人惺惺相惜引為知音。後來就有想見他的衝動,就問他什麼時候來南陽一聚,我還傻傻地問他能喝多少酒,長什麼樣子,讓他笑話了我好長時間。他說他也姓李,和我同歲,看過我的照片,和我長得差不多,也戴著眼鏡。後來他來南陽師院聽紅學課我們初次相逢,果然長得相似,連喝酒窩都一樣,只是他的文學才華要遠遠高於我。然後飯店吃酒閒聊相談甚歡,相見恨晚。他性格和善,待人寬厚,有文人風範。

後來南陽網對我有個專訪,讓我寫一篇自我介紹的文章。一個人寫別人容易,寫自己最難,如同醫不自治。自誇了不好,自嘲了又不甘心。我就求到了南唐,他只說我太愛惜自己的羽毛了,欣然同意,揮筆而做《印象三柳生》,對我大大讚揚了一番,讓我如沐春風。

第二年我去唐河單位找他玩,車開進去他就讓門衛師傅把大門鎖了,說這個人今晚不讓走了,我才知道他是局長,單位的一把手。在繁忙的工作之餘還能讀書筆耕不輟,讓我又加一層敬重。其時他已經拄了柺杖,說是股骨頭壞死。他帶我參觀單位的風景,我說回頭送他一些芍藥種植。我喜歡芍藥,不僅是開花時的豔麗逼人,還有初春那一地紅芽所彰顯的蓬勃旺盛的生命力,以及“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的絕美詩句。第二天早上他又步行到賓館四樓叫我吃最具唐河特色的糊辣湯,我說打個電話就行了,拄著柺杖上樓讓我於心不忍,他笑說想鍛鍊一下。

三柳 | 王孫自可留


14年秋天我組織紅樓一夢讀書群的朋友們去桐柏黃崗看紅葉,南唐隨行,雖然拄著柺杖,精神很好,全程都沒有落下,侃侃而談興致很高。前年聽說他病重住院了,我要去看他,他堅辭不讓,理由是“你來看我,看到病床上的我你心裡難受,你走了我心裡更難受,我不想把自己不好的狀態展現給朋友,在網上聊聊就行了”,我只好做罷。

去年聽他說已經痊癒,還開了微信公眾號,依然的勤奮寫作,我看他的文章勸他不要太累了,我自己就是一個懶散慣了的人,況且已經三郎才盡,也寫不出什麼東西。他寫散文病中的深秋,讓我看得眼飄黃葉,心中酸楚,蕭瑟滿懷。他寫的武俠小說飄逸曲折,帶著花香,可以拍成電視劇。他創作小說《同學會》,把我做為原型也寫進去了,主人公叫李燦,也是棄教從商賣蜂蜜,他幽幽地徵求我的意見,我說沒事,別寫太多緋聞就行了。

只說兄弟情誼來日方長,誰知斯人猝去,天人永隔,也許你是到另一個世界做司文郎去了。回首往昔,點點滴滴,音容笑貌,猶在昨日。年年花開同一樹,不見去年賞花人。今君早亡,我心實傷,歲月未央,酹酒一觴。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南唐我兄,送君一程,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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