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無用之用玩到極致就可堪大用

女人經常對男人抱怨:“你整天寫寫畫畫有什麼用呢?”如此反覆,男人常常也陷入沉思——我每天在這裡寫寫畫畫,既換不來銀子,又耽誤了做家務和掙錢,的確是沒用的。可是,他對女人也想不通,整天忙忙碌碌就為那點工作,工作不是在規定的時間才做的嗎?為什麼總是帶到家裡來?難道這樣就是在忙事業,就顯示有事業心了?是真正為了事業,還是為了能夠還來利益的虛名呢?

有次男人問女人,你為什麼喜歡旅遊(遊山玩水)呢?為什麼喜歡在室內養花種草呢?為什麼要穿漂亮好看的衣服呢?為什麼要聽音樂看話劇呢?為什麼喜歡聽鳥鳴看花開呢?這些有什麼用呢?不但無用,而且還要化錢,浪費時間。

其實,女人問的問題的確是個令很多哲學家、藝術家思考的問題——藝術到底有什麼用?用易中天先生的話說“無用之用”。藝術是否有用?真的很難解釋、說明、闡述這個深奧而又簡單的問題。不過,有句流行語似乎到能夠一針見血“吃飯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是為了吃飯”。

夏丐尊在朱光潛的《給青年的十二封信》序言中這樣過:“中國人在全世界是被推為最重實用的民族的。凡事都懷一個近視的目標:娶妻是為了生子,養兒是為了防老,行完善是為了福報,讀書是為了做官。不稱入基督教的為基督教信者而稱為‘吃基督教’的,不稱投身國事的軍士為軍人而稱為‘吃糧’的。”接著他還說到當時的教育現狀:“試就學校教育的現狀看罷:壞的呢,教師目的但在地位、薪水,學生目的但在文憑、資格;較好的呢,教師想把學生嵌入某種預定的鑄型去,學生想怎樣揣摩世尚畢業後去問世謀事。在真正的教育面前,總之都免不掉淺薄粗疏。效率原是要顧的,但只顧效率,究竟是蠢事(《談美書簡》長江文藝出版社)”。

可以說,中國人的有沒有用,完全是功利的,近視的,只看眼前能不能掙來錢,換來吃的。無論做什麼都只是吃飯的工具。這就是中國的“流弊”,也是中國人的“淺薄”。

寫到這裡,我想起了白巖松說的一句話:“當中國文學家、科學家開始做很多‘無用’的事時,就離諾貝爾獎不遠了。我們現在很多人在做‘有用’的事,跟錢權有關的。”正如網上流行的一種調侃說法:現在人,不是忙得像牲口,就是閒得像寵物。

男人不好直接說女人“功利”、“淺薄”,因為,那樣女人會覺得是一種貶低,容易產生對抗和矛盾。

其實,人除了吃飯以外,要不要做點其它看似無用的事,是一個人生活境界和生活品質的問題,這是人與人最大的差別。人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可能就是人類藝術需求,藝術當然就是用來娛樂,發現意義的,往高裡說就是陶冶心靈的,是靈魂的需要。

總之,人,除了吃之外,還需要不斷地發現自我、完善自我、提升自我,否則,等同於豬。除了黃、賭、毒以外,無論其他什麼,還是學點好,如果與高雅沾點邊,那就好上加好了,這樣生活會有趣的多,快樂的多,不然太枯燥、太無聊了。人惹無嗜好,活得必將無趣——言語無味,表情呆滯,面目可憎,了無生機。朱光潛早就在《談讀書》一文中說過:“你如果沒有一種正常的嗜好,沒有一種閒暇時可以寄託你的心神的東西,說不定要被惡習習慣引誘。”此不可以不為戒也。

不過,對於這些看起來無用的愛好,如果我們真的能夠付出“一萬小時”會有什麼結果呢?有人給“一萬小時”下過結論:不是專業精英、就是行業翹楚,甚至會成為領域內的大師。關鍵在於你有沒有付出“一萬小時”的代價,或者說樂意不樂意付出“一萬小時”,把無用之用玩到極致就可堪大用。這大概是很多普通人無法做到的,所以只能一直是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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