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不知有多少人

依然甘於守著一盞微燈

在寂靜的長夜

一筆一劃地去刻寫

另一個人的名字

寫一封帶有溫度的情書

期盼在三九天捂開一樹梅花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白雪覆蓋的老城市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民國郵差在路上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民國老街道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陵園郵局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大清郵局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烏鎮郵局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民國時期收到郵差送來書信的女子

木心說

從前慢

從前的天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或許,這才是愛情最好的模樣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在從前的民國

愛情來得浪漫又羞怯

一聲“沙揚娜拉”的珍重

便如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有達達的馬蹄帶來一個美麗的錯誤

有看風景的人成為他人眼中的風景

有的人兒邂逅一個丁香般的姑娘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那時候的感情

溫吞,卻纏綿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現世安穩,歲月靜好

一紙浪漫,跨越百年

卻終究還是紙短情長

深情總是在言語之外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魯迅與許廣平一家

我寄你的信,總要送往郵局,不喜歡放在街邊的綠色郵筒中,我總疑心那裡會慢一點。

天天寄同一名字的信,郵局的人會不會古怪?

我決定目不斜視,而且將來永遠如此。

我先前偶一想到愛,總立刻自己慚愧,怕不配,因而也不敢愛某一個人,但看清了他們的言行的內幕,便使我自信我絕不是必須自己貶抑到那樣的人了,我可以愛。

——魯迅致許廣平

如果不是有落款為證,我簡直難以相信這樣一些沒頭沒腦的話是出自大文豪魯迅之手。

印象中的魯迅,是衝鋒的戰士,是冷峻的嚴師,橫眉可對千夫指,誰能料想他會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或許,愛人當如是。因為她,冷峻的戰士也變得柔軟起來。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沈從文與張兆和


一個白日帶走了一點青春,日子雖不能毀壞我印象裡你所給我的光明,卻慢慢的使我不同了。一個女子在詩人的詩中,永遠不會老去,但詩人他自己卻老去了。我想到這些,我十分猶豫了。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種東西,並不比一株花更經得住年月風雨,用對自然傾心的眼,反觀人生。使我不能不覺得熱情的可珍,而看重人與人湊巧的藤葛。在同一人事上,第二次的湊巧是不會有的。

我生平只看過一回滿月。我也安慰自己過,我說:“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沈從文致張兆和

同為師生戀,沈從文這段愛情卻比魯迅的來得坎坷得多。在追求張兆和的隊伍中,沈從文實在算不得佼佼者,卻終獲得了佳人芳心。一杯帶著密語的甜酒,讓沈從文成了張家的三女婿。

後來有人問張兆和,如何最終選擇了沈從文,不過也是捨棄不了這纏綿的才華罷了。所以也有人說,這是一場用情書贏來的愛情。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徐志摩與陸小曼

我愛你樸素,不愛你奢華。你穿上一件藍布袍,你的眉目間就有一種特異的光彩,我看了心裡就覺著不可名狀的歡喜。樸素是真的高貴。你穿戴齊整的時候當然是好看,但那好看是尋常的,人人都認得的,素服時的眉,有我獨到的領略。

我的胸膛並不大,決計裝不下整個或是甚至部分的宇宙。我的心河也不夠深,常常有露底的憂愁。我即使小有才,決計不是天生的,我信是勉強來的;所以每回我寫什麼多少總是難產,我唯一的靠傍是霎那間的靈通。我不能沒有心的平安,眉,只有你能給我心的平安。

——徐志摩致陸小曼

有人說,真的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她所有的模樣。

華服的雍容也好,素服的簡樸也罷,

只要是她,那便是最好的。

徐志摩筆下的陸小曼無疑是他心上最好的戀人。

所以,即便只是一件簡單的藍旗袍,也會讓他心生無限的歡喜。

或許也正因此,徐志摩死後,陸小曼終身素服,絕足社交場所,編輯出版《徐志摩全集》成為她餘生的心願。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聞一多與高孝貞

今天早晨起來拔了半天草,心裡想到等你回來看著高興,荷花也放了苞,大概也要等你回來開,一切都是為你。

——聞一多致高孝貞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張愛玲與胡蘭成

見了他,我變的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心裡是歡喜的,又從塵埃裡開出花來 。

——張愛玲致胡蘭成

世上但凡有一句話,一件事,是關於張愛玲的,便皆成為好。

夢醒來,我身在忘川,立在屬於我的那塊三生石旁,三生石上只有愛玲的名字,可是我看不到愛玲你在哪兒,原是今生今世已惘然,山河歲月空惆悵,而我,終將是要等著你的。

——胡蘭成致張愛玲

胡蘭成不愧為才子,情書筆力婉轉,情深意切。像張愛玲這般孤傲之人也難免沉淪,低至塵埃。但可惜,張愛玲終究不是白流蘇,即便同樣經歷了香港的覆滅,也難以全一段傾世的愛情傳奇。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錢鍾書與楊絳

在遇到她以前,我從未想過結婚的事。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從未後悔過娶她做妻子,也從未想過娶別的女人。

——錢鍾書致楊絳

我愛的人,恰好也深愛著我。

於時間的洪荒之中相遇,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

一切恰如其分。世間最美好的愛情也莫過如此吧。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朱自清與陳竹隱

一見你的眼睛,我便清醒起來,我更喜歡看你那暈紅的雙腮,黃昏時的霞彩似的,謝謝你給我力量。

——朱自清致陳竹隱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朱生豪與宋清如

我想要在茅亭裡看雨、假山邊看螞蟻,看蝴蝶戀愛,看蜘蛛結網,看水,看船,看瀑布,看宋清如甜甜的睡覺。

不要愁老之將至,你老了一定很可愛。而且,假如你老了十歲,我當然也同樣老了十歲,世界也老了十歲,上帝也老了十歲,一切都是一樣。

我愛你也許並不為什麼理由,雖然可以有理由,例如你聰明,你純潔,你可愛,你是好人等,但主要的原因大概是你全然適合我的趣味。因此你仍知道我是自私的,故不用感激我。

我一天一天明白你的平凡,同時卻一天一天愈更深切地愛你。你如同照鏡子,你不會看得見你特別好的所在,但你如走進我的心裡來時,你一定能知道自己是怎樣好法。

——朱生豪致宋清如

在杜拉斯的《情人》一書中,男人穿過人群,走向女人,告訴她,“那時候,你還很年輕,人人都說你美。現在,我是特意來告訴你,對我來說,我覺得現在你比年輕的時候更美。與你那時的面貌相比,我更愛你現在備受摧殘的面容。”

老之將至,卻無需擔憂色衰愛弛。朱生豪給與宋清如的便是這世間最美的承諾:與愛人一起慢慢變老,在愛中老去,在老去時依舊愛著。

作為莎士比亞在中國的譯者,朱生豪可謂深得了莎翁真傳,真乃民國“情書聖手”。

從前慢,一生一人兩地書

山間的茅亭

世人觀其才,愛人觀其心

從這一紙紙情書中

看到的不僅是一段段溫暖的愛情

更是窺測到民國整個時代的氣韻

或許因著這些才子與佳人的浪漫

民國二字,在唇齒之間,也變得格外纏綿起來

在寂寂無波的長日裡

如果可以想念一個人

任心事像簷前的風鈴

叮一下當一下

在遠處郵差馳過時

在一地青煙裡

忐忑著

或許會有遠處寄來的消息

那當是三生有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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