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是船票和郵票,惆悵的情緒裡,裝載著遊子的家國情懷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後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後來啊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


余光中《鄉愁》

從13歲讀縣城裡的初中起,我就一直遊學在外,開始有了惆悵的鄉愁情緒,常常獨自落淚,寫信給好友傾述,常常熱切掰著手指數著回家的日期,常常思念母親的叨叨唸念,直到讀了了余光中的《鄉愁》才明白,原來,那隱隱的觸痛和惆悵就是“鄉愁”,只是,他的鄉愁是一張郵票和船票,卻遙遙隔望著一道海峽,有家回不得;而我的鄉愁是一棵木棉樹或田間裡的一切,我是有家,只是暫時不能回。

過了而立之年再次讀余光中這首現代詩《鄉愁》,我緩緩思索著詩人的情感,深切地感受到詩人通過簡單樸實的郵票、船票、海峽、大陸這些實物寄託了濃濃的思鄉情意,寄託了詩人對大陸母親深深的牽掛和恨離別不能相見的惆悵遺憾情緒。

此時此刻的我,也懷著惆悵的心情,格外思念我的家鄉,因為新冠病毒疫情的影響,我們在過年期間沒有回到故里,回到生我養我的地方,昨天是我離家後二十年,第一次回到老家裡,帶著滿腔複雜情緒,一邊走,一邊寫下這篇《鄉愁》。


《鄉愁》是船票和郵票,惆悵的情緒裡,裝載著遊子的家國情懷

1多少的鄉愁,都雜糅進我的詩歌裡,藏進村頭的那棵木棉樹裡頭。

村頭的木棉樹啊

陪伴著這橋樑

春去秋來

聽著這溪流絮絮叨叨多少年了?

耿直的水牛啊

歡快地在田裡

在自己辛勤耕耘的土地上

肆意地奔跑

時而

忘情歌唱

和著這雄渾厚重的嗓音

邊彈邊唱

彈出一攏攏泥土

唱成哞哞之歌

《鄉愁》是船票和郵票,惆悵的情緒裡,裝載著遊子的家國情懷

當我在村頭,用手機拍下這棵木棉樹的時候,心裡感慨萬千,物是人非事事休,欲以淚先流!我是一天天長大、成熟,現在的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而它還像我兒時那樣,像把巨大的雨傘撐開著,風雨無阻,就一直這樣屹立在村頭,守護著村寨,等候著遠離的人迴歸,這多像是日夜盼望孩子歸來的母親!

看著木棉樹,光禿禿的樹杈,卻開滿了紅豔豔的木棉花,肥厚的葉子,碩大的花朵,傲然盛開在有點寒意的春天裡,那粗大的樹皮上,有一個個凸起的刺,記得當時上小學的時候,我們用刀把它割下來,然後把自己的名字刻上去,就成了一個個印章,沾上紅墨水,卻只印出不完整的字印,字卻反著,沒有想到,孩童小小的頑皮的舉動,卻在我成年之後,不輕易間有機會真正接觸到篆刻,並學會了刻印,知道了為什麼字明明是正著刻,拓出來的字卻是反著的。

我來到小時候經常走過的地方,靜靜地回憶往事,用一個成熟女人的思維回答當年那個單純幼稚的女童的疑惑:拓印不完整,是因為印面不平;字印拓出來是反,因為是正著刻。

《鄉愁》是船票和郵票,惆悵的情緒裡,裝載著遊子的家國情懷

2二十年的鄉愁,回味起來是甜的味道,那是我兒時在故鄉點點滴滴的快樂回憶

鄉愁是什麼?她像一首老歌飄進人的記憶裡,悠揚的旋律響起,訴說過去種種柔美的情懷;鄉愁是老人臉上的一條條皺紋,一道道溝壑般像歲月走過的痕跡;鄉愁是一桶桶排隊的米在石磨裡輾呀輾,出漿,蒸煮,晾曬,打包成一條條米粉;鄉愁是田裡的一切,在天地間打滾,播種,插秧,收割,曬穀。

鄉愁在哪裡?在那野果飄香的馬鞍山上,在那清澈見底的河流裡,在那蔥蔥郁郁林間覆蓋的山谷裡傳來巨大的瀑布聲?或是家門口的柿子花開,落滿一地,爭搶撿起的歡笑聲?還是水塘邊的那幾棵番石榴樹,一到盛夏,掛滿枝頭的青的白的紅的果,幾個小不點不惜爬到小小的枝頭,“吱呀”一聲,緊接著“噗通”一聲,掉進水裡,又遊著回來;還是在牛糞房的那幾根橫樑上,姐幾個小夥伴在那裡玩起單槓,雙槓,強壯的體魄應該就是經過這樣專業的訓練而得的吧!

鄉愁像烙印在我們的心裡,一輩子怎麼擦都擦不掉了,為什麼“鄉愁”是愁,卻是甜甜的回憶?

《鄉愁》是船票和郵票,惆悵的情緒裡,裝載著遊子的家國情懷

3鄉愁之情,之所以有甜甜的味道,是因為這份情裡有國有家還有愛

我們在鄉愁裡,在歲月的磨礪中,在天地人間的包容中,從嗷嗷待哺的娃娃長大成人,恪守本分做人,積極向上,努力做事的不成文約定,在這裡,我們是這個世界最早遇見的人,也是距離親情最近的人了。

我們的家,在山裡的山,每次出門或歸回,都要先走一段山路,然後沿著鐵路一直走到街上,接著過河,隨後才能在河的對岸等候車,最後把一個一個遠行的人兒運送到全國各地。

我們是跑著山路,聽火車鳴笛,坐船長大的那一代人,也許很多人並不知道火車有個站點叫伶俐站,我就喜歡聞著伶糖的甜味或著石油的焦味看著南來北往的人們擠進火車,只是如今,那個站臺長滿了青苔和野草,已經荒廢了,因為這個站點太小,已經停掉了,即便如此,我還是會常常想起它,這裡擠滿了我兒時的回憶。

在惆悵的情緒裡,不再是單純的思念,而是滿滿的愛意,我原本打算開個餐廳,取名“田裡香”,因為我的家鄉名叫“田裡鄉”,我希望採用家鄉最綠色最生態的新鮮食材,給家鄉做成一個品牌。

我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對我的養育之恩,也許這麼多年出門在外,其實更像是一場長途旅行,當走累了倦了,最渴望的還是迴歸故里,這裡是我們心底最柔軟的最親切的地方,也許多年的在外長途旅行,我們只是為了增加自己的閱歷和見識,讓自己的目光變得更加長遠,從而可以更好地改變自己,改變我們的家鄉,當我們把鄉愁全部都化為滿腔的愛意的時候,是沉甸甸的責任。

《鄉愁》是船票和郵票,惆悵的情緒裡,裝載著遊子的家國情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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