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黄鳝惹的祸


都是黄鳝惹的祸


时光如梭,往事随风,能存留在记忆里的却那么弥足珍贵。那年,我12岁,读4年级,弟娃9岁,读2年级。又一个炎热的署假到了,我们却异常兴奋,我们又可以无忧无虑的去钓鱼,游泳,顺便放放牛或者割点猪草回家交差。当夕阳西下的时候,五彩的霞光洒向村子里,树林里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鸟儿也将归巢了,我和弟娃就用自制的弹亏去打鸟,黄昏时候鸟的听觉和视觉不怎么灵敏,总容易被我们近距离打到,我记得白头翁居多,有时被我们制成叫花鸟给吃了。哥哥从没有跟我们一起打过鸟,他喜欢呆在家里看书,比我俩安静得多。

当秧苗长得稳了的时候,夹黄鳝的黄金时间就到了,村里的四文、五文、才员等每天晚上都出动,很快就能夹一背篓黄鳝,非常令人眼红。那还是一个缺衣少食的年代,半个月才能吃上一顿肉,很快我跟弟娃就达成了共识,我俩也去夹。于是我们很快就自制了夹黄鳝的夹子和照明的灯笼,晚餐后我俩背着背篓偷偷出发了,沿着乡间小路来到了秧田里,白色的月光轻轻泻下来,秧田里薄薄的水中隐约有月亮的倒影,微凉的水刚好浸在膝盖上,夏夜的微风却令人十分舒服。真是太神奇了,那些黄鳝象是善解人意,一个个躺在秧苗之间的软泥之上,我们靠近了也一动不动,我们用夹子轻轻夹起它们放在背篓里了,它们才装模作样地扭动几下身躯。很快我们就夹了不少,感到背篓渐渐沉重了起来,附近的蛙鸣仿佛在催促我们回家了。我跟弟娃不由得异常高兴起来,讨论着今晚的收获,要么把黄鳝卖了补贴家用,要么叫妈妈做一顿好吃的鳝鱼解馋。

回到家中,我们满怀希望地向爸妈展示我们旳战利品,想给他们一个惊喜,但是爸爸的脸色突然阴沉起来,厉声对我们说:谁叫你们夹黄鳝了,去全部倒在茅坑里!我俩灰溜溜地去把“胜利果实"全部倒进了茅坑里,然后又跪在爸爸面前受训,在深刻检讨之后我俩又去挑灯苦读了。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现在也可以轻易吃上鳝鱼,每每容易想起那晚的白月光和父亲严厉的脸庞,总觉唏嘘不已,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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