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读札》二十五——古越闲闲居

《僖公七年》

历史若长河一般,我们把它分成若干个段落,是为了便于理解与思考,这种形式上的割裂正是为了认识上的连贯的一种必要手段,既然必要,就有好处,周平王东迁(进入春秋时期)至此已一百二十年了,在此前的相关章节中,小子已经说过,平王东迁郑国是出了大力的,是佐命之国,无论如何,在诸侯国中,是强国大国,而今处于齐、楚二强之间,朝不保夕,无所适从,这是为什么?内治不修、外交紊乱便是其症结所在,起先,齐称霸时郑是同盟国,既是同盟国,一方面要臣服盟主,另一方面要为这个同盟竭尽全力的工作与服务,因为这对自身有好处,现今世界,欧洲各国做得便相对地很好,小利小惠,各展其长,要紧关头,团结一致,当真是冷水也泼不进,而我黄种人物,便在田埂边头,你争我夺,要死要活,识力上差白人一筹不说,更是乘乱而入,优势独霸,可怜哉,必可恨也!若我炎黄一族,团结一心,天地以我为轴,盛世中华,也不是没出现过。

郑国反盟而依楚,齐如何会罢休,因为这是对同盟的本来意义极大挑战,若听之任之,个看个样,这个同盟还有什么作用?所以在秋季,齐国在宁母(今山东省济宁鱼台县境)的地方召开了一个同盟会,议题只有一个:使之协调而讨伐郑国。

郑派大子华听命于会,(因是同盟国,有参加会议的资格)言于齐侯说:“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若君去之以为成。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以前所有对不起您的地方,都是泄氏、孔氏、子人氏〔郑三个贵族〕所为,您若把他们除掉作为我们言归于好的基础,我们郑国听命于您便无障碍了,您也无所不利焉。)

以国力内耗为代价求一时太平,能不能太平不说,只是这般作为之君主,叫他国家如何强大昌盛,这就象近世溥仪在新京(今吉林长春)立满洲帝国,汉人咬牙切齿不说,便是满人也痛骂不已。

以上是本年所记的情节脉络,小子要大唱赞歌的是后面出场的一位人物,他平民(自由民)出身,明而哲,度而信,辩而理,囊括了作为一个合极政治家的一切品性,后来的佐世之才,能与之相匹的,廖廖无几,此人便是管仲,有《管子》一书传世,文才不是顶好,治才却是绝世,这正是读书人终极目标:不为卖弄,只为致用。趁空先讲几桩事与你听听,便是服杀:从古来征战,不论攻防,设岗设哨,乃是常法,精力有限,瞌睡鬼上门,等于虚设,怎么办?便有一法,设博彩之戏,叫“扔骰子”,现在的赌棍还在使用,与经济效益一挂钩,精神头立马便上来,比海洛因还灵验十分,岗哨的任务也便完成了,所以赌行奉管仲为祖师爷。

征战经年,俱为身强力壮男子所为,“食、色、性也”圣人所言,怎么办?亦有一法,为利于社会安定,拉民女有偿为军用,两得其所。并送妓与敌,兵不血刃。这便是娼业之由头,故娼业亦奉其为祖师,不要否认,娼是一业,不然何来这许多官员,倒于石榴裙下?所以管仲作为春秋三贤人之一,有“春秋第一相”之誉,以治才名。

闲话说过,且看看管仲在本年的事件中是如何表现的:郑大子华对齐侯的一番言语,齐侯心里甚是赞同,便将同意大子华的请求。管仲说:“我们结盟,是礼与信为旗帜的,如果把郑国这样的奸人奸事放在我们的具体工作中,怎么可以呢?我们联合诸侯的目的是为了崇尚德行,不是为了拉帮结伙作奸犯科。

作为政治家,管仲的雄才便在此体现,此语他自己及集团可以不信,因为本来就是冠冕堂皇的假设,这叫政治口号,突然昂首一呼,万心凝聚,说得多了,便与初衷相左,因为做不到,假的终究是假的,但一定可以使同盟者相信。

闲闲生曰:“政治口号用到熟处,便是《易》学至上之境,叫人信时,若山之稳重不可移易,自己用时,若水之流转无孔不入,取象取义,当活学活用则个,有一等人,认个死理,以为慷慨激昂,在人情上是断亲绝友,在世态上是阴阳轮转,还不知个次第。况且诸侯之令,它其中的德、刑、礼、义,是没有哪个国家不把它记下来的,那么,象郑这样奸人之国参加到会议中来,记下来后人怎么看?不记就说明了这次会议“非盛德也。”这番说话,当真象高山之巅发出的洪钟巨响,读书人把它说透,只是认个理,若阳谋者听了去,便成旷世枭雄一个。

二0一三年元月初八

《春秋读札》二十五——古越闲闲居

江南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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