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最怕修仙无所作为,还在安慰自己平凡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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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露水还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的气息。

梧桐苑中,众人皆在梦中。沈雎是第一个起床,她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院里有一缸水。这几日,眼瞧着一起上课的同学们陆陆续续找到了修行的感觉,只有自己,连修行什么术法都不得知。她试着借助器物吸纳天地灵气,然不等她聚集起来,只消一瞬间,那股吸纳的元气就消失了。

她不愿意气馁,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事情就是抱怨。一遍一遍的尝试,一遍一遍的失败,水面上倒映出她的脸庞,一圈一圈的涟漪散去,回归平静。院落中,轻轻的飘过一声叹息。

不过一会儿,大家纷纷起床了。

“姐姐,好了吗?”

“来了。”

屋子里没人了,元碧醇才敢大声说话,有人的时候,总是一路小跑到沈雎身旁,两只大眼睛盯着沈雎,非要她问了。她才说话。

“姐姐,昨日晚上发生了一件大事。跟我们同期的两个人以前修行过邪术。所以那日蛟龙会发脾气,肯定就是感知到这两个人身上的邪气了。我们居然还跟他俩一起通过了测试,实在是万幸。”

“你若是不当修行者,去当个说书先生也不错。”

“姐姐,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可不能侮辱人。我可是秦国的圣女,什么说书先生啊。”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雎无意与她过多争辩,这几日,本就因为修行之事难受的很,哪有什么闲工夫听元碧醇说八卦。少女嘴一撇,委屈巴巴地盯着她。

沈雎心想,又来这一招。换作往日,她像哄倩奴一样哄哄元碧醇就好了,今日,小性子上来,愣是一句话不说了。

“姐姐,我说的是真的。你等会儿去上课,好好看看,咱们班上肯定会少两个人。我听说昨日晚上这两个人连夜被送出了九仙山。”

“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

“我知道你为什么心情不好。你昨天不是说魏老师让你今天去找他吗?肯定是有办法魏老师才这么说的啊!你这不是瞎担心吗?”

沈雎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元碧醇被狠狠地甩在身后,小姑娘跟着一路快跑,好不容易到了课堂上。沈雎发现课堂上果真少了两套座椅。

“姐姐,你看,桌椅都被移走了,肯定是被赶下山了。我说的没错吧!就是不知道是谁被赶走了。等大家都到齐了就知道了。”

“……”

沈雎无心思地翻着桌案上的《太上感应篇》,是一本教修行者如何感知天地之间灵气波动的书籍。

“这样也挺好的,我们少了两个人,竞争低。姐姐,你和我一定都可以进山上的。”

“碧醇,你感知天地灵气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感觉。你脉络里会不会有一种清凉感?”

“这倒没有,我每次吸纳天地灵气少得可怜,哪有什么感觉啊!”元碧醇回答沈雎的话,侧脸又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有,我在书上看到的。”

“哪本书啊,也给我看看,我也想学学。”

“昨天在藏经阁随便看的,不记得是哪本书了。”

“哦。”

……

魏钺成功地向众人展示了作为老师的任性。果然是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直到下午最后一堂课,都未见魏钺的身影。平日听惯了他嚣张的语气,今日来个温柔的女教习,大家一时间都不大适应,加上两个同窗没来,大伙儿精神不怎么好。

精神最不好的,当属“空白雎”。也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叫出了这个外号,很快就穿了出去。当着面儿,大家都给足了面子,唤她沈雎同学,背后谁都是“空白雎”。

穿过一片竹林,过一段桥,流水潺潺,湖泊旁边,矗立着一座竹屋,湖泊旁边放着魏钺昨日钓鱼的工具,然人却不知所踪。沈雎到了屋子里,各类书籍杂乱无序地堆放着,沈雎无从下脚,准备退出竹屋。

“七老头儿,在干嘛呢?你均遥师侄来看你了。”

鲜衣少年,意气风发,对上沈雎,笑容更加肆无忌惮了。

“是你啊?‘空白雎’,你来找七老头啊?不在屋里吗?那肯定躲起来了,让我来找找,哈哈哈,我看到你了七老头……”

“均遥,七师叔,不在。”李均遥旁边的男子正是九仙山如今的代掌门范亦书。他淡淡地开口,李均遥嘟囔着什么,沈雎听不清。她的目光落在白衣男子身上,眼睛就再也移不开了。

“在下范亦书,在明城皇宫,我们见过的,沈师妹可还有印象。”

“见过两位师兄,沈雎记得,感谢师兄当日救命之恩。”

“沈师妹,客气了。昨日,你二师兄去凡世了,七师叔应该是去找他了,这几日的课程,若有什么不懂,藏经阁里每日都有教习值班,你们可去咨询。”

李均遥做了个佩服的表情。范亦书微微点头,转身,白影散去,不知所踪。李均遥吐了吐舌头道,“你这是什么眼神,不要以为师兄诓你,我们不会诓人的。你刚来肯定不知道我这位师兄的厉害,他可是修行界四大预判师之首。所以,他知道七老头不在九仙山也并非一件难事,你千万不要对我师兄有什么看法啊!”

“难道有很多人对大师兄有过看法吗?”

“你这说的什么话,大师兄是谁啊!谁敢对他有什么看法。”

“是,三师兄。你曾经……是不是诓过我?”

“咦,师妹此言从何而来,师兄我,行得正,坐的端,怎么会诓你呢?”

“你不心虚就好。”

“我心虚什么,我不心虚,我……,小心脚下。”

“……”

“都说了小心脚下,急什么呢?摔了吧,这下可好了,你自己爬上来啊!师兄我先走了。”

“骗子。”

再晚一点的时候,白发童子替魏钺带来了一句话。沈雎的心暂且被安置了。沈雎的这种情况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只是能解决此事之人,昨日离开了九仙山,魏钺此番去寻了,恐多需些时日,望沈雎暂且等待。

沈雎无法吸纳天地灵气。所以实践课对她来说也无任何用,上午去听了两堂课。下午就去了藏经阁。

藏经阁的人并不多。修行靠的是实战的联系,理论知识的用处对无自创招式的修行者来说甚是无用。修行界一直以来秉承着这个观点,对理论知识的深入很少有人放在心上。

一连三日,沈雎都在藏经阁见到了范亦书。他有时候会在一楼整理典籍,有时候在第二楼,沈雎坐在一楼靠窗的位置,范亦书出门时,沈雎能够瞧见,他回来时也能瞧见。

在藏经阁值班的人是一位早沈雎入门三年的弟子,如今已经是“山上”的弟子了。她沉默寡言,沈雎尝试过几次跟她讲话,她总是目光如水,浅浅一笑,继续抄写簪花小楷。

沈雎打听过后才知道,这位师姐乃是十二峰,曲悠峰长老的弟子——兰序亭。入门排行第四,所以为四师姐。

今日,范亦书的心情似乎有些低落,沈雎还没来,他就已经到了,将凌乱的书籍归为之后,就在二楼随手找了个位置坐下,若非翻页的声音,范亦书就像个木雕。

“同学,《灵剑谱》可以先让我看吗?”

藏经阁很静,沈雎的呼吸都变得缓慢,生怕打破了这一刻的美好。突如其来的声音,沈雎吓了一跳,坐在窗边的男子岿然不动,仿佛没有听到声音。

“我要看。不借。”

沈雎狠狠地一眼瞪过去。男人怒道,“你书拿反了,瞧你那花痴样,人家大师兄都没正眼瞧你,你在幻想些什么呢?”

男人硬拽过《灵剑谱》,将自己手里的一本《灵气篇》塞给沈雎道,“妹妹,先看这本吧!装样子,也得装像啊!努力啊!”

沈雎尴尬得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窗边的男子,双眼如炬,正看着她所在的方向。见他缓缓地点头,沈雎转过身,那名抢她书的男子正冲着范亦书挥手。

沈雎长这么大,从未做过如此丢脸的事情。而且还是当着范亦书的面做的。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脱下脚上的鞋,往那名男子砸去,男子轻轻一转身,遁入虚无,绣花鞋落下。窗边的男子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只见他一挥手,绣花鞋两三下滚到了沈雎的脚边。

这下糗大了。鞋子来不及穿,捡起来,慌忙跑了。元碧醇沉迷与修行,整个班级只有沈雎一个人闲着。原来吵杂的房间,此刻太安静了。沈雎的思绪无限地放大,脑海里尽是范亦书的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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