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年過去了,為何沒有一部清宮戲能媲美《少年天子》?

清宮戲向來是銀幕的寵兒,《甄嬛傳》重播不下百次,《步步驚心》成為不少觀眾心中的白月光。這邊《夢迴大清》剛完結,《熹妃傳》就備案立項準備拍攝。

17年過去了,為何沒有一部清宮戲能媲美《少年天子》?

只是皇帝、小主、皇子、宮女的喧鬧聲未免過頭,除了言情、宮鬥外,清宮戲就沒有別的情節可寫了嗎?

不過早在17年前,有一部清宮戲堪稱經典,鄧超曾說再也遇不到這麼好的劇本了。這部叫觀眾和演員皆念念不忘的電視劇正是《少年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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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劇本到主創人員,《少年天子》的陣容在現今恐怕再難尋。

原著小說由作家凌力創作,曾獲得茅盾文學獎;編劇劉恆既是純文學作家又是頂級編劇,張藝謀斬獲大獎的《菊豆》正是劉恆所著的小說《狗日的糧食》,另外現象級熱劇《貧民張大嘴的幸福生活》是劉恆的轉型之作。

主演鄧超、霍思燕、楊蓉、郝蕾等人皆貢獻了最美好的容顏和最驚豔的演技。

所以今天我們就來好好聊聊這部劇,告訴你們它為何經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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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擊人物內心深處的掙扎


深宮高牆,無論你是皇帝還是后妃,一生也都是在圍城中掙扎。

像《少年天子》中的男主角順治(鄧超飾演),縱有萬人之上的帝王身份,他卻從來沒有一天自由過。

作為皇帝,順治殫精竭慮,頭腦清醒,一心想用懷柔的政策對待子民。可這在其他貴族眼中無疑在挑戰封建體系,所以當順治提出人人平等時,大臣們不服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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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電影《熔爐》中的臺詞:

我們一路奮戰,不是為了改變世界,而是為了不讓世界改變我們。

在孤獨中前行的順治,躍躍欲試誓要做時代的前行者。

可即便是皇權的繼承者,他還是在一次次的讓步中失去了方向,終被舊世界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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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順治與母親的矛盾,更讓他學會壓抑自我。如果說在施政上,他還有所抗爭,那麼在個人情愛上,順治的七情六慾則被裝進套子裡。他身邊伺候的公公這樣說:“您是皇上,你命中註定,只能自己熬下去。”

你是皇帝,你就必須有天子的氣度,要喜笑不溢於言表,要做天子該做的事。但順治天性是熱情的、敏感的、衝動的,在第一集中,他為逗笑安郡王和簡郡王,假意裝死。本來以為只是個玩笑,結果驚動滿堂朝臣,“別人可以逗樂,你不行,你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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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順治第一次感覺到皇權的枷鎖,他想叫鄭親王堂兄,開口卻只得換做親王。

緊接著,順治選擇婚姻的權利也被剝奪,他迎娶皇后(郝蕾飾演)純粹是聯姻,他不喜歡眼前這個女子,順治想要擺脫卻被告知只能忍受。

原先的他是多麼生龍活虎,眼裡溢出少年人應有的光芒,但漸漸暗淡。為做最後一次抗爭,順治下定決心廢后,他要爭取婚姻自由。

結果是他費盡心力地對抗外界,卻還是迎娶了另外一位陌生的皇后。於是順治憤恨地喊出:“你們知道我心裡的苦果子嗎?”,這時我們看到了他生命力的萎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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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烏雲珠(霍思燕飾演)的出現,順治像看到一顆救命稻草,如果能跟自己心愛的女人走到一起,那麼他便擁有了自由選擇愛情的權利。

於是,他不顧一切、不顧反對、不顧禮法要娶烏雲珠,即便這樣會傷害他的親弟弟博果爾,他還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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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治默默品嚐自由愛情的果實,但腦海中又常常想起博果爾死去的事實。明明自己追求自由平等,卻也活成“強娶豪奪”。在恐懼不安中,順治親眼看著烏雲珠和孩子死去,這個琉璃美夢終破碎。

萬念俱灰下,順治跑去找佛祖尋找解脫之法,可沒人能容忍一個帝王離去,因此他唯有一死方可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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枉我是萬人之上,竟活成一隻螞蟻,巨石的傾軋,讓我透不過氣來。

順治的悲劇更像是舉世皆醉我獨醒,在錯誤的時代下的覺醒導致他必會走向死亡。

沒有密集的情節,沒有強烈的戲劇衝突,《少年天子》的故事很瑣碎,劇情緩緩推進,可在人物內心異變上的描寫觸目驚心。在這裡,你看不到所謂的主角光環,相反會看到宮廷眾生窘象。

二、清宮“浮世繪”


《少年天子》雖以男性視角切入,但編劇絲毫沒有放棄對其它人物的塑造,劇中每個人都在掙扎、無奈。

像順治的知己好友嶽樂,他是順治堅定的支持者,也是唯一理解順治的臣子。可他不是皇帝,他沒有權利,也沒有膽量反抗,典型的有心無力。

嶽樂是隱忍版的順治,也是無數個覺醒的普通人,他會壓抑內心的情感,他會勸解順治學會順從,他事事謹小慎微,不敢擔責任、不敢惹麻煩,後在麻木中過完一生。

轉回後宮,不論是順治的母親皇太后,還是後宮的妃子,他們都是被命運推著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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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孝莊(潘虹飾演)既是一位愛兒子的母親,又是這殘酷規則的維護者。她一面使出鐵血手腕,一面心疼兒子所遭受的委屈。她在好母親和至高無上的權力中來回權衡,在深宮中心力交瘁。

而郝蕾飾演的皇后是一個囚徒,她蠻橫無禮,用盡心機去奪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因有皇后的名頭,她應該溫柔嫻靜、不爭寵、不鬧事,但她骨子裡不是這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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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肆無忌憚的自我毀滅中,她也要毀掉別人,就如同困在籠子裡的野獸,皇后是個可憐又可嘆的角色。

後來,她被關了起來,陷入真正的牢籠之中,臨終前降為靜妃的皇后笑聲伴淚水奔流,淒厲的神色中帶著無盡的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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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從底層爬上來的花束子,她沒有背景、沒有寵愛,靠著勤快能幹博得太后的一點歡心。可做上了貴人,花束子還是要時時為自己低賤的出身忍氣吞聲,從前的她聰明伶俐,卻也慢慢木訥。在異化中,廢后與她日日纏綿,吃起了對食,這顯然在挑戰宮規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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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顯白蓮花的女主烏雲珠,她完美到沒有缺點,順治與其神交,博果爾真心愛她,但她還是不被世俗所容,在掙扎的勝利中承受煎熬,成了宮廷情愛的犧牲品。

宮女太監們也在無聲地掙扎,一面在主子跟前卑躬屈膝,一面回到背地裡發洩怒火。像太監總管吳良輔,他認下無數個子子孫孫,是為了彌補壓制下的缺失。

換句話說,《少年天子》裡的宮鬥是個人的內心爭鬥,那些困頓悲涼更像是人身上的頑疾,趕不走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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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編劇直面死亡議題


孔子曾說:“未知生,焉知死。”在儒家文化中對死亡的思考,向來是規避點。國人很少談生死,這一話題屬於灰色地帶。

然而在《少年天子》中,編劇劉恆直面死亡議題,通過順治的人生軌跡插入自己對生死的思索。

順治一方面害怕死亡,一方面企圖直面死亡的恐懼來證明帝王的自由。所以,他用言語來表達蔑視:“死又有何懼?”可事實上,他並不能擺脫生死煩擾。當他念著佛家的“生而無我,死而無我”時,順治看似找到了一條通向不憂不苦境界的道路。而愛妃烏雲珠身患絕症之際,深得佛法精髓的順治還是落下恐懼的眼淚。

17年過去了,為何沒有一部清宮戲能媲美《少年天子》?

這是人性規範的顯露。躲進廟堂雖能幫助他暫忘生死的苦痛,但當真實的現世離別來臨時,順治找不到拯救自我之途。

自裁成了順治的終極歸宿。劉恆在結尾又提出一個觀念,任何一個選擇自主死亡的人,除了是生活中的怯懦逃兵外,又是一個獨行的英勇奮戰者,既是逃避又是勇氣。


結語


與其說《少年天子》是一部清宮戲,倒不說它是一部真正關於人的戲,它以人類波瀾壯闊的內心世界為主題,在情感激盪中表現人的喜怒哀樂,這也是它能成為經典的原因。

不知下一部探討人性的宮廷戲何時出現?已經等了17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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