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我要先想一想,怎麼開始寫《出沒》這張唱片,因為這張唱片在齊秦早期音樂生涯裡,是一張又意外又特殊,又神秘又“混亂”的唱片。

衝著我如此引人入勝的開頭,我知道你一定會跟著我來,那就來吧,Follow Me。記住,是Follow,不是F★★k !

先來提煉一下本文重點!

這個世界上屬於齊秦的《出沒》專輯,有兩張。它們一張叫《出沒》,另一也叫《出沒》。其中的一張《出沒》,是臺灣地區“綜一唱片”出的,而其中的另一張,是新加坡“快樂唱片”出的。

這兩張《出沒》是一張專輯,但其實也不是同一張專輯。

這裡先出現了一個疑問。

“綜一唱片”的《出沒》,在卡帶背面寫的很清楚,發行於1986年1月(因為不必要的麻煩,我把原來的生辰八字重新翻譯並換算了一下)。

《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而“快樂唱片”版的《出沒》,有一個問題。磁帶封底寫的是1985年,但磁帶本帶上標註的又是1986年。

所以,新馬版本的《出沒》,到底精確到哪一月發行的,僅憑已有的資料,已經不得而知了。估且認為,也是和“綜一唱片”版本差不多時間發行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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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你要問弄清楚這些東西有什麼意義,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確實沒有意義!但我始終覺得寫歌唱歌要求真,聽音樂也要求真。一張唱片是有生命和靈魂特徵的,每一個標註的年月,都是時光的印跡,每一個小小字體呈現的名字,也都是閃亮的生命……

愛老師又文藝又認真是吧?請你記得,然後繼續。

從常理來講,說到齊秦《出沒》有臺灣和新馬兩個版本,很多人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個詞——“引進版”。作為一個臺灣歌手,齊秦在臺灣地區本土發行的《出沒》,顯然就是原版,而新馬的《出沒》,顯然就是“引進版”。所以,新馬版的《出沒》,竟然敢在封底標註1985年出版,顯然是不可能的!

事實上,Nothing is Impossible!因為新馬版的《出沒》,雖然和臺灣版的《出沒》同名,實際上確實兩張已經完全不同的唱片。這種不同,除了封面的不同,還包括其中收錄歌曲的不同。

尤其是其中還有些歌曲,本曲雖然相同,但名字卻不相同。更有一些名字不同、歌曲大體相同,但唱的又有點不同的歌曲。這個,稍後詳談。

還是先說臺灣“綜一唱片”版的《出沒》吧。

之前說《出沒》是一張意外的唱片,這個意外,就是指專輯製作人引發的意外。

《出沒》最早的製作人,是後來華語樂壇金曲聖手的陳小霞,但因為合約問題離開了“綜一唱片”,所以只能找當時還是製作助理的周治平和黃大軍臨時頂替,和齊秦本人一起,三人協力製作完成了這張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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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陳小霞還是在這張專輯裡,為齊秦留下了《朋友》這首作品。這首歌,後來很多人聽到的,則是“無印良品”的版本,並不知道原來齊秦才是首唱。

但這首歌曲的合作,其實還有一個歌手和創作人有關聯的後續。那就是在1990年,齊秦出任臺灣地區“百代唱片”(科藝百代)總經理之後,也是力邀陳小霞出版了她個人的第一張唱作專輯《大腳姐仔》(不知道為什麼我老是寫成大姐腳仔)。這張專輯,在“臺灣流行音樂百佳專輯”中名列第16位,也被認為是“新臺語歌”的代表之作。

這件事也說明一個道理,種什麼因就有什麼果,這世上不僅僅只有冤冤相報,其實還可以有——恩恩相報。

之前說到哪兒了?哦,周治平和黃大軍。周治平和黃大軍,不僅是臺灣世新大學廣電系的校友,而且後來還一起在臺大對面的民謠餐廳“稻草人”唱歌。

之前聽周治平老師談起過那段歲月,還講過這麼一個段子,有一天他和黃大軍在餐廳唱歌時,可能因為太累(其實應該找一個非常投入的藉口),唱啊唱的就這麼仰天從椅子上掉了下去……那畫面很美,不敢想。

而在大學期間,周治平和黃大軍的唱作才華,也得到了“歌林唱片”製作人的賞識。於是,他們倆也和鄭麗絲、陳珮瑜、林慧萍、楊俊賢、吳宗憲、陳文瑤、陳麗莉、黃丹萍、王靜薇、金瑞瑤、陳雅君等歌手,一起錄製了《新金曲獎·青年創作園地》的合輯,一共三張。其中周治平和黃大軍合唱的《春天你來》,現在聽來還是清風撲面、格外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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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1985年,周治平和黃大軍同期進入“綜一唱片”。當然,周治平和“綜一唱片”的淵源,其實還要追溯到1978年。

這一年,周治平的處女作《米杜莎》,被“青蛙王子”高凌風以3000新臺幣的價格收購。這首歌曲,後來出現在高凌風的專輯《臉紅的時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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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現在如果要是用《米杜莎》這個歌名在全網搜,是搜不到的。因為收到專輯裡的歌曲,給改名了。它的新名字,叫《別再等待》。

而高凌風,就是“綜一唱片”的老闆之一。那一年,周治平18歲。

一方面,是因為臨時接手;另一方面,也因為周治平和黃大軍,當時確實是行內的新手,對錄音室還不夠熟悉,音樂上的很多問題,也要請教當時樂隊裡陳志遠、遊正彥、黃瑞豐等業內大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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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出沒》在齊秦“綜一唱片”的四張創作專輯裡(不算服役前的《又見溜溜的她》),確實在概念執行上不如之前的《狼的專輯》,在音樂華麗程度也不如之後的《冬雨》。而再之後的《狼II》,比起《出沒》來,在以民謠搖滾這條主線的完成度上,也確實要比《出沒》更清晰。

當然,《出沒》整張專輯的編曲,還是陳志遠。

雖然製作上比較青澀,但《出沒》裡的收歌,依然不錯。只是從專輯概念和整體的角度來講,《出沒》專輯的收歌有點散,不太容易給歌手立一個清晰的人設點。

而從“綜一唱片”製作的用於向電臺打榜的單曲碟來看,這張專輯當年主打的是兩首作品,一首是《九個太陽》,一首是《出沒》。

《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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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企劃的角度來講,《出沒》應該是整張專輯的支點。不過,這首歌曲其實並沒有起到支點的作用,比起之前《狼的專輯》裡,用《狼》這首歌曲“樹立人設”,確實在效果上太含糊了。尤其是沒能在《狼的專輯》之後,有一個音樂氣質和屬性的延續。

《出沒》的詞曲是張博弘,他在專輯裡還創作了《寄旅》。張博弘在那個年代,也曾經給楊林、姜育恆等歌手寫過作品,其中給“光美唱片”時期的姜育恆,寫過《愛情之後》、《無心的錯》和《愛的輪廓》等多首作品。

齊秦之後的《冬雨》專輯,如果不是一首《空白》與人合作了填詞,就是一張徹底的全創作專輯,而這個合作者,也是張博弘。

《出沒》這張專輯後來流傳最廣的,還是《九個太陽》這首歌曲。當然,《九個太陽》最開始也不叫《九個太陽》,而是叫《三個太陽》,那麼專輯發行後,為什麼多出六個太陽來了呢?

這也是一個我們非常熟悉的故事。專輯在發行前,因為《三個太陽》這首歌曲,被相關部門認定和后羿射日裡的九個太陽有出入,所以齊秦只能重錄一個《九個太陽》才算過關。

《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因為有周治平和黃大軍參與制作,這張專輯也收錄了一些他們的作品。當然,黃大軍其實早在《狼的專輯》裡,就已經和齊秦有過多首的合作了。

黃大軍在這張專輯裡的兩首作品,一首是《蜉蝣》,一首是《火車快開》。

“蜉蝣”是一個現在已經不怎麼用的詞,指的是“微小的生命”,其實也可以翻譯成“微不足道”。這首歌曲後來也收錄在了新馬版的《出沒》專輯裡,但可能是考慮到新馬地區華人的中文能力,新加坡“快樂唱片”也把歌名改成了更好理解的《感情世界》。雖然這個名字比起《蜉蝣》,文藝感立刻掉下來了。

《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火車快開》是我早期對黃大軍創作的記憶點之一,這首輕快的鄉村民謠歌曲真的是輕盈又好聽。2016年,在《中國好聲音》總決賽的鳥巢後臺,經過周治平老師介紹,第一次和黃大軍老師見面,我說是聽他歌長大的,在當時首先想到的就是這首歌。

周治平老師在這張專輯裡,則寫了一首超長歌名的歌曲,《讓我孤獨的時候還能夠想著你》。這首歌曲除了旋律悅耳流暢之外,遊正彥的蛙音踏板運用,以及女聲的和音編寫,都讓作品增色不少。而女聲和音中,包括那些年常常可以在磁帶內頁看到的名字林美滿,以及著名音樂人馬兆駿的妹妹馬毓芬。

《冷月》也是專輯裡我很喜歡的一首歌,這首歌和《讓我孤獨的時候還能夠想著你》、《火車快開》和《九個太陽》,怕是大陸的齊秦歌迷,最為熟悉的四首歌曲。因為這四首歌曲,當時都入選了大陸版《狼II》。當時的授權方,還是新加坡“風格唱片”,而生產方,則是“珠海華聲”。

《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事實上,大陸歌迷對於齊秦最初的記憶,幾乎全部來自於《狼I》和《狼II》兩盤引進版磁帶。而這兩盤磁帶,其實也是將齊秦在“綜一唱片”的四張創作專輯《狼的專輯》、《出沒》、《冬雨》和《狼II》打散了進行混編。

也正是如此,很多歌曲的命運就此改變。因為收錄在這兩盤磁帶裡的作品,於大陸地區的傳播性,就會比其它作品更具知名度。比如《出沒》這張專輯裡,後來沒有入選《狼I》和《狼II》的幾首作品,《今天明天》、《寄旅》等等,對大陸歌迷的影響力,顯然就不如《冷月》和《九個太陽》這些作品了。

當然,因為當時大陸還不能直接從臺灣地區引進專輯,所以大陸版的《狼I》和《狼II》,也都是通過新加坡的另一個代理商“風格唱片”引進的。而如果我告訴你,大陸版的《狼I》用的是“風格唱片”版《狼II》的封面,你是不是會更混亂……

《三個太陽》變成《九個太陽》,《出沒》還有一個“快樂”版

這裡再說說“快樂唱片”版的《出沒》。

《出沒》的新馬地區版本,除了將《蜉蝣》改名為《感情世界》之外,還把《讓我孤獨的時候還能夠想著你》改成了《風的去向》。不過,在臺灣地區審核沒有通過的《三個太陽》,反倒驚喜的出現在這張專輯裡,也讓這首歌的原始創作和錄音,得以在另一片土地保留。

除此之外,“快樂唱片”版的《出沒》,刪掉了《今天明天》和《寄旅》兩首作品,但多增加了《長夜裡的心》、《回想》、《喔!記得》和《初夜》四首作品。而這四首作品,都由“新時代樂隊”伴奏,John Tao編曲,應該是新加坡那邊的團隊執行製作了。

其中,律動輕快的《喔!記得》,很明顯是來自熱帶地區風格的作品,確實和印象中的齊秦風格不太一樣,而當時的齊秦,在“快樂唱片”還真的留下不少和“綜一唱片”完全不同風格的作品,也算是入鄉隨俗的嘗試。

不算《又見溜溜的她》,以及算是音樂舞臺劇原聲《棋王》,齊秦在“綜一唱片”發行的其它四張專輯中,後來只有《出沒》這一張專輯,沒有被CD化,至於為什麼這樣?我怎麼可能知道……

2017年,在杭州錄製《中國新歌聲》時,於評審休息區遇到周治平和黃大軍兩位老師,終於逮到了和他們一起合影的機會。這個合影的站位,感覺一下子置身於《出沒》那個專輯的年代,也算是圓了少年時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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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黃大軍老師,他給我印象最深刻的個人專輯,是《糾纏一輩子》。而他製作的專輯裡,我印象最深的則是鄭智化的《單身逃亡》。

《出沒》就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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