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了象牙之塔》的內外


在《出了象牙之塔》的內外

記得在新千年的初始,所在工作單位組織“員工業餘合唱團”,我作為主要“操作手”,從做好工作出發,力求把合唱團做出特別之成就色彩,基於工作單位性質,為合唱團提出了一個理念:做一名有藝術家氣質的科學家。應該說,這是一個具有雙重激勵作用的理念——即激勵合唱團成員在本職工作上竭力向科學家目標奮進,又鞭策合唱團成員在業餘排練中努力增進自己的藝術氣質,是為一種卓越發展的目標值。但有人卻以為,“太高大尚了”,“有點玄虛了”,不予以積極主張和和倡導。沒有“概念”何以邏輯思維?沒有“心嚮往之”何以追求以發展?這是我當時的“鬱悶”並“不滿”的心思。

今天,讀思魯迅先生的譯著《出了象牙之塔》,豁然間頓悟:“象牙之塔”不只是存在於文學藝術領域,也不只是存在於大學校園,其實,各行各業都是有“象牙之塔”的,因為各行各業都存在有“象牙之塔中人”——“象牙之塔”是人築造的。我以為,我那時工作單位中的某些人,是生活在“工程技術”的“象牙之塔”的。

那麼,“象牙之塔”的含義到底是什麼呢?《出了象牙之塔》的原著者日本作家、文學評論家廚川白村先生從藝術的立場做出了精要解釋:“一切藝術,都為了藝術自己而獨立存在,決不與別問題相關;對於世間辛苦的現在的生活,是應該全取超然高蹈的態度的。置這醜穢悲慘的俗世於不顧,獨隱處於清高而悅樂的‘藝術之宮’。”簡言之即是“為藝術的藝術”。這就是文學和藝術中“象牙之塔”的含義。置換概念,不是有“為技術的技術”,“為工程的工程”,“為管理的管理”“為商務的商務”等等大量的“象牙之塔”嗎?

由此,我就聯想起了魯迅先生在《讀書雜談》中講過的一段話:“現在中國有一個大毛病,就是人們大概以為自己所學的一門是最好,最妙,最要緊的學問,而別的都無用,都不足道的,弄這些不足道的東西的人,將來該當餓死。其實是,世界還沒有如此簡單,學問都各有用處,要定什麼是頭等還很難。”這不就是批評了讀書做學問上的“象牙之塔”問題?

為什麼“出了象牙之塔”呢?廚川白村先生指出:“現今則時勢急變,成了物質文明旺盛的生存競爭劇烈的世界;在人心中,即使一時一刻,也沒有離開現實人生而悠遊的餘裕了。人們愈加痛切地感到了現實生活的壓迫。人生當面的問題,行住坐臥,常往來於腦裡,而煩惱其心。於是文藝也就不能獨是始終說著悠然自得的話,勢必至與現在生存的問題生出密接的關係來。”這樣的話語思想,是講在、寫在100年前的1920年6月的,今天讀來是多麼像現在,今天不就是這樣的社會人生嗎?

文藝都在100多年前“出了象牙之塔”了,那麼今天還有什麼不該走出“象牙之塔”呢?回扣我開頭的“故事話語”,我要強調的是:“搞技術的人”最該走出自己的“象牙之塔”了,真正用眼用心看看“技術”之外的廣大的精彩世界。否則,要在這新世紀的第三個十年跟上創新發展時代的步伐而創新發展自己,是為不大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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