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二流詩人的這首送別詩,初見就愛上了,道盡了離別的失意無力

許渾是晚唐最具影響力的詩人之一,後人有評“許渾千首詩,杜甫一生愁”,但在歲月的長河裡,相比那些熠熠生輝的詩詞人們,更多的時候許渾只是在角落裡,微光靜佇。偶然聽到有人對許渾的鐘愛,我便也會在閒來無事時查尋這位冷門詩人的詩章,這一首,就曾讓我第一眼便記住了它,都說衣袂飄飄如仙,這首詩恰給我瞭如斯感覺。

《謝亭送別》

勞歌一曲解行舟,紅葉青山水急流。

日暮酒醒人已遠,滿天風雨下西樓。

晚唐二流詩人的這首送別詩,初見就愛上了,道盡了離別的失意無力

詩題中的“謝亭”位於宣城北邊(今安徽東南),是李白的偶像,南齊著名詩人謝朓任宣城太守時所建,也因為謝朓在此亭送別了朋友範雲,謝亭從此成為了宣城著名的送別之地。文人墨客們在這裡與將要遠行的友人知己互道珍重,揮手離別,從此天高路遠,只餘在謝亭上看著離人遠去的身影,獨自落寞傷感,醉飲夕陽。

這首《謝亭送別》也是這樣一幅畫面了,離人遠走天涯,詩人的身影彷彿永遠定格在了亭上,身後是漫長的流年時光。

晚唐二流詩人的這首送別詩,初見就愛上了,道盡了離別的失意無力

“勞歌”意指送別歌,首句寫道一曲送別歌后,友人解開了纜繩乘舟離開了。離歌送行是古人的送別習俗之一。古時的車馬很慢,山水很遠,別時少年時,不知白頭否,所以離別就變得格外傷感,充滿了世事無常的惶然無力。

友人離去了,“紅葉青山水急流”,青山在兩岸層疊,霜葉盡染於青山,兩岸一片碧色丹楓,流水湍急奔流而去。這是美到了極致的秋景,遺憾的是在這樣充滿詩意的山中秋景前,不是相聚,而是離別。霜葉染紅了青色的大山,秋風吹過,霜葉又落於水面流去了。詩中寫到的韻味,還有那未寫到的意蘊,都在眼前鋪展開來。友人的舟在兩岸美景之間離去如此得快,是離別之苦的無奈,更是俗塵人世的無奈。

晚唐二流詩人的這首送別詩,初見就愛上了,道盡了離別的失意無力

詩人對友人以酒相送,在友人遠去後,看著眼前詩意明麗之景,傷懷漫漫,燻醉中不由小憩過去。待醒轉過來,已是殘陽如血。迷濛中,漸漸清醒,友人早已經走遠,離別終是現實。

在“日暮人已遠”的現實情景和背景中,場景環境在此時發生了變化。“滿天風雨下西樓”,風來雨傾,方才的碧色青山變成了雲山霧罩,方才的清澈急流變成了迷濛冰涼。在滿天風雨裡,詩人走下西樓,將送別的神傷黯然都一併帶走了。

“西樓”就是這謝亭,許渾有“風雨下西樓”的無奈淒涼,就如李清照有“月滿西樓”時獨自成眠的相思惆悵。風雨無情,西樓孤寂,多少離恨別苦,都裹挾在許渾獨下西樓的寂寂身影中了。或者他心中也曾思量,是否天色也因這離苦而突變的這般悽風楚雨,送他下這西樓,送友遠去江湖。

晚唐二流詩人的這首送別詩,初見就愛上了,道盡了離別的失意無力

每每看到送別詩,都會感懷於命運的哀感和世事的莫測,似乎所有的景緻都可以和離別的情景相搭成詩,不管是芳草垂柳,亦或青山斜陽,從不會顯得突兀。也對,離別本是塵世最為尋常的事,不能改變也不能阻止,就連周遭萬物,也會為這最無奈的苦惋惜神傷幾分啊。

人間寂寞,人間又蒼茫,漫天風雨襲來時,不知離人已走過多少山重水複。許渾,切莫再讓雨水打溼你那翻飛的衣衫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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