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寫詩經~有女如玉


書寫詩經~有女如玉


野有死麕,

白茅包之。

有女懷春,

吉士誘之。

林有樸樕,

野有死鹿。

白茅純束,

有女如玉。

······

關於詩經《國風·召南·野有死麕》的內容,也有很多解釋。

《毛詩序》:“《野有死麕》,惡無禮也。天下大亂,強暴相陵,遂成淫風。被文王之化,雖當亂世,猶惡無禮也”。

朱熹認為這是一首情詩,《詩集傳》:“言美士以白茅包死麕而誘懷春之女也”。

後世的餘冠英先生也認為是一首情詩,《詩經選》載:“這詩寫叢林裡一個獵人獲得獐和廘,也獲得了愛情。”

我們來說說其中的“有女如玉”。

我們知道在中國的傳統文化中,玉有君子之喻,《禮記·聘義》:君子比德於玉。

“有女如玉”說的卻是這裡的女兒美如玉,可見不僅僅是君子比德於玉,還可以是女子比美於玉。

玉在中國傳統文化中,有著非常複雜的情感因素,也有著龐大而系統的指代和寓意,是一個最能代表中國文化的符號,也是理解中國傳統文化要害的一個切入點,她是打開中國傳統文化寶庫的一把鑰匙。

可以說理解了中國人對於玉的所有想象,也就理解了中國傳統文化。

《說文》:玉,石之美。玉有五德:潤澤以溫,仁之方也;䚡理自外,可以知中,義之方也;其聲舒揚,尃以遠聞,智之方也;不橈而折,勇之方也;銳廉而不技,絜之方也。

玉的本義是指玉石,作為象形字最早出現在甲骨文中,就是一串美玉的形狀。

正如尤瓦爾·赫拉利在《人類簡史》中陳述的那樣人類發展並不是人類文明進化的結果,而是自然選擇的結果。

玉在中國傳統文化中,也是自然選擇的結果。

書寫詩經~有女如玉


遠古時期神話中記載的多是一些具有超能力的、開天闢地的人物,比如盤古開天地、女媧補天、精衛填海等,而實際情況可能是,那是人們對於自然的最大想象力,是源於實踐生活的萬般無奈,那時候的生活是多麼的蠻荒和無助。後來慢慢出現了堯舜禹,出現了禪讓,人們呼喚的是聖賢之道,期望有更多的英雄人物滿懷著對於大眾的愛戴和經邦濟世的責任領導大家開創新生活,以致於到後來的春秋戰國,五霸和七雄出現,注意這裡多出了“霸”和“雄”等字眼,其實,這也同樣是自然選擇的結果,如果沒有雄霸一方水土的決心和毅力,就不可能有守衛一方水土的平靜和安寧。

儘管實際生活裡處處“雄霸”,但是文化意識中,聖賢之道依然還是主流。儒家文化依然主宰著這片大地。

這種自然選擇在中華大地上經過數千年的演化慢慢出現了分野,一方面是儒家文化中仁義禮智信教化人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另一方面卻是戰亂頻仍,不斷地通過法家、墨家、縱橫家操持《孫子兵法》三十六計在華夏土地上演變著吞併和反吞併、統治和反統治的一幕幕大戲。

因而文化中也開始出現了分裂甚至撕裂,“二重人格分裂”尤顯深重,原因便在於此。理想和現實的衝突、“君子”和“小人”的鬥法,意識和行動的悖逆,給我們的認知帶來了極大的困惑,但是,稍加思索不難發現,守成和安分不過是花拳繡腿,不過是矇蔽吃瓜群眾的戲法,而謀世和殺戮成為歷史的暗流,成為少數人個人慾望的試驗場,以人口的生生滅滅、財產的來來去去大肆上演著一場場人間的悲劇,戰患不絕,生靈塗炭。認知上的最大悲哀還在於,這些主宰者依然披著聖賢的外衣,以挽救大眾於水火之名,行竊世權謀之道。

書寫詩經~有女如玉


不管是在盛世還是在亂世,玉文化始終流行。因為玉可以滿足人們對於美好的所有想象。所以《禮記·曲禮下》:君無故玉不去身。

唐代詩人李鹹用善寫“徵人悽苦之情”,有“國風之遺音,江左之異曲”之譽,儘管如此還是留下了“崆峒山北面,早想玉成丘”美好願望。

而宋代黃庭堅在他的《念奴嬌·斷虹霽雨》“萬里青天,姮娥何處,駕此一輪玉”中,也表達了自己的寵辱不驚、坐看風雲的君子情懷。

玉文化在中國傳統文化中遭遇的這種尷尬,是不是就是老子的“內聖外王”之道的正確詮釋呢?

《老子》說:知我者希,則我者貴,是以聖人被褐懷玉。

在老子看來,要真正的懷玉,不是“外王”而是“被褐”。玉被看作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符號,還是有很多可以探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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