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雖七步成詩,但最後走一步都難

曹植是曹操的第三子。

曹家是很能出產神童的,除了曹植,還有那位曹衝,“曹衝稱象”的故事一直到今天還為人們所津津樂道。

曹操是個愛才之人,當時國內有名的文士如王粲、陳琳、徐幹、劉楨、應瑒、楊修等,都集中在曹操手下。

除“三曹”外,這些人也都是建安文學的重要代表人物。這些著名的文人沒有集中到西蜀的劉備諸葛亮麾下,也沒有列於東吳的孫權周瑜的門牆,只能說明一點,在漢末三國時期,曹操是最有文學才華的政治家。

曹操對待別人尚且如此,何況對待自己親生兒子呢?

曹植過人的才華讓父親非常喜歡,最初選定的接班人也是曹植,而不是曹丕。曹操曾經那麼喜歡這個兒子,給他許多機會,培養他的政治才幹,軍事才幹、行政才幹。

曹操徵孫權時,使他留守鄴城,這是委以重任。建安二十四年,曹仁為關羽所圍,曹操命曹植趕緊去救援,結果這位才子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曹操派人召他,他尚在酒海之中沉酣。曹植此次錯失展現神兵風采的良機。

曹植在政治上和曹丕相比,差距還是很大的。算計了。曹植的智囊集團以楊修為骨幹。楊修也是聰明過人、才華過剩的人,唯缺政治智慧,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哪裡顧得上曹植。

曹植雖七步成詩,但最後走一步都難

建安二十二年,曹丕被立為太子。曹植開始專攻詩賦,如他在《名都篇》中所言:“寶劍值千金,被服麗且鮮。鬥雞東郊道,走馬長楸間。……歸來宴平樂,美酒鬥十千。”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病故。曹丕嗣位為魏王。從此時起,曹植的生活就真的是愁城困海,進退維谷了。

曹植在《遷都賦》序中說:“餘初封平原,轉出臨淄,中命鄄城,遂徙雍丘,改邑浚儀,而末將適於東阿。號則六易,居實三遷。連遇瘠土,衣食不繼。”

曹丕繼位後總感到三弟曹植有些企圖,雖然曹操在世的時候,便將曹植智囊中最聰明的楊修殺害了。楊修雖死,但曹植的羽翼尚有丁儀、丁廙兄弟。這二人都是鐵桿的“植絲”。

曹丕坐上皇帝的寶座伊始,便把丁氏兄弟雙雙殺害,為了斬草除根,還將丁氏一族的所有男性一同夷滅。曹植的羽翼一剪刀就被曹丕剪得一乾二淨。

曹植雖七步成詩,但最後走一步都難

其後將曹植由王貶侯,並減其封地。黃初四年,徙封雍丘王,其年朝京都。此時的曹植整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此次到京都,曹植向皇帝哥哥上疏,並獻詩二首。在《上責躬應詔詩表》中,他錐心泣血地向哥哥檢討,可謂是畢恭畢敬甚至已經到諂媚的地步了。

在這次獻的兩首《責躬詩》中,他深刻地檢討了自己之後,又天真地向皇帝哥哥提出了這樣的請求:“願蒙矢石,建旗東嶽。庶立毫釐,微功自贖。危軀受命,知足免戾。甘赴江湘,奮戈吳越。”“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焉。”

曹植希望哥哥給他一個重新活躍在軍事舞臺上的機會。當時的魏朝其實只是一個三分天下的小朝廷,南有蜀,東有吳,他要為國分憂,“甘赴湘江,奮戈吳越”。曹植願意掃平吳蜀,讓天下歸大魏於一統。

曹丕寧願偏安一隅,也不會給弟弟曹植提供這種政治和軍事平臺。他哥哥倒是給他提供了一個文學平臺,讓他七步成詩,否則就讓他掉腦袋。

曹植雖七步成詩,但最後走一步都難

此事正史雖不載,但《世說新語·文學》中卻記錄了這件事。而“七步詩”以萁豆相煎為喻,控訴了曹丕對手足弟兄們的殘酷迫害。詩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無情最是帝王家,這裡沒有骨肉親情,沒有父子天倫,沒有兄弟之悌。

在這一次的洛陽之行中,曹植雖然保住了項上人頭。但是他的同母兄任城王曹彰卻暴死在京都。曹彰是旗幟鮮明地站在弟弟曹植一邊的,屬於一個站錯隊的人物,而且此人又有獅虎之勇,登高一呼,可攪動風雲。

在曹丕的眼中,曹植只是胸中的兵馬,紙上的波瀾。所以曹植可以不死,但曹彰卻不能不死。

曹丕在位六年便棄世,江山輪到曹丕的兒子、曹植的侄子曹睿坐了。

曹植雖七步成詩,但最後走一步都難

曹睿改年號為太和。太和年間,曹睿對這位才高八斗的叔叔更多的是防備、警惕,但是已不會像他的父親曹丕那樣,時時想置曹植於死地。僅此而已,他照樣不會給他的叔叔提供一個施展政治與軍事才幹的平臺。

曹植又開始想入非非,他要“出一朝之命,以殉國家之難。身雖屠裂,而功銘著於景鍾,名稱垂於竹帛”。還是想去平吳掃蜀。他寫成了一篇言辭瑰麗,氣勢逼人的美文《求自試表》,獻給了他的皇帝侄子。

曹植最恐懼的是功名未建,他渴望的是像他的父親那樣,既能在千軍萬馬中領袖群倫,擒敵破陣,摧枯拉朽;又能在俊才雲蒸中橫槊賦詩,文采風流。

曹植上《求自試表》,自然不會有任何作用,這份表提醒他的侄子,他的這位叔父還是“賊心不死”,要時時對他設防。

武帝曹操、文帝曹丕、明帝曹睿的智商是呈降冪排列的,這真應了九斤老太的一句話:一代不如一代。但在對待曹植的政策上,曹睿其實完全得了乃父的真傳,那就是不給機會,一點兒都不給。

曹植終不見用,且在封地朋友道絕,親戚不通,淒涼寂寞,孤獨無告,唯撫琴作歌:“吁嗟此轉蓬,居世何獨然。”曹植在等待中中熬幹了心血,四十一歲時鬱郁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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