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洪澤湖,想起它,心裡總是親親的,暖暖的,甜甜的,特別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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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小時候跟著哥哥姐姐、表哥表姐一起划船去洪澤湖遊玩,洪澤湖的碧浪煙波、白帆緑葦、鷗鳴鶴舞及諸多故事,至今記憶猶新,印象深刻。

那是初夏時節,早飯後,五人沿著田間小路向河邊走去。兩旁的高粱、玉米高過人頭,露水帶著花粉不時灑落下來,香噴噴涼陰陰的。大家興致很高,抹一把臉上的露水,依舊說說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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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來到河下,只見一隻木船泊在水邊:是表哥一早向生產隊借的。我們上了船,表哥拔起竹篙在水邊石頭上用力一撐,小船便漂漂悠悠駛向河心;他放下竹篙,划起船槳,慢慢調轉船頭,向著洪澤湖劃去。

村前這條小河叫窯河,是淮河的支流,水寬不足百米。坐在小船上,兩岸的堤壩、樹木、房屋盡入視野。河水清凌凌的,在朝陽照射下泛著粼粼波光。水中生長著縷縷水草,綠葉紅梗,隨波浮動,柔若遊絲。沿岸一叢叢茂密的蒲葦,綠葉搖曳,颯颯有聲;水鳥鳴唱,宛轉悠揚,十分悅耳動聽。於是姐姐和表姐領頭,大家一起唱起《讓我們蕩起雙槳》的歌來。

前邊不遠處有一條放墨鴉捕魚的船,兩個放鴉人口中不停吆喝著,用竹篙把墨鴉趕下水;墨鴉捉到魚便浮上來,放鴉人撈起墨鴉,捏著脖子把魚擠出來再放入水中,讓它繼續捕魚。我不解,追問表哥:墨鴉把魚吃進肚子,怎麼還能擠出來?表哥說,墨鴉食管下部下了卡子,吃進的魚只存在食管裡,很容易擠出來。我恍然大悟,繼而憤然道:殘忍!這是人類對墨鴉的奴役和剝削!哥哥搖搖頭:不,利用動物捕獵是先民的發明創造,也是人類智慧所在。表哥說,捕魚結束,放鴉人就會取下卡子,拿些小魚喂墨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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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經過鴉船時,學習放鴉人“哦哦”地叫著,操起河水向墨鴉潑去,墨鴉受了驚嚇紛紛鑽進水裡,不一會捉到魚又浮上來。表哥說,墨鴉要是捉到大魚吞不下去,就會兩三隻、甚至四五隻一起刁上來,表現出極強的團結互助精神。這讓我很感動:食管上帶著卡子,捉到魚自己不能吃,還這麼盡職盡責。真正是捨己為人,忍辱負重!我不由得對這些黑色精靈肅然起敬。

半小時後,小船進入湖口。只見洪澤湖水天相連,霧氣蒸騰,白茫茫一片,似乎懸在地平線上。大家頓時興致倍增,一起大聲呼喊:洪澤湖,我來了!表哥和哥哥抖擻精神,一人一槳奮力划水。小船像一條在水面上打跳的梭魚,箭一般飛向湖心。大約划進五六百米,表哥說:就在這裡看看吧,湖心浪大,我們的船小,萬一起了大風就危險了。大家同意。於是一齊站起來向東望去。只見水面廣闊,浩如煙海;湖面上白帆點點,百舸爭流,漁人唱和,搖櫓撒網,一片繁忙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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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問:水漫泗州在什麼地方?表哥指向東南:就在盱眙那邊。他隨後反問:都說水母娘娘水漫泗州,真的嗎?哥哥說:屁!據史料記載,清朝嘉慶年間連月暴雨,湖水猛漲,沖決堤壩,整個泗州城頓時沒入水底,十多萬人遇難,湖面上人屍和浮物相逐,慘不忍睹!有什麼水母娘娘?那是統治階級推卸責任,嫁禍鬼神而已。表哥默默點頭。大家嘆息不已。

極目眺望,遠處的村莊、樹林朦朦朧朧,猶如起伏的連山;近處的高低錯落,明晦可見,煞似濃淡有致的水墨畫。圍堤內外,一排排楊柳刺槐鬱鬱蔥蔥,雲蒸霞蔚。圍堤下的荒灘上,大片的蘆葦、荒草和灌木叢,水鳥翔集,鳴聲一片,於中做窩下蛋,繁殖幼鳥。淺水灘的蓮藕、雞頭、菱角,一碧千頃,銀光閃爍,密集碩大的蓮葉簇擁著點點荷花,隨風送來微微幽香。碧波中,蘆蕩裡,荷菱下,魚鱉蝦蟹自由穿梭遊動,又是一個多姿多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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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指著大片蘆葦說,四三年鬼子大掃蕩,淮北淪陷,新四軍的傷病員、游擊隊躲進蘆蕩,靠著蓮藕、雞頭、菱角和蘆根為生,堅持抗戰四十七天,直到大部隊反攻回來。哥哥說,這就是老人常說的“四十七天反掃蕩”。洪澤湖地區是老革命根據地,劉少奇、陳毅、彭雪楓、張愛萍等老一代革命家都在這裡戰鬥過,有的還犧牲在這裡。他指著湖東北說,彭師長的陵園就建在湖那邊的半城鎮上。幾人一齊向東北方向望去,只見一片煙水茫茫,我們只好在腦海裡想象著彭故師長的高大形象。

年齡既長,因為求學和工作,我曾多次離開家鄉和家鄉的洪澤湖,到外地去,但是,無論走到哪裡,家鄉的面貌和故事,洪澤湖的面貌和故事,一直深深留在我的記憶裡,揮之不去。想起它,心裡總是親親的,暖暖的,甜甜的,特別美好。每當學習和工作遇到困難的時候,思念尤切。這就是鄉情啊。鄉情難忘!


作者簡介:周世鼎,男,退休語文教師,中華詩詞學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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