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光武接收南匈奴內居

東漢開國帝王劉秀,史書上記載的出生日為公元前5年1月15日,字文叔,南陽郡蔡陽縣人,出生於陳留郡濟陽縣。劉秀是東漢王朝的創建者,和西漢文帝一樣愛民,享年62歲。遺詔說:“我無益於百姓,後事都照孝文皇帝制度,務必儉省。刺史、二千石長吏都不要離開自己所在的城邑,不要派官員或通過驛傳郵寄唁函弔唁。”

劉秀以強國愛民,為治國綱領,儘可能地減少戰爭,並放鬆對西域的經營。

漢光武接收南匈奴內居


東漢建武初年,匈奴單于是呼韓邪的第九子輿。此人十分狂傲,趁著東漢政權初建未穩,便聯合北邊的割據勢力,大規模侵擾東漢北境。

當時在北邊的割據勢力中,受到匈奴支持,不斷騷擾中原的主要有彭寵、盧芳、張譁、李興等人,其中以彭寵與盧芳勢力最強,對北境的危害也最大。

建武二十二年(公元46年),匈奴單于輿死亡,其子左賢王烏達侯繼位,很快又死亡。烏達候之弟左賢王蒲奴繼位。

蒲奴單于因遭受東胡烏桓的大舉進攻,死傷累累,只好率部撤出漠南,向北遷徙數千裡,避開了漢匈相爭的漠南地帶。劉秀見北邊諸夷自相攻伐,料定必無大事,便下詔裁撤沿邊各郡亭候及邊防官兵。

東漢放棄了對安西都護府的恢復,將西域各國充當人質的王子暫留在敦煌。這些異國王子思鄉心切,情知洛陽朝廷無力西向,失望之極,紛紛逃回本國。

匈奴返回西北草原,莎車王賢知道洛陽朝廷不會派西域都護來,於是出兵擊敗附庸匈奴的鄯善,擊殺龜茲國王以自衛,情急之下,不得不上奏洛陽:“臣賢願再派王子到洛陽為質,懇請朝廷派都護撫慰西域。如若大漢不派都護,臣等也只好歸降匈奴了!”

劉秀無奈,只好下詔作答:“而今國家疲敝,無力遣使出兵相助!如果西域各國感到力不從心,卿等自己選擇吧!何去何從,悉聽尊便!”於是,鄯善國、車師國又歸附匈奴了。

隨著莎車、鄯善、龜茲諸國的歸附匈奴,西漢宣帝時在西域形成的領地全部喪失,形勢日益危急,再加上西羌、烏桓、鮮卑在邊境的侵擾,局勢更加嚴峻。

早在建武十七年(公元41年),匈奴曾爆發內亂,使其對西域的統治力量大為削弱。這次匈奴內亂幾乎是當年“五單于之亂”的翻版,這一驚人的意外事件,為洛陽朝廷贏得了喘息的機會。

呼韓邪單于臨終之時,遺言讓自己的兒子們依次作單于。兒子們倒也聽話,單于寶座依次傳遞。公元18年,單于位子傳到了輿的手上。他卻殺了呼韓邪和王昭君的兒子知牙斯,立即在匈奴帝國上層引發了雪崩!

當時,單于輿的前任烏珠留單于的大兒子右奧鞬比,在任右日逐王,統領南邊靠近長城的8大部落。這8大部落是西漢時期,把歸順的匈奴人安置在漢匈邊境8個郡縣,保留他們的部族結構,依舊由其自治,稱為八屬國,置屬國都尉領護。王莽新朝末期,漢匈邊境再起戰火,這些屬國很快歸順匈奴,成為匈奴騎兵進攻漢地的先鋒。為便於管理,呼都而屍單于輿在這裡設置了八部大人,以日逐王比作為他們的總頭目。這是匈奴第一次改變左、中、右3權分立的格局,一變而為左、中、右、南4部。

面對呼都而屍單于輿的獨裁行徑,奧鞬日逐王比極為憤慨,對部將們說:“若以‘兄終弟及’之次序,右谷蠡王知牙師應當繼位;若論以傳子之次序,我是烏珠留單于之長子,這個單于的位子,本來應該是我的!”

從此,右日逐王比對單于輿心懷怨恨,不再到單于王庭參加朝會。時間長了,單于輿對他起了疑心,便派兩名骨都侯去監督南部兵馬。不久,單于呼都而屍輿死了,單于大位傳至蒲奴單于之手。

右日逐王比越發憤怒,決心與其分庭抗禮,遂密遣漢人郭衡詣見西河太守,獻上匈奴地圖,請求歸附。兩名骨都侯監軍察覺了比的圖謀,立即密奏蒲奴單于。他們建議,應在五月龍城祭祀天神之時,將右日逐王比殺死!

不料,右日逐王比之弟漸將王在單于帳中做事,獲知蒲奴的陰謀,急忙派人密報兄長。右日逐王比大驚,即刻召集南邊8大部落頭領前來議事,並彙集人馬四五萬人,準備在兩骨都侯歸來之時,將其殺死。

這兩個骨都侯也很警覺,在即將回到營地之時,突然發覺情況不妙,趕緊帶人馬掉頭逃走。蒲奴單于得報,急遣騎兵萬餘南下圍剿右日逐王比,因見其軍容強大,未敢進兵就撤了回來。

建武二十四年(公元48年)春,南部匈奴8大部落首領共同議定,擁立日逐王比為單于,因祖父呼韓邪歸漢,給草原人民帶來了和平安定的日子,右奧鞬比決心繼承祖父與大漢和平共存的願望,所以繼稱“呼韓邪單于”。

至此,匈奴分裂為南北兩部,蒲奴單于所部被稱為“北匈奴”,呼韓邪單于所部被稱為“南匈奴”。

呼韓邪單于比自立之後,派使者進入五原要塞,表示願永做大漢北部屏藩,世為臣屬,以御北方之敵。劉秀得報准奏,同意了比單于的要求。

由於匈奴的南北分裂,給漢朝休生養息,恢復元氣,提供了一個相對穩定的環境。“按下葫蘆浮起瓢”,此後,烏桓、鮮卑又成了威脅漢朝北方諸郡的大患。天下局勢進入了一個多元爭雄的時代。

建武二十五年(公元49年),烏桓部落從雁門、定襄等5郡塞外南遷至塞內的遼東、漁陽及朔方等10郡,即今遼河下游、山西、河北北部及河套一帶駐牧。

建武二十六年(公元50年)正月,劉秀下詔,派中郎將段彬、副校尉王鬱出使南匈奴,為南匈奴建立王庭,距五原西部出塞80裡。

這年夏,南、北匈奴轄地再次爆發內亂。當時,南單于所俘虜的北左賢王,帶舊部及南單于五位骨都侯在內的3萬多人,叛變北逃。他們逃回北方之後,在距北匈奴王庭300餘里處,左賢王自立為單于。一個多月以後,發生內訌,互相攻擊,五位骨都侯全部被殺,左賢王也自殺,五位骨都侯的兒子們各自擁兵獨立。

這年冬,五骨都侯之子率眾3000人南歸。北單于聞報,急忙派騎兵火速追擊,將五位骨都侯之子全部俘獲。南匈奴單于比得報,急忙發兵迎戰。兩軍相遇,南軍大敗。此戰大敗後,南匈奴人被趕出了故地,喪失了安身之所。

南匈奴的失利,對劉秀政權非常不利。為了確保北部屏障,劉秀再次下詔,令南單于入塞安身,定居於西河郡美稷縣,又命段彬、王鬱留駐西河,擔任監護之職;又命西河長史每年冬天帶領2000騎兵、500免刑囚徒,協助中郎將護衛南單于。漢軍監視部隊冬天屯駐,夏時撤走,從此成為常例。

南單于移民西河郡後,依舊按照老規矩,設立諸部落王,協助戍邊。南匈奴人正式進入北地、朔方、五原、雲中、定襄、雁門、代郡等七郡之地定居,成為大漢朝的“特殊子民”。

劉秀准許部分羌人入住關中三輔,又允許南匈奴進入北地、朔方等地內居,後人多認為是光武帝的失策,把原本的“癬疥之憂”,被逐漸養成了“心腹之患”!從歷史史實看,早在西漢武帝、宣帝時代就相繼設置了漢匈沿邊八屬國,接收投降匈奴在黃河以南長城之外內居,這一做法並非光武帝的始創。是否算失策,自當別論。總之,從劉秀開始,胡人內遷,被後世沿襲,客觀上加快了民族融合的大流,卻成為數百年之後的“五胡亂華”之根源。安知千里外,不有雨兼風!

從後來的匈奴人被漢族同化的歷史看,所謂民族之別,不僅僅是血統之別,而更多的則是文化、地域、習俗之別。這裡所說的血統即是姓氏,出自華夏族的姓氏一般不會輕易變更,而民族則是文化的認同,隨生活地域的民俗而反覆變更,並無血緣傳承上的絕對區分。十多億漢族人出自五胡亂華,融入漢民族的胡人後裔當為其主流。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