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一段老北京的民间故事:睡觉吧,铸钟娘娘要她的绣花鞋了

钟楼在北京东城门外鼓楼北面,古代没有钟表,宫廷里有日晷、月晷、铜壶、滴漏校正时刻,一般老百姓就全靠钟楼、鼓楼击鼓撞钟来对时了。现在时代已经进步,大家已经不再听钟楼报时,今天的钟楼纯粹是摆样子的装饰性建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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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奶奶讲以前她小的时候每到午夜梦回,漏尽更移的时候,还听到过渊渊钟鼓,仿佛还是前此不久的事情,但是仔细一算,已经是过去几个甲子的事了,奶奶已经过世快三十年了……。听说清光绪年间还有人专司其事,逢更必报,到了宣统时期,才把报更也免了,只在交子、正午击鼓撞钟两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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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钟击鼓,鼓是配合钟声的,每次撞钟五十四下,传说是“紧十八,慢十八,不紧不慢又十八”,昼夜加起来是一百零八响。夜静更阑的时候,钟声传的很远,可达数十里。时至今日在北京钟楼顶上,还放着一口形态古拙、绿锈斑驳的大钟,据说是元代的遗物,钟楼上挂的那座大铜钟,是后来明或清代所铸用来报时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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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铜钟高达三米五六,比两个人还高,有八寸多厚,吊在一座龙头蟠木的架子上。一般钟声都是发出“当——当——”的音响,可是北京钟楼这座大钟,发出的尾声是:“要鞋——要鞋——”关于这口大钟,在北京民间还有一段感人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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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某一朝皇帝要铸一口大钟,结果第一次钟没铸成,于是把所有铸钟高手汇集起来合铸,接二连三地都失败了。北平城里城外铸钟的几乎没人敢承应这一桩铸钟工作,皇帝只好降旨征召妙手良工。后来有一位老铜匠应征承铸,经过若干天,用尽了一切方法,钟还是铸不成。眼看限期一到,这种征召工作,如果不能按期完成,轻则充军,重则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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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铜匠只父女二人,相依为命,于是回家跟女儿诀别。父女二人在悲痛难过之下,这个姑娘一定要跟父亲到现场去看看铸钟的情形,老铜匠万般无奈,便把女儿带到熔化炉旁边观望。谁知就在最后一炉铜汁将近熔成的时候,女儿忽然纵身一跃,跳进洪炉,等她父亲起身抢救,已经来不及了,仅仅抓住了她的一只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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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投炉自焚之后,那一炉铜汁倒进模子里居然铸成了一座宏达遐迩的巨钟。巨钟铸成之后,自然是龙颜大悦,不但老铜匠免了杀身之祸,而且协助工作的一千工匠也都得到厚赏。可是每当敲钟的时候,老铜匠便想他以身殉钟的爱女,对爱女的幻象跟钟声合成一种奇特的响声:“鞋——”老铜匠跟同事谈起钟的声音,大家也都清晰地听出钟声是“鞋”,再辗转传到上九城的居民耳中又变成“要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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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纪念怀念铸造这口大钟而现身的姑娘,直到如今,凡是老北京尊称她为“铸钟娘娘”。一要刮大风下大雨的时候上了岁数人们就会对孩子说:“快睡觉吧,钟楼打钟啦,铸钟娘娘要她绣花鞋啦……”这是老北京民间的一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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