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的秋天(9)

冰岛-挪威

离开一个地方时天气往往都很给力,今天也不例外,一路上从倒车镜看着天空云蒸霞蔚,心里莫名有种离别的惆怅。

除了可以迟一小时出发的yes、壮壮和Joyce,我们其他七人六点之前就出发了,早餐都没得吃。我和老杨把大家先放在机场门口,然后才开去租车公司还车点还车。

还车手续简单快捷,归还车钥匙,签个名,两分钟搞定。经办人没问我送钥匙的事情,也没给我新的账单确认。过两天信用卡收到租车的正式扣款,但一直没有收到送钥匙的特别费用。或许,他们是好心免了这笔夸张的巨额人工快递。

候机时间很充足,这国际机场小得没道理,没有可逛的商店,结果飞机还晚点了半个多小时。

到达奥斯陆天气晴好,接我们的司导徐翔之前说,如果想买酒,那机场免税店的价格要比外面便宜一半。难怪半飞机以上的旅客,都在琳琅满目的酒超市停下脚步。

都行精心挑选了两瓶威士忌,我们还给徐翔带了啤酒。过两天我们又得坐飞机去挪威北部,所以见书说的带一箱葡萄酒的想法被我否决了。

与徐翔顺利会合,照片和本人相符。徐翔是上海人,来挪威已经二十多年了,是一名有证的中西餐厨师。


北欧的秋天(9)


霍尔门考伦(Holmenkollen)

下午四点的奥斯陆阳光依然很热烈,徐翔说,这里大约晚上八点才天黑,现在时间还早,先带我们去郊外的景点转转,至于市区的景点,和我们住的地方都不远,建议我们徒步前往。奥斯陆非常注重环保,市区很少停车位,开车极其不方便。

机场和市区大约五十公里,挪威打车价格贵得特不靠谱,大约人民币1200元左右,如果网站临时预约,价格更高。见书比我们迟一天到,我们猜测土豪是打车还是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花200元坐区间火车到市区再打车,结果都行、鱼都选了前者,他俩每人输给我的100元的钱至今未付。

经过一段盘山公路,我们到达位于市郊东北山坡上的霍尔门考伦跳台滑雪场,在山顶上可以俯瞰奥斯陆市区。这是欧洲最大最古老的跳台滑雪场,1994年冬奥会主赛场。整个建筑像条巨大的鲳鳊鱼,弧线造型优美。滑雪跳台坡度134米,K点为84米,站在高处看着有点眩晕感,可以想象选手从天而降的那刻,两侧看台人山人海掌声雷动该是怎样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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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冬季漫长,多有积雪,对滑雪运动情有独钟。跳台滑雪运动也是从这里开始兴起。从1892年起,每年三月的第一个星期六,霍尔门考伦山都会举行世界闻名的国际跳台滑雪比赛,这是挪威仅次于国庆节的第二个重大节日。

徐翔说游客中心有3D模拟跳台滑雪体验,仿佛身临其境,但今天没有开放。

附近有个雕像很出名,是前挪威国王欧拉夫五世牵着爱犬踩着滑雪板向前迈的瞬间。据说欧拉夫五世年轻时很喜欢跳台滑雪,曾多次到霍尔门考伦山参加跳台滑雪比赛,并且还获得奖牌。即使到了老年,他仍然不改初衷,经常还拿着滑雪板,牵着爱犬,坐着电车独自一人过来滑雪。后人为了纪念这位亲民爱滑雪的国王,特地在跳台附近为他塑像,定格永恒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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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有不少依山而建的别墅,大多是两三层的木制结构,散落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之中。徐翔说国王在这里也有一处行宫,每年都会携家人到这里度假。临近山顶还有一幢木结构的黑色教堂,看上去年代久远,大门颇为考究,雕刻精良,大厅的上部还镶嵌着彩色玻璃,甚是好看,可惜大门紧闭,没有对外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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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格兰雕塑公园(Vigelang Park)

维格兰雕塑公园靠近市区,徐翔说,这里也是来奥斯陆的游人一个必到之处,所以我们来了。

徐翔蛮细心,他说奥斯陆的治安不太好,砸车玻璃事件时有发生,他担心我们车上的行李过于暴露,特地用外套遮盖住。

雕塑公园占地面积很大,从停车场走过去十来分钟,穿过一片高大的树林,林间有坡地草坪,小径池塘,游人拖家带口,或与友同行,三三两两散落其中。

北欧的秋天(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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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塑的区域相对集中,我们先到达的是中间的“生命之树”喷泉雕塑系列,两边呈长条延伸,据说公园里共有各种雕塑192座,一共650个人物雕像,分别由铜、铁和花岗岩雕塑制成。作者维格兰从1907年开始在这里创作,第一座就是喷泉雕塑。在接下来的20年的时间内,他创造了这些举世无双关于“人生旅途”主题的作品,分别命名为“生命之初”、“生命之桥”、“生命之泉”、“生命之柱”和“生命之环”五个系列,这些雕像以裸体的形式呈现,造型各异、神态丰富,对男女之间的“性”也毫不避讳,自然奔放。同时刻画了人生不同年龄阶段的各种生活及精神状态,与我们的生活紧密相关,反映了人生生老病死、喜怒哀乐的各种形态,充满了艺术的想象力与创造力,诠释了生命的过程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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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也是游人最为集中的地方,此时阳光和煦,照在身上懒洋洋的,雕塑显得更有生命的张力。我们在最公园最宏伟的“生命之柱”呆了最长的时间,这是一座17米高,雕有121个裸体人物的生死柱,维格兰花费了14年的心血才雕塑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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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要认真看完公园所有的雕像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我们仨都不是对雕塑有慧根的人,所以走马观花式看看拍拍算是简单的记录,给我印象深刻的还是桥上的亲子系列,还有,那“愤怒的小男孩”太形象了,谁看上一眼都会忍俊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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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酒店的路上,我们在一家小超市买了三文鱼、猪肉和蔬菜。酒店比我想象得还要好,大约100平方米的两室一厅,厨房设备比家里的还齐全,总体看上去比雷克雅未克的五星黑珍珠酒店还舒服,价格却只有它的四分之一,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当晚,都行初次用烤箱烤三文鱼,小有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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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陆大教堂

谷歌导航去大教堂1.1公里,走路十来分钟。出门往左到河边,河水湍急,两旁树木茂盛,人行道随着崎岖地势上上下下,清早有人在那里跑步。河道也不平坦,中间横亘着不规则的大岩石、树木以及断壁残垣,水流跟着跌宕起伏,在一些较大落差处形成小瀑布,午后回来的时候刚好有阳光直射在上面,喷溅的水汽中,彩虹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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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桥往左前方斜坡向上,两侧的房子类似北京798的厂房,墙上各种涂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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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很少车辆,行人也不多。偶尔看到有人骑着自行车过去,貌似去上班的样子。我们在街边看到共享电动滑板车,好奇扫了二维码,却没能成功获取。想想如果在城市中能用这个来代步,确实既环保又方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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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大教堂时还没开门,顺时针转了一圈,早上十点准时开门,我们是第一批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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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陆大教堂是典型的荷兰巴洛克式十字形布局教堂,是奥斯陆城市地标建筑。教堂始建于1694年,整天建筑由礼拜堂和塔楼组成,大约用了一个世纪才完成,19、20世纪又进行过一番整修。挪威国教福音路德派主以此为中心,皇室和政府经常在这里举行重大仪式活动,2001年,挪威王子哈康和王子妃梅特·玛格丽特的婚礼就是在这里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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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外观没有繁复的雕刻装饰,朴实无华,荷兰风格的红砖墙简洁大气。我们傍晚从阿克斯胡斯城堡返回再次经过这里,暖暖的阳光照在教堂的红砖墙上,倍感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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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的青铜大门1938年由挪威著名雕刻家 Dagfin Werenskiold设计完成。教堂内的设计庄重典雅,天花板上是1500平方米的现代主义壁画。玻璃窗上的彩绘图案美轮美奂,值得细细品味。祭坛装饰是根据《最后的晚餐》和《基督受难图》创作的雕塑。引人注目的还有巨大的管风琴,那是德国制造的由6000支管子组成,阵容强大,音质效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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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教堂也是奥斯陆一处游客必到景点之一,不一会儿进来参观的人越来越多,但大家秩序井然,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或许,这就是一种宗教信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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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陆歌剧院

继续徒步去歌剧院,穿过几条老街,大约一刻钟到奥斯陆峡湾,远远看到一座极具现代化艺术的建筑屹立在峡湾边,外形好比一座浮出海面的冰川。两侧是斜坡白色大理石甚是晃眼,我们可以直接从任何一侧走到屋顶,俯瞰奥斯陆峡湾和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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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院由挪威本国建筑公司设计建成,历时五年。2008年4月开业以来,得到国内外广泛的关注和好评,很快就成为首都的文化中心地标,自然也成为奥斯陆另外一处游客必到的景点。

单从整个建筑的外观看,歌剧院也是走属于自己的独特路线,如悉尼歌剧院或我们国家大剧院,一眼就让人过目不忘。冰川的既视感称得上斯堪的纳维亚风格的一个缩影。时代周刊的Richard Morrison曾不吝用浪漫的赞美之词来描述:“我恋爱了。她是挪威人,华丽至极,有趣至极,还有着令人惊讶的内涵。她就是奥斯陆歌剧院,从峡湾中拔起,美丽惊人的大理石和花岗岩屋顶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座出水的冰川。”。2008年10月,奥斯陆歌剧院在世界建筑节开幕式上获得文化类大奖。2011年初,在伦敦设计博物馆年度大奖中获得最佳建筑奖。

作为建筑外行来讲,虽然我说不出其具体的伟大之处,但我直观认同这种美感的存在。不过给我感受最深的是它的平民化,作为一处艺术品一样存在的歌剧院,它没有拒人门外,相反它在奥斯陆市民眼里是一个大众的亲水平台,蓝天白云,海风习习,人们随意在“冰山”上行走,或者懒洋洋坐在上面晒太阳,这似乎和国家顶级艺术殿堂的形象不相匹配,但事实上歌剧院毫不介意,云淡风轻地接纳了这一切。我想,这正是奥斯陆歌剧院与众不同的可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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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偶遇一群学美术的学生,他们在老师的带领下,坐在海湾边的石阶,然后拿出画板,对着歌剧院动笔或发呆,似乎周围的喧闹,都与他们无关。

室内设计简洁大方,主要以石料、木头和玻璃为主,几何空间感十足。剧院没有对外开放,我们只能看到休息区、餐厅和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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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闲逛到LV,鱼说想买的款式都缺货,我看中一款轻便的运动鞋,嫌贵没买。后来去赫尔辛基下定决心想买了,又没这一款。找了一家大超市,终于买到传说中的北极甜虾,味道口感果然超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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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斯胡斯城堡

见书到的时候我们刚吃完午饭,他自己煎了块牛排,加上标配一杯红葡萄酒,很满足。

下午四点二十,我们出发去阿克斯胡斯城堡,仍然路过大教堂,这段路来来回回走过了两遍,周围的景物显得熟悉起来。下午的街上遇到的人们更加休闲,有一群人在广场上静默,也有艺人在街边唱歌,街上还有不少不明觉厉的雕像,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一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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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克斯胡斯城堡矗立在奥斯陆阿克海角边上,三面临水,位置得天独厚。城堡建造于1300年,八年后竣工,是中世纪最具代表性的建筑之一。当时挪威国王喻康五世建造城堡的初衷是为了抵御外来侵略,结果城堡建成不久便成功地守住了瑞典埃里克公爵的进攻,并且在这以后的历次战役中证明了它的坚不可摧。在1319年后的60年间,挪威国王一直居住在这里,并经常在这里接待外国贵宾。


大门进去右边就是一个小城堡,看样子是当时守卫居住的地方,负责保证国王的安全。斜坡向上走到护城坡,坡上摆放几门大炮,路两侧古树参天茂盛。这里视野很好,面对蔚然的大海,海天一色,海边停着大大小小的船舶,左边还有一个翠绿的小岛,上面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树木。挪威的树木,那真是一派荒凉的冰岛羡慕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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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走到内城,进来看到一个站岗的士兵,身着一身蓝黑色的军服,银纽扣白手套,白立领红花边,扎着腰带,顶着肩章,黑色的军帽带着长长的穗头,看上去神采奕奕。没一会儿,另外一个着装略有点差异的士兵过来换岗,立正稍息踱步转向,仪式感十足。我们提出给他们拍照、合影,他们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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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一组建筑群,作为国王曾经住过的城堡,雄伟坚固。如今墙壁斑驳,烙上岁月的痕迹。鸟儿围绕着高耸的尖塔飞舞。在一座低矮的房子上,挪威国旗迎风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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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下走到城墙,上面搁置着几门大炮。通过一个小拱门可以走到海边,我们围着城堡的周围走走看看。挪威军事博物馆和战争博物馆设在里面,这时候已经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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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着走着,我和他们三个走散了,最后走到大教堂前才会合。晚上,我们吃了这一半个多月来最好吃的一顿晚餐,甜虾、三文鱼、威士忌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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