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二附院医生胡谦再上“战场”

在任何一家医院,急诊都意味着24小时不停忙碌。作为南大二附院急诊科的医生,胡谦内心始终紧绷“救人”这根弦。从1月24日我省第一批援助湖北医疗队奔赴武汉,他便意识到,作为医生的自己已经化身为战士。之后,关于疫情的各类新闻成为胡谦急诊救治之余唯一关注的事情,出于职业责任感,他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感,“我想去武汉做点什么”。2月12日晚上10时许,下了晚班的胡谦接到“征召电话”。在妻子的支持下,胡谦报名应征,蓄势待发的他激动得一夜未眠。

抵达武汉后,胡谦所在的江西省第六批支援湖北医疗队接管了华中科大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肿瘤中心的重症病区。2月15日,病区临时组建青年突击队,胡谦担任副队长。

进入病房后,胡谦发现,这里比自己原先在急诊工作时还要忙。为了方便救治病人,他理了一个光头,并笑称自己和同样理了光头的伙伴们是“光头突击队员”。在异常忙碌的重症病区,“光头突击队员”们发挥了强大的战斗力。

不知不觉,31天过去,胡谦在重症病区忙碌的日子已然结束,战“疫”阶段性胜利带来的巨大喜悦令他丝毫不觉疲倦。本以为能回家抱日思夜想的儿子了,但留守原地准备进入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重症病区的命令让回家的计划暂时落空。不过在他看来,“留下来,是对我们这一个多月工作最好的认可”。

今天为大家展示的是胡谦的战“疫”笔记,一起来了解这位留守武汉一线战场医生的内心世界。

南大二附院医生胡谦再上“战场”

▲“光头突击队员”刘谦(左)与队友合影。南大二附院供图


以下来自胡谦3月16日至17日的笔记

3月16日

治病救人是职业本能

从医院下发取消相关科室医护人员春节假期休息的通知,要求留昌24小时待命开始,我就知道,2020年的这个春节,注定是不太一样的。

1月24日除夕夜,我省第一批援助湖北医疗队抵达武汉,看到这则新闻,我不由得热泪盈眶,思绪复杂,但内心更多的是一种感动。作为医生,主动前往疫区治病救人,这是一种职业本能,就像战争来了,士兵就该上前线一样,义不容辞。“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医生在此时就是战士。

我虽然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医生,但内心始终有一种冲动,总想利用自己所专、所长做点什么。我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能去前线,为这场“世纪大难”尽全力做些什么,就更加没有遗憾了。可能,这就是医生所谓的本能,不是英雄主义,而是简单的一种本能的涌动,这种本能可能就跟一位母亲看到自己孩子哭了,她不会坐视不管一样。

2月13日,专列驰援武汉。出发前,医院为我们举行的送行仪式让平时泪点不低的我也湿了眼眶,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力量。

2月14日,集体剃光头,我们笑称自己是“光头突击队员”。剃完头跟儿子视频,他都不认识我了,说爸爸怎么突然没了头发。

那天,我遇见了负责我们医疗队生活保障的江汉区汉口站综管办工作人员,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他说他已连续一个多月没日没夜地工作,沟通、协调各类事宜,现在还要负责我们所有医疗队员的衣食住行、生活起居。他说,会尽可能保障我们丰富美味的三餐,而他自己单位的食堂已经很久没有人上班了,让保安大叔随便做一点,对付吃一口就行,实在来不及,就吃泡面。但他说这些都不算苦,苦的是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到自己的爱人和儿子了。后来,我才知道他叫高四光。

2月15日,作为入驻病区的第一批成员之一,我第一次进入重症病房。那天,武汉下大雪,“瑞雪兆丰年”,我觉得是个好兆头。

第一次穿防护服、戴护目镜,头部和面部被护目镜和口罩勒出深深的勒痕,双手则因用消毒水反复洗而脱了皮。我努力透过满是水汽的护目镜看资料、查房、做操作,各种不适应全部袭来了。但是,就是在这种状态下,我们极度渴望收治病人,现在还记得我们迎接第一位病人的情形,有点“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

对于新冠肺炎病毒,年轻人相对中老年人来说不易感,“我年轻,我先上”,当时就是这个想法,来都来了,那就做好自身防护,尽可能多做些。到了武汉,我们不论年资,大家都是战友。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亲眼看到了很多忘我工作的榜样,比如我的组长王恺,他总是冲在最前头。这样的榜样太多了,每天都让我感动,如果要列名字,137名队员,从队长开始,每一个人都应该在其中。

3月17日

灾难面前亲情弥足珍贵

咽拭子采集是高危操作,我义无反顾地站在标本采集的最前沿。

人在极度忙碌的状态下,一般是不会去想很多的,想的只有眼前,如何把眼前的事情做好。

工作很累需要休息,为了保存体力,我们常常在工作的间隙就地休息,或坐在凳子上,或靠在墙边……

工作中,有过护目镜鼻托压疮的疼痛,也很快就习惯了这样的疼痛,习惯了双层口罩带来的呼吸困难。看着一个个住院的病人,想到武汉人民曾经经历的一切,我们这点不适根本不值一提,相比他们,我们甚至可以说是幸福无比。忙碌的我,几乎有点喜欢这种忙碌带来的简单的快乐了。

灾难面前,越发觉得亲情弥足珍贵。

我想到了我刚入病区时认识的一家三口,他们从确诊到住院一直在一起,他们觉得自己很幸福,因为一家三口从没有分开过,哪怕有一天有人要先走,其他人还可以送最后一程。庆幸的是,他们当中,女儿已经康复出院,老两口也正在好转,相信不久他们就可以回家团聚了。

3月中旬了,武汉街头,樱花已开。驻地酒店周边的绿色告诉我们,春天真的来了!

离成功越来越近了。在告别这个奋斗了一个月的病区时,我跟来时一样,思绪复杂。在休整的初期,我以为就要回家了,一度有归心似箭的喜悦,但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高兴不起来的感觉,因为疫情还没有结束。

当这种情绪在我心中盘旋的时候,3月17日,我们临时接到通知:我们要转战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重症病房继续奋斗!

又要上战场了!实话说,许多队员跟我一样都很兴奋,甚至有点庆幸自己可以留下来,尽管心里有对家人小小的愧疚,让他们的期盼暂时落空了。

留下来,该是对我们这一个多月工作最好的认可,我满怀信心投入下一阶段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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