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如何看待他人,如何影響他人,又如何互相關聯的?


很久以前有一個人,他的第二個妻子非常愛慕虛榮而且還很自私。這個女人有兩個同樣愛慕虛榮且自私的女兒。但這個男人的親生女兒卻是個可愛又善良的姑娘。我們都知道,她就是灰姑娘。而灰姑娘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最好是照著吩咐做,默默忍受責罵,少去招惹她那兩個虛榮自負的姐姐。到後來,多虧仙女的幫助,灰姑娘才得以脫離困境,前去參加一個隆重的舞會,恰恰是在舞會上,灰姑娘引起了英俊王子的注意。再後來,那個墜入愛河的王子在灰姑娘破破爛爛的房間裡見到了這個非常不起眼的心上人時,竟然未能馬上認出她。不可思議吧?這個童話故事讓我們不得不承認情境所具有的魔力。當盛氣凌人的繼母在場時,溫順而不起眼的灰姑娘在這個情境中扮演的角色,與王子在舞會上遇到的美麗出眾的灰姑娘可謂判若兩人。家裡的灰姑娘戰戰兢兢,而舞會上的灰姑娘神采奕奕,舉手投足、一顰一笑自然大方。

什麼是社會心理學?

讓法國哲學家兼小說家薩特( Jean-Paul Sartre,1946)接受灰姑娘故事中的這個假定應該不成問題。他相信,我們人類“首先是情境中的生物”,“因為情境塑造了我們,決定我們未來的諸多可能性,我們便不可能獨立於它而存在。”(PD.59-60,轉述)社會是一門研究我們周圍情境的力量的科學,尤其關注我們是如何心理學( social psychology)看待他人,如何影響他人的。更確切地說,社會心理學是一門就人們如何看待他人,如何影響他人,又如何互相關聯的種種問題進行科學研究的學科。它通過提出那些激起我社會心理學中的重要問題我們的社交生活在多大程度上存在於我們的頭腦之中?就像在後面的章節中會看到的那樣,我們的社會行為並不僅僅取決於客觀情境,還取決於我們如何對其進行主觀建構。婚姻幸福的伴侶會把對方刻薄的言辭(“你就不能把它放回原來的地方嗎?”)歸結於某些外部因素(“他今天一定過得不怎麼樣!”)。婚姻不幸的伴侶則會把同樣的言辭歸咎於對方的品性問題(“他總是那麼惡狠狠的!”),這樣一來就不免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不僅如此,由於一方預期可能會聽到對方充滿挑釁的言語,他們很可能自己也變得暴躁起來,這樣便激起了他們所預期的對方的憤怒。就像我們還會看到的那樣,人們總是預期教授的孩子肯定很聰明;富有魅力的人總是很熱情;競爭對手總是不斷製造麻煩,這些預期十有八九就會變成現實。社交信念同樣也可以變成自我實現的預言。別人對我們的偏見或許也會反過來影響我們的行為。舉例來說,或許有人把你的靦腆錯認為不友善,故而怠慢冷落了你;這樣的舉動又惹得你對此人橫加指摘;這樣一來,你的言行便最終成為證實你確實“懷有敵意”的證據。如果要求你聽命行事,你會以殘忍的方式行動嗎?納粹德國究竟是如何構想並最終實施了那場對600萬猶太人不可思議的大屠殺?這些惡行可以部分歸咎於只是千萬人奉命行事所致。他們把囚徒塞上火車,趕至擁擠的淋溶室,再用毒氣毒死。人們怎麼會採取這樣可怖的行徑?這些人還正常嗎?

斯坦利米爾格拉姆( Stanley Milgram,1974)想一探究竟。因此,他創設了這樣一種情境,在該情境中,要求實驗者對一個學習一系列詞語有困難的人不斷施加高壓電擊。就像我們將在第6章中看到的那樣,實驗結果令人頗為不安:將近2/3的實驗者完全服從了指令。

助人?還是助己?

在俄亥俄州哥倫布的一條街上,袋袋現鈔從運鈔車上滾下來,沿路撒下了200萬美元。有些車主停下來幫著撿回了10萬美元。從沒有返還的數額來看,更多的人停下來幫了自己一把。隨後當在舊金和多倫多發生了類似的意外時,結局是類似的:大多數錢進了路人的腰包( Bowen,1988)。在其他的事件中同樣發現在1969年蒙特利人們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佔為己有爾的警察罷工期間;在1992年洛杉磯警察袖手旁觀的騷亂中;在2003年的巴格達,在那段介於薩達姆·侯賽因綻治的終結與進駐、部署新軍警之間的無警狀態中。每一次,數以的“強盜們”都會進駐大大小小的建築物,高高興興地把錢財物品洗劫一空。處麼情境會讓人們變得樂於助人或貪?是否某文化背景—一或許是小城鎮和小村落一能更好地培養。

人類樂於助人的品質?

這些問題被一條共同的細線串連起來:它們都是關於人們如何看待彼此,如何影響彼此的。而這同樣也是社會心理學關注的問題。社會心理學家所研究的便是態度與信念,從眾與獨立,愛與恨。社會心理學仍舊是一門新興的學科。我們不斷提醒人們這一點,部分也是為自己對這門學科的一些問題還無法給予完整的回答尋找託詞。但它的確是一門新興的學科。第一個社會心理學實驗不過是在80年前才被公之於眾(1924)。直到20世紀30年代,社會心理學才有了現在的雛形。而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戰,由於心理學家在研究說服與士兵士氣之間關係方面的卓越貢獻,社會心理學才開始成為像現在這樣一門生機勃勃的學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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